陆清婉成功地被顾聿轩从季老爷子刚去世的哀伤里带出去。
“那儿有灯呢，不是家里这样的煤油灯，是明晃晃通电的……”
“那电灯是不很能吃？”
陆清婉刚说完这个问题，顾聿轩禁不住笑出声来，他的大手扣着她的小脑袋，“我的傻阿婉，电灯怎么能吃呢？”
“可是、可是——”
顾聿轩叹了口气，她这个模样，总归是好过她爱上别人的。
只是眼下看来，真的要跟她好好科普科学研究的成果。
顾聿轩如旧时说书的先生，声情并茂地将各国科学家所发明的物品同陆清婉说了说。
陆清婉听后直点头，她甚至鼓起掌来，“他们都好棒啊！”
“阿婉。你可愿跟我一起出去？走出宝山村，去帝都瞧一瞧，我说得那些新鲜的玩意儿？”
陆清婉闻声，摇了摇头，明媚的小脸一下子失了色，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不行，村子里的人说我得守孝三年，不能离开。”
守他劳什子的孝！
又没什么血缘关系。
何况，那季老头还这样对她！
“还有，我要等明昌哥哥回来。”陆清婉说得很诚恳。
顾聿轩在宝山村已经耽搁了不少日子，家里人一定等的急。
“这样吧，阿婉。”顾聿轩顿了顿，他淡淡道，“你跟我回去见见我的家人，咱们再回来，可以吗？”
看她开始犹豫，顾聿轩拉着她的胳膊撒气娇来，“我的好阿婉，我离开家那么多天没有消息，家里面也是着急了。”
受不住他的软硬加施，陆清婉咬了咬唇，低着头，“嗯。”
“我就知道，我的阿婉最好啦。”
顾聿轩猛一把抱起陆清婉，在黝黑的屋子里兜了个圈。
看到陆清婉额头上细细的汗珠，顾聿轩小心地擦拭着，一时瞧得失了神。
真的好久不见了。
顾聿轩喃喃道，“我阿婉真好看。”
陆清婉红着脸，没吭声。
知道她害羞，顾聿轩从后面环着她，“有件事，我想让你先知道。”
陆清婉感受到他的语气有些严肃，问道：“什么事啊？”
“我和你才是真正的夫妻。”
“啊？”
以现在陆清婉的大脑，有点难以消化这份内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明昌和自己是夫妻啊。
宝山村都是这样说的。
“他们都是为了不让你回家，都在骗你。”顾聿轩无情地拆穿那些人贩子的话，“所以阿婉，你得听我的，才能离开，知道吗？”
陆清婉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根本不知道哪些话是对的。
“你跟我出了村子，就什么都知道了。”
宝山村的人不是不知道出去的路，而是被陈旧的思想束缚了手脚，除了被季明昌感染的一些青年，绝大多数人宁愿在这儿与世无争，无欲无求一辈子。
下山的这段路，陆清婉跟在顾聿轩的后面，边走边听她絮叨着：“阿聿。我们真的出去几天就回来？”
“嗯。”
顾聿轩心不在焉地应着她的话，并暗自在心里盘算着，等出去了以后，要把清婉藏哪里比较好。
他们走了很久。
后来，顾聿轩有带她坐了车。
进了帝都，陆清婉感受到自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而她则是从未见到过如此玲琅满目的新鲜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