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陆清婉还能用地球猿的年纪小来麻.痹.自己,晚点生孩子没什么,但是现在看到顾玲玲比自己晚结婚都赶在自己前面,她其实还蛮羡慕的。
毕竟也是顾聿轩和陆清婉人家两个的私.事情,顾玲玲才不像顾聿轩那种没有眼色,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顾玲玲再度怀孕的事情,让唐欣悦红了眼。
但是眼红又有什么用呢,谁让自己儿子不争气!
不用问,唐欣悦肯定在顾聿轩大男子在心里作祟,毕竟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好意思在老婆面前开口说自己不行的。
唐欣悦只能自己去求偏方,看看能不能调调儿子的身体,趁着年轻,什么都还可以补救。
顾之昂也有点心痒.痒了,看着三房家马上就有新丁添入,他这边只能眼巴巴,所以大力支持唐欣悦去找老中医要药房。
后来,知道父母最近正在忙什么的顾聿轩,差点流出泪来。
派出所
自从吃了牢.饭以后,顾志恒对于高墙以外的生活都觉得非常陌生。
随行的可不止他一个,但人家都有家人来接,但顾志恒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因为母亲孙惠涉嫌伤害了他的祖父,所以顾志恒出来时,孙惠还在里面。
顾兆洋更不会来。
顾志恒索性自己回到了家。
按照记忆,下了的士走了几条街道,才拐回了自己的家。
顾志恒万万没想到啊!
那顾兆洋尽然如此狠心,把家里的锁都给换了。
无家可归的顾志恒很快就饿了。
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思来想去,还是找顾聿轩比较合适。
顾志恒还不知道,顾聿轩和陆清婉现在搬了家,而顾玲玲与程树已经结了婚,扑了空的他感觉快要崩溃了。
直到——
顾之昂找到顾志恒。
已经饿了一天的顾志恒,被顾之昂误认为是特地节食减肥的。
“志恒。你慢点吃,别急。”
其实在派出所的日子里,顾志恒也明白了自己再怎么闹腾,家人似乎都已经不吃自己那套。
或许,过去也没有吃过,是不屑于跟自己发生争吵。
“要我怎么说你才好。”顾之昂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减肥太注重时效,所以拼命节食,殊不知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
“大爷。”顾志恒苍白着一张脸,对着顾之昂说:“我想明白了,其实去养殖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能这样想,我觉得欣慰。”顾之昂端着面,“你为了减肥几天没有进食,现在刚吃饭,不易吃那些油腻的。”
“……”顾志恒知道顾之昂误会自己,却没有因此解除误会,因为他也怕说清楚后,顾之昂就把自己再请自己吃饭。
人们的思想,很容易发生变化,尤其是在这敏.感的时候。
顾志恒就像是换了个人。
顾之昂看到顾志恒那么改变,自己也开始反思,并低低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家子过日子,磕磕碰碰的再所难免,亏他还是最高学府的校长,又怎么不明白现在谁都想着家庭和睦,国泰民安。
奈何岁月催人老。
即便每日喝着灵泉的水,陆铭还是病了。
“老头子。”陆铭确实是病了,医生说他是忧虑太多所致,卢秀芝道,“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们还能像过去一样说说话。”
之前的流感没能够带走他们,已然是万幸。
如今,偷来的时光,总是要还的。
陆淮南倒是在这段时间里,与温莲萍的感情和好如初,他带着温莲萍来病房看陆铭时,也算了了老人家一桩心事。
“外边风大。有什么,进屋里再聊吧。”卢秀芝道。
“也好。”
除了陆国明一家子,陆家大房基本上都到齐了。
温莲萍作为刚入门的小媳妇,在众目睽睽里掏出自己买的礼物,她对着陆铭道:“爷爷。淮南说你平日里爱喝茶,这毛尖还是春时留着的,请您笑纳。”
倒是比上顾聿轩最初娶陆清婉带来的礼物,好极了。
牛翠花也不再像过去那般多言,毕竟儿子比起过去来说,能把温莲萍追来,已经是最大的进步。
“那我出去给老头子买些菜——”卢秀芝道,“你们先坐着聊天。”
众人羞愧。
温莲萍看着陆淮南的眼色,心领神会,也跟着一起进去。毕竟自己是第一次进陆家,即便是这样一个场合,她也想着做些什么。
病房内虽然许多人,但大多数都因陆铭的病情,保持着沉默。
都不说话的时候,得有一个人打破氛围。
“爷爷。”陆淮南站起身,拿着桌子上的毛尖,“正好莲萍带来了好茶,不如咱们一起喝吧。”
“也好。”陆铭应着。
陆清婉心知陆淮南即便时机不对,他与温莲萍的感情,也是希望得到爷爷和奶奶的首肯。
她都能看出来的道理,卢秀芝活了大半辈子又怎么看不出。
于是,除了陆淮南,卢秀芝剩余的人都散了去,她得给大孙子和老伴儿独处的时间才行。
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到陆亦鸣拉着牛翠花的手问道:“大娘。爷爷他会死吗?”
小孩子童言童语,大多数是出于本心的。
但是让有心的人听到,这话倒像是他们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清脆的耳光声在走廊特别响亮。
“你疯了!”牛翠花对陆国华道,“你怎么能打孩子呢!”
陆亦鸣的话,只不过说了将要可能发生的事情。
被打的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硬是忍住没有哭。
“小孩子说话不经过脑子,你一个成年人还不明白吗?!”
幸好老太太和温莲萍出了医院,不然还指不定闹出多少事!
窗外阳光很好,只是彼此之间的气氛不同。
“你跟淮南怎么谈的恋爱?”卢秀芝边在菜市场挑食材,边问道。
“就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说想要跟我组成家庭,我就应了。”温莲萍的小脸,红扑扑的。
其实温莲萍长得不算那种一眼让人觉得惊艳的脸,只能说是很耐看的那种。
这次出来买菜,卢秀芝和温莲萍唠了许多嗑,感情也增进了不少。
两人买的都是当天新鲜的食材,卢秀芝准备回家做好了,再送到医院里。
“以后这些活儿,交给淮南就是。”
“淮南……他还会做饭?”温莲萍择菜的手停顿了一下,对于卢秀芝的话产生了怀疑。
“会啊。”
有段时间牛翠花忙的摸不到家,卢秀芝还得照顾着双腿瘫痪的陆国华,年纪轻轻的陆淮南就主动担起了责任,照顾着当时年幼的陆清婉,做饭的手艺也就得到了提高。
“我跟淮南在一起时,饭都是我做。”温莲萍嗔怪着,脸上却也是十足的甜蜜,“我还以为他是不会呢。”
“这臭小子,等着我回头——”话还没说完,便被回家的陆淮南打断,“奶,我想着你怎么还不回医院!原来是躲进家里说我坏话呢。”
卢秀芝知道陆淮南在说玩笑话,她笑眯眯地对温莲萍道:“择日不如撞日,如何?”
温莲萍看到卢秀芝二话没说,就给陆淮南套上围裙,并把陆淮南推到煤气灶前道:“莲萍你想吃什么,淮南都给你做着吃!”
女孩精致的脸颊,幽幽地红了。
卢秀芝说得都是真的!
温莲萍不得不承认,陆淮南做起饭来,有种难以形容的帅气。
“莲萍。”等到卢秀芝离开厨房以后,陆淮南道:“我知道自己以前做了不少不可饶恕的罪过,可是现在……我也是真心悔过!”
“淮南。”温莲萍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件事,那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也给你说过,我不后悔。”
人生有诸多的遗憾,终于过去。
而人们能够珍惜的,只是现在。
医院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在老太太带着饭来的时候,得以缓和。
……
半年后。
陆铭总算是在医院调理好身体,他拉着卢秀芝的手感慨:“如今,我们都是从生死门走过一遭的人了。”
卢秀芝应着:“所以之于我们来说,更应该把每一天,都当成世界末日来珍视。”
每一天都当成世界末日。
用尽全力拥抱爱,做想做的事,没有拘束。
珍视爱的人,守护现有的幸福。
陆铭望着同样满头银发的老伴儿,感慨万千。
陆国华和牛翠花夫妻因为饭店忙的推不开身,便没能来接陆铭回家。
来的人是陆子尘。
他开着新买的车子,通过透视镜去看,后座的老两口你侬我侬的说着情话,羡煞他这只单身狗。
窗外的风景徐徐而过。
车子在晴天别墅区停下。
老两口看到陆淮南搀扶着温莲萍,而温莲萍微微隆起的小腹,让陆铭吃了一惊,“这……”
比起顾聿轩,他们老陆家的男儿,倒是各个身体力行,一发即中。
“爷爷。”温莲萍扶着后腰,原本听说陆铭今日出院要去接的,可陆淮南不让,怕出事情,毕竟都知道前三个月不能马虎的事情。
“秀芝啊。”陆铭激动地老泪纵横,拉着卢秀芝的手道,“咱们老陆家又要添新丁了呢。”
“是啊。”微风和着卢秀芝的话,“你我都是做曾祖父母的人了。”
*
再遇顾玲玲,也过去小半年。
这一胎大概真的跟对了人,所以被保养的特别好。
陆清婉在医院邂逅顾玲玲做产检时,感觉到她整个人圆润了不少,身上也散发着母爱的光辉。
上次陆清婉见到顾玲玲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看感觉她的肚子跟隆起来似的。
顾玲玲笑着对陆清婉说:“待会儿等我做好检查,咱们再好好说。”
“嗯。”
程树最近完全取得顾玲玲爸爸的信任,家里面的一些大生意都交给程树去处理。
等到顾玲玲体检完,她扶着腰去陆清婉所在的辖区找她。
陆清婉认真工作的样子,像极了在学生时代读书的模样。
岁月待她极好,虽然没有孩子,可与顾聿轩的感情也很深刻。
顾玲玲隐去了眼底的晦涩,她知道像她这种流过产遇见过渣男的女人,能够有个男人与自己结婚就已经很不错了,自己不该贪心不足,再想些其他的。
以前,她曾担心大娘唐欣悦会对陆清婉不好,但是现在看来,陆清婉似乎总有某种魅力,连带着跟着她一起的人,都能沾上福气。
“上次你打电话说,这胎是个姑娘。”陆清婉眉眼里闪着温柔的笑意,“要是你老公回来,知道自己有了个小公主,还不得欣喜若狂。”
孕检的结果都挺好。
之前顾玲玲流掉过双胞胎中的一个孩子,也没有对这个孩子有影响。
顾玲玲拿着结果,与数月前相比,她其实心情并没有很轻松。
程树的母亲是一个受旧思想和观念很深的小脚老太太,比起女儿来说,她更想让顾玲玲生个儿子。
本来,程树母亲就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太赞成这桩婚事,而且要不是顾家家大业大,估计顾玲玲的日子更加难过。
别人家每年过年都是欢歌笑语的,但是顾玲玲与程树结婚以后却发现,她与程树的母亲矛盾,已经走向了尖锐化。
每次程树带着顾玲玲回娘家,程树的母亲总是用很尖酸的话伤着顾玲玲。
明明才二十多岁,对比同岁数的陆清婉,顾玲玲却成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形象。
“玲玲。”陆清婉以为顾玲玲没听到自己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给你说,这是我最近研究的一款化妆水,你每天早晚洗过以后,涂在皮肤上,用不了多久......”
呵。
顾玲玲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小心眼,她其实是明白陆清婉的好意。
但是她也知道嫉妒存在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不停地丑化人心,然后侵蚀心灵,甚至污浊精神。
陆清婉一定是觉得自己怀孕以后不注意保养,才导致的皮肤差吧!
是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陆清婉又怎么能明白顾玲玲是因为被程树的母亲摧.残成这样呢?
“堂嫂。”顾玲玲也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她用最刻薄的句子,似乎能够平缓一下内心的那些觉得不公平的地方,“不是我说,你跟我哥办完婚礼,也有一年半载的了,怎么偏偏怀不上呢?”
看着陆清婉的脸色变了,顾玲玲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些好受了,她继续道:“都说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光说我堂哥有问题,你自己有没有查一查?我听说你嫂子温莲萍最近也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