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轩跑出顾家，才注意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
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明天以后，顾聿轩就要和阿婉恢复到普通同学的关系，这是他不愿意，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顾聿轩跑得很急。
帝都大学的夜里静悄悄的。
当顾聿轩抵达医学院女生宿舍楼时，他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雨水。
阿婉的房间他是清楚的。
因为这一届的医学院女生只有陆清婉一个人，所以被临时塞进毕业班的学姐们的房间。
毕业班大多数去医院实习，基本不回宿舍里，陆清婉相当于一个人一间宿舍。
凌晨两点。
五楼的窗户还透露着光。
难道阿婉还没有休息？
对于部队出身的顾聿轩来说，爬上五楼并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顾聿轩扣了扣阳台的门。
陆清婉今晚才开始整理刚发的新书，帝都大学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陆清婉预习的习惯，是在星际学院就开始养成的。
就算她胆子再大，在凌晨听到有人敲门，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要知道，这是五楼。
陆清婉手里的动作僵硬住，阳台上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
陆清婉吞了吞自己的口水，她随手抓起墙角的拖把，给自己壮胆，慢慢地靠近阳台，“是谁在哪里？”
顾聿轩尝试着推了推门，但是没有打开。
现在如果惊动他人，被人看到自己夜里翻墙去女生宿舍，恐怕连着自己都会被记处分。
“阿婉。是我。”顾聿轩压低声音道。
陆清婉手里的拖把哐叽掉在地上，她拉开门，惊喜与惊讶同时在瞳孔里闪烁，“你怎么会来？”
“阿婉。”你先让我进去。
顾聿轩环顾了下四周，虽然能够确定阿婉的宿舍没有其他人，但他不敢打包票，陆淮南和刘大春会不会夜巡突击。
“好。”
陆清婉点点头，顾聿轩顺手关上了阳台的门。
“我还没整理好。”陆清婉见顾聿轩盯着自己的宿舍，房间里散落的都是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顾聿轩的唇角勾起笑意，书桌上的那摞厚厚的书，是他送给阿婉的。
“我知道你们医学院的人需要看很多的书，但还没有开学不是吗？”
“正因为没有开学，所以才要提前预习呀。”陆清婉弯下腰，从一堆书里抽出明天所需要的课本。
顾聿轩开始是想着培养陆清婉好好学习的，但她真的好好学习以后，顾聿轩反而没有那么高兴。
他也弯下腰，替她整理好房间。
两人收拾明显比一个人的效率要高。
等到差不多完了以后，陆清婉找来手帕替顾聿轩擦干净额头的汗水：“刚刚我大哥，没怎么为难你吧？”
陆清婉的问题，正中顾聿轩的要害。
这也是他半夜为什么重返学校，为什么要翻宿舍楼的原因。
“为什么这样问？”
“要不然呢。”陆清婉坐在椅子上，扎起的马尾也早早地被放下，肆意地搭在双肩，“你大半夜不睡觉，爬墙来找我，还能为什么？”
“你就不能认定，我是想你，睡不着，才来找你。”顾聿轩幽沉的目光里，还藏着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