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坐飞机一事都已成定局。
还好，特事局在经费问题上还是挺大方的，直接包下了头等舱，让她们能够和普通乘客隔离开来。
知道事情没得改，鸿华也认了。毕竟是拿钱摸毛茸茸的事情，总是要做出点牺牲的。
她担心的也不是带猛禽坐飞机这件事本身，而是担心这件事一定会引来的——群众围观。
想也知道，飞机上蹲着一群猛禽是多么吸引人眼球的事情。飞机的座位又不会完全隔开，到时候可能引起的围观状态……想想都可怕。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话说，这样也太引人注目了吧？没问题吗？”
“没事的。不如说，就是要这个效果。”
方秋月的回答略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对方继续解释道：“灵气复苏，世界一直在变化，先爆出点小新闻，让群众习惯一下这些奇怪的现象，也不是什么坏事。不如说，这次特意选择这种出行方式，也有一点这样的打算在内。”
鸿华理解了她的意思，没有再问这点，转而询问道：“我们到时候就便装上飞机？我觉得这样不行……”
两个穿着普通服装的普通女生带着一群猛禽？感觉一定会被人觉得有问题。
“当然不是。为了避免误会，我们这边早就准备好了。”
方秋月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掏出一套制服外套展示了一下。这衣服的款式能让人一眼看出是制服，而且上面还绣着一行小字，写着的是一个动物保护基地的名字。
“借用一下身份。是官方申请过的，不会有问题。”
这是准备得挺周全的。鸿华也再没别的意见，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做了两手准备，采用老一套的伪装手法，戴了顶鸭舌帽，还弄了个口罩，头发也换了个发型，尽量降低自己如果真被拍到了之后被认出来的可能性。
方秋月虽然没戴口罩，但也戴上了帽子，并把头发盘进了帽子里，只是理由和鸿华不太一样：据她说，这些鸟有时候会去叨她头发。坐飞机上那么久，它们多半要不开心的，为了避免头发被叨乱，还是提前做准备。
这种小恶作剧鸿华也管不住，只好摊摊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人这边装备齐全了，鸟那边也不能拉下。这些猛禽一只只都是有脾气的，头套那是说什么都不肯戴的，只能鸿华在一边看住它们，不让它们乱跑。
在这样的前提下，别的装备不重要，但有一点不能少——方秋月专程弄了大小合适的鸟类纸尿裤来，不顾一只只利爪威胁，硬是每只给套了上去。
哪怕是有修为的鸟，但它们只有一点点修为，还是抗不过生理结构的问题的。
这种纸尿裤是养鸟类宠物的人群中常见的装备，虽然叫这个名字，但它外形是个小兜，用布条挂着，或是跟小背心连在一起挂在鸟类身上，适合用于屋内放养的鸟类宠物。
鸿华店里的鸟当然用不上这个，但她还是知道这东西的存在的，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体。
这东西虽然实用……但视觉效果确实不怎么样。
反正，被套上兜子的猛禽们那是气得要命，但鸿华在一边，它们不能动嘴动爪动翅膀，只好围着方秋月，一只只张大了嘴巴啊啊叫，彻底一副骂街的气势，围着她骂了个痛快。
方秋月无动于衷，甚至还有心补刀：“不想戴也可以啊，停食吧。反正你们吃这么多，这边经费都快不够了，正好把你们的机票钱省下来。”
鸿华连忙一把捞住一只听到要停食，立刻挥舞着翅膀剧烈抗议的金雕：别把玩笑当真啊！
——
第二天，她们俩准时带着一群雕坐上了飞机。
这架飞机是小型的客机，头等舱只有八个位置，和经济舱只隔着一点距离，而且也没有商务舱的划分。
这种机型的头等舱在设计上除了比经济舱的座位距离大一些之外，倒是没有太多其他的特别之处。在服务上，鸿华目前倒是体会到了一条：优先登机。
这大概也是特事局选择头等舱的理由了：不是因为有经费无所畏惧，而是为了避免她们要带着五只猛禽，和其他乘客挤着登机。
要真是那样，不说回头率多高，没准还没登机呢，就被好奇的人群包围住出乱子了。
她们登机的时间相对较早，有足够的时间安排一下座位的情况。
这里的座位分为前后两排，她和方秋月选择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分别在身边安置了一只金雕，然后三只草原雕放在前排的座位上。
这几只鸟一被放开就不安分了起来，根本不肯好好待在座位上，分别就近跳到椅背上和扶手上蹲蹲好，惬意地开始梳毛，不时还冲着鸿华这边伸伸脖子叫几声，希望她能来和它们一起玩。
鸿华无所谓它们乱跑这点，反正安全带也拴不住它们，只要起飞的时候它们肯乖乖坐好就行了。
她们加猛禽一共七位，但八个座位都买了票，也和航空公司沟通过，免得有乘客误买了票，经历一次奇妙的航空之旅。
——
就在她们安顿好不久，其他乘客也开始登机了。这一刻，鸿华突然感受到了头等舱的不妙之处。
飞机的登机门是在机头附近，驾驶舱之后，头等舱之前。也就是说，每一位登机的乘客，都会路过她们头等舱旁边。
等等，这才是特事局真正的目的吧？她记得方秋月说过，这样安排也有一点主动制造新闻的意味……
不然的话，虽然这些雕的情况确实不能关运输仓，但也可以选择最后面的座位，减少关注。
见到路过的游客看着座位上的几只猛禽，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模样，鸿华连忙低下头，假装玩手机游戏，以此避免露脸。同时，她还用手指一个个推开这几只鸟凑过来的喙：没空跟你们玩，她不想当焦点，先别理她！
那边，方秋月倒是比较淡定，一遍遍地重复道：“请不要围观，请往里面走，要堵上了。”
飞机的过道本来就窄，就算这些游客有心要围观，后面的游客也不会允许。于是，在空乘的引导和后面不知情游客的催促下，这些乘客最终还是乖乖放弃围观，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即使如此，这也多少耽误了登机的速度。将近三十分钟之后，飞机才登机完毕。
好在这一趟航班是早到的，提前进行了登机。即使略有耽误，离起飞时间也还早。……不对，那边是不是早就算准这点了？
鸿华还在疑惑，突然有空乘走过来，开始和方秋月搭话，这一对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您好，有一名乘客实在有急事希望能够登机，想询问您能否在这里均出一个位置，请问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