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压抑地啜泣,有人垂首默哀,唯有广播里的钢琴曲依旧激昂,鼓点就像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橙猪女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在伸手触摸到那冰冷的面庞时,她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原本黑色的长袍现在就剩一个兜帽,堪堪裹着黄牛少女的头颅,咸腥的海水味和血腥味充斥着在场每一个人的鼻腔。
橙猪女子颤抖着双手,将黄牛少女的头颅轻轻托起,耳畔似乎还能听到那一声声“榎姐姐”的呼唤,然而怀中少女的头颅是冰冷的,是潮湿的。原本应该遮住脸庞的黄牛面具不知去向,兜帽下少女的容颜是清秀美丽的,神情是安详的,就仿佛是童话里沉眠的睡美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橙猪女子失声痛哭,这句话就像引线,瞬间点燃了周围黑袍教徒的情绪,原本压抑的啜泣陡然变成撕心裂肺的嚎啕。
“神使,请节哀。椿护法已经回到了无上神明的怀抱,我们应该为她感到庆幸。”年长黑袍教徒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灯,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两行清泪从她的脸颊滑落。
年轻的黑袍教徒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看向年长的黑袍教徒,抽泣着问道:“残缺的躯体……也能回到无上神明的怀抱吗?如果……缺一只手的我能被无上神明接纳,那么我想砍掉这只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哭声突然小了几分。
年轻的黑袍教徒缓缓低下头,慢慢抬起右臂,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底下的“手”,或许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类的手”,扭曲的关节和纵横的伤疤让它看起来更像是邪恶童话里恶魔的爪牙。
“摇铃在哀鸣,他们在叹息,泪水落进心里……”激昂的童谣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然而没有人再留意着新出现的歌词。
橙猪女子抱着黄牛少女的头颅,踉跄起身,她环视周围,才发觉这是一条偏僻的死胡同,地上的水迹指引着她们来到这里。
“残破的躯体是不被无上神明接纳的,椿护法是被人杀害的……”说到这橙猪女子觉得喉咙发紧,像是有东西堵在那里,吞不下,吐不出,深吸一口气后,哽咽地继续说道,“我们要找到凶手,为椿护法报仇,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不得好死!”
哭泣声渐渐平息,只剩广播里的鼓声与钢琴声,在空荡的长廊里愈发激昂。
“是棕熊吗?”有人小声低语,语气里满是恐惧,“可是我们斗不过他,会被他杀死的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反驳道:“我觉得不是他,他现在是路人了,而……”说这话的黑袍教徒瞄了一眼橙猪女子怀里的头颅,嘴唇蠕动了几下,并未将话说完。
橙猪女子抹掉脸颊上的泪珠,看了眼怀中黄牛少女的头颅,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安息吧,榎姐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闻言,周围的黑袍人纷纷低下头,十指交叉放在胸前,低声吟唱着古老的歌,像是在送别,又像是在祝福。
此时,童声依旧清脆且高昂,“每一个环节都做到最详,哪曾有细微处不慎遗忘……”
突然,所有黑袍教徒都警惕地注视着她们来时的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