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上，许红帅和新认识的黄瓜围绕远方的卤鸡面红耳赤的叫板。
叫板的内容是谁来买单，两人各不相让。
靠窗面对面坐着的两个女人都看过来，温西西旁边的女人明显憋笑憋的很辛苦。
她相貌平平身材亦平平，没有引起许红帅的兴趣。
倒是林乱右边一直戴着墨镜的女人摘下口罩，看起来皮肤白皙打扮时尚有线条。
让许红帅暗想林允真是浪费资源，怎么也该搭个讪，就现在这不搭理人的样子看起来好假。
此时墨镜女郎转头看着这几人，嘴角微翘，明显也在笑。
林乱突然冷冷的说：“我们是被发配边疆，你觉得很光荣吗？”
热切的气氛顿时冷下来。
把齐国中心城市之一的占城说成边疆，而且林乱那神态那语气仿佛在说占城是个不毛之地。
刚才起劲炫耀家乡占城特色的黄瓜脸色难看，转头不爽的看着林乱。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哪儿人，瞧不起你瓜哥是不是！”
温西西抱着方便面嘟哝。
“看不上别去，谁求你呀。”
林乱依然看着手机，正眼都不看两人。
“小许，我在跟你说话。”
许红帅无奈苦笑。
咦！这小子真臭屁！
黄瓜的胳膊伸出来，往上撸袖子。
看架势最多三句话要打起来，刚才还热情如火，一言不合就发飙，北方人果然性烈。
许红帅并不担心自己这方吃亏，机械师和变异人的组合还怕什么。
只是没必要惹事，他连忙伸手拦在中间，劝和双方。
林乱没有理会，又专心去看手机。
黄瓜和温西西两人本来是愤懑，不过在许红帅的好言相劝下忍住。
列车很快开出魏国，温西西急忙去泡面，许红帅拉着黄瓜去抽烟。
宋国、魏国的列车已经全车厢禁止吸烟，但齐国的不同，每节车厢都安排吸烟区。
看着许红帅递过来的烟雨楼香烟，四十元一包，比他口袋里二十一包的红楼有面子。
黄瓜的脸色缓和些，不过嘴里还是愤愤不平。
“你那个上司太不知事，这车上都是去占城的，他这样说早晚得挨揍，挨大揍。不是我多嘴，兄弟，你跟着这种人不值啊。”
许红帅吐出口烟，带着苦笑摇头叹气。
“瓜哥说的我都懂，林允就这性子。本来在总部舒舒服服拿高薪，结果被全办公室投诉，懂了吧。”
黄瓜幸灾乐祸的嘿嘿冷笑。
“怕不是秀逗。这么难侍候的主怎么还能混下去，上头有人？”
许红帅想到林允的个人资料，羡慕的说：“是啊，命好。”
黄瓜看他的神情也明白几分，默默吸着烟，不经意的瞄向远处安静的林乱，眼中再也没愤怒，反而有了分欣喜。
命好又秀逗的人是什么，是肥羊啊，说不定还是大肥羊。
他的公司和顶天公司的差别如1只萤火虫对上44瓦的发光二极管。
那么他和林允能调动的资源差别就有这么大。
碰到像林允这种情商低又有权力的人当然要狠狠宰一顿！
不，一顿哪够？顶天公司的区域经理啊，整个占城都归他管。
不懂事没关系，让瓜哥来教你做人！
越想黄瓜的眼神越热情，回到座位的时候和许红帅已经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双方你哥我弟其乐融融。
许红帅进一步了解到此人的情况，看着是老油条，其实才25岁。
口无遮拦，以吹牛居多，避而不谈公司的具体运作，多半是个做样子的纸上公司。
至于那个看起来有些智障的温西西是黄瓜的发小。
了解之后许红帅就失去深入结交的想法，却挡不住黄瓜这边热情如火。
从后面过来一带瓜皮帽的男人，站在他们旁的过道中，看来是有事，这才让滔滔不绝的黄瓜停下来。
瓜皮帽男看了眼最里面的墨镜女，对林乱说：“不好意思，大哥，能换个座吗？”
林乱头微抬，冷漠的问：“为什么？”
黄瓜和许红帅互看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意思，这事搞不成。
毡帽男说：“我们是朋友，有事情谈。”
墨镜女已经摘下墨镜，也稍稍转头看着林乱，目光中有期翼。
许红帅和黄瓜对视一眼，双双点头，这女人长的不错，就是有点凶。
“不行。”
林乱却丝毫没有让步，说的很直接，口气也很生硬。
女人立即戴回墨镜，转头看窗外。
瓜皮帽男显然不爽，还想说什么，不过他看到车厢前头的人，转头就走。
许红帅注意到他的眼神，那边有个穿着蓝色制服的阴沉脸男人，并没有注意这边，而是旁若无人的嚼着什么。
黄瓜第一次嗓门压低。
“是堂口的学徒，没事别吵，惹不起。”
明明刚才是你要吵还想干架吧。
许红帅想笑，心想齐国还真是奇葩。
大周联盟管理变异人的官方组织是九门，但九门在齐国只是个摆设。
齐国孟尝堂把九门的工作都干了，所以连列车上都能看到孟尝堂的学徒级成员。
五大堂口的级别划分都一样，见习、学徒、弟子、执事、舵主、堂主。
九门不同，职位是捕头、总捕头、提辖、提督、大夫。
孟尝堂有多个堂主，九门在每个诸侯国有数个提督，差不多能对应。
虽然九门很有意见，一直想把在齐国的势力扩大，但孟尝堂毫不相让，同样利用变异人扩张的机会大举招揽新人。
许红帅问：“以前没听过孟尝堂的人上列车，这是怎么了，出大事？”
黄瓜示意他声音放低，解释道：“那是以前，现在哪个车站都有，就相当于你们魏国的乘警。还别说，堂口的人一露脸，秩序好多了。”
从后面传来清脆的女声。
“查票，各位乘客请把车票准备好。查票了！”
“这么快。”
许红帅说着回头看，就看了一眼他就挪不开。
虽然是普通的制服丝袜皮鞋，但乘务员的微笑让他心中一荡。
许红帅看向窗外，列车已经离开城市，来到野外。
他脑中回响着一个声音。
春天来了，来到了小河边，小溪欢快的流着。
春天来了，来到了田野上，草儿绿了，花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