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乱在床上看书，外面有来自摩那非国的保安守着。
他是大周联盟访问团的成员，遇袭的事也成为国际事件，好在谁也不想声张，事情没有形成热点。
摩那非政府将此事定性为反对派暴动，逮捕了一百多个反对派人士，并发出通缉令抓捕老乔。
从霜华一再推辞的态度林乱能感觉到一点，就是不可能看到那套压制变异人的系统，相当于微型化的保护伞。
他有些失望，如果战斗的地点再远一些，他就能把系统据为己有，现在只能便宜断水等人。
任真从阿东身上得到不少能量剂，林乱从陆有为身上还得到块令牌，就是去四方会的通行证，现在统一改称四方令。
四方令以前还蕴含能量，现在没了，只是储存个人信息的器物，只有四方会能读取信息，也就是说对其他人无用。
“除了两把武器收获太少，我认为应该马上去找到东来兄弟的同伙，他们手上至少有备用物资。”
任真对此次的战果不满，两把武器都有研究价值，那些能量剂对她来说已经是乏善可陈可有可无。
林乱说：“断水已经在追查，不会留汤给别人喝。”
既然是陆有为出面，只需要问陆家就行，陆家自然会把派到摩那非国的人手召回，也肯定想拿回系统，中间免不了讨价还价，但那是断水的事，不会让队员们染指。
任真说：“多好的机会，平时想逮到三级变异人不容易，这回是送到你嘴边还没咬到肉。”
林乱的思路没有被这件事搅乱，说：“这只是个插曲，我本来的目标是不死者传说，等出院后你假扮我，我去找奥迪奥。”
“你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找，还不能公开露面。”
任真觉得不用着急，又问：“那我和他们在一起要怎么做？”
林乱说：“上头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少说话少做事保持警惕，沉默寡言没人会奇怪，符合刚刚遭到袭击生还者的特征。”
他一直在琢磨奥迪奥的事，有个想法，老妇人说过一句“潮汐来的时候他会在山上出现”，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很多人会看到奥迪奥，可见奥迪奥出现和潮汐没关系，而是另有所指。
老妇人已经七十多岁，在奥迪奥长期保持三十岁相貌的刺激下可能神智不清，所以可能表达的没那么清晰。
她的这句话包括时间、人物、地点、行为，首先时间就不对，如果不是潮汐之时，会是什么时候？
林乱首先就破解这点，在摩那非语中潮汐还有个意思，是本地一种俗称面包树的植物。
面包树当然长不出面包，只是散发出类似面包的香气，纪念品市场有面包树木制成的小玩意售卖。
接下来是“山”，起初林乱以为是埋葬奥迪奥的山坡，现在已经建成墓园，但那里没有面包树。
面包树也不长在山上，而是平坦的塞那河边，离开塞纳河的面包树不仅长不大也失去香气。
目前只推断到这里，林乱打算去塞那河看有没有新发现。
……
以前塞那河边的面包树任人砍伐，后来被保护起来，里面有超过五十树龄的面包树王，目前不对外开放。
摩那非政府正在申请世界遗产，如果成功会建造国家公园。
从摩那非市往南走两百多里就能看到指示牌，上面显示前方是禁地。
林乱悄悄的溜进去，看到铁丝网中成片的面包树，此树春天发芽夏天开花秋天生香冬天结财，如今是六月初夏天，很快能看到它开花。
只是面包树的花看起来和叶子差不多，引不到游人欣赏。
面包树集中在塞那河北岸，看一眼就没兴趣，南岸反而让人心旷神怡。
两边形成鲜明对比，北岸是弯弯曲曲深褐色的面包树，南岸是苍翠挺拔郁郁葱葱的其它树木，能把天空给遮起来，地上各种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的出现在草地中。
铁丝网中的面包树禁止砍伐，外面还有野生的面包树，会被本地人砍走卖钱。
林乱看到木屋和守卫，寥寥数人，想，“这么少的人说明里面就是一些树，没有更有价值的物品。”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沿着铁丝网转了圈，细细观察。
这一观察就花了两天时间，里面确实只有面包树和小动物，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难道是时间不对，要等面包树开花？”
林乱站在高处陷入沉思。
一阵风吹来，河两岸树木摇曳，自然的气息飘入他的鼻孔。
他看着不断摇摆像海浪欺负的树林，心中一动，跳到低处，抬头看着北岸的高大树木，不禁说：“这看起来不就是山吗？”
高矮不一的树木形成波澜起伏的山峰山谷，与老妇人嘴里的“山上”呼应。
林乱眼前一亮，往北岸靠近。
北岸没有铁丝网也没有守卫，任君进出，但是他依然保持谨慎，先绕着转了圈，发现树林后有条人踩出来的小路。
“有钟声。”
他看向手表，下午六点，从树林深处传来的钟声持续了半分钟。
这里不是保护区，小路很明显，不可能瞒得过河对面的守卫和砍面包树的本地人。
林乱如此想着，决定先去打听。
只花了点钱他就得到消息，树林中有座非罗教教堂，该教是摩那非国的本土教派，特点是分男女，女教徒和男教徒单独居住在不同的教堂，而树林中全是女教徒。
市里有全为南教徒的教堂，林中的女教徒每周四会走出来前往市里，售卖手工艺品的同时宣讲教义。
听起来平平无奇，但林乱已经来了，就要进去看看，如果沿途能发现不用寻常的机关陷阱再好不过，说明其中有蹊跷。
然而林乱一路探查，直到看到教堂也没有发现，让他失望不已。
大小十来个建筑，全部是木制，让他想到在北元时奥姆教的基地，同样简朴无华，但奥姆教有个厉害的满月神。
非罗教信奉的是世界树，形象以面包树为基础扩大，号称支撑世界的力量源泉。
林乱就在树林中潜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