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宋以朗还没咽下去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
他用纸巾擦了擦，“你还挺得意。”
叶父在医院住了好久才出院，精气神比不得从前，头上也增添了许多白发。
叶念被他逼着学习处理公司的事情，但她一个人单打独斗总也不顺。
叶南枝刚和沈厌迟分开就看到了校门口的叶父叶母。
几个穿着制服的保镖很快围到她身边，没有任何动作，但她明白这是叶父的手段。
“有事吗？”她平和地问。
叶父情绪激动地指了指远去的豪车，“你怎么还和他混在一起。”
叶南枝绽开脸上的笑容，“男人而已，玩玩怎么了？”
玩？她说得轻松，沈厌迟哪里是她可以玩的男人。
“和他分开。”叶父下死令。
“您怕不是忘了自己签下的协议吧！”叶南枝不客气地提醒他。
“南枝，别气你爸。”叶母在一旁搭腔。
“不好意思，户口簿上就一页，没见有多的。”
这话一出，把两人都气得够呛。
叶父稳了稳心神，提起正事，“回去住，去公司学点东西，以后这公司是你们姐妹俩的，遗产四六分。”
他又停了停，“我们叶家人不必攀着沈家。”
听上去还不错，四六分！还愿意给她四呢，她是不是该感天动地。
可惜……
“你觉得我贪图沈家的钱？也是，所以沈家家大业大，我又为什么要回叶家？自然是要抱紧大腿了。”
“你……”
“您的遗产我就不参与了，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枝枝……”叶母扯着声音叫她。
但叶南枝知道，她这是为叶父和叶念叫的。她设想了一下，原主应该不会回头，所以……她也没回头。
大学时光晃眼而过，拍毕业照的那天叶南枝还很恍惚。
沈厌迟看着时间赶来，他带了差不多一学期的体育课就走了，但班上的学生可都记着他。
每次上完体育课总有许多好吃的，只是总有一点让人不平，凭什么十次有九次，学号前二十都可以休息！
有断网的想着便也问出了口，朋友乐得打她的手，“你个笨蛋。”
自然是因为有喜欢的人啊！不然那些吃的哪来的？
就像现在，和每个人都拍一张合照，这样不就有单属他们的合照了吗？
沈厌迟把手搭在叶南枝的腰上，两人望向镜头。
“准备，三、二、一，咔嚓！”
照片定成永恒。
沈厌迟满意地看着照片墙的中央，上面现在只有一张照片，但以后会有更多的。
手机响了好久，沈厌迟从兜里掏出耳机贴到耳边。
“儿子，什么时候回c市。”
是沈厌迟的母亲。
“这您问我也没用啊！得问您儿媳妇。”
“那你就不能求一下枝枝吗？让她来c市看看我们二老。”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庭地位……”
“呸！就你做的那些混账事，我之前要是知道早把您腿打断了。也就是枝枝大度从不和你计较。”
沈厌迟把手机放到案台上，切了片柠檬去籽，加入蜂蜜冲开，“宋以朗那个大嘴巴说的？”
正坐在沈母旁边的宋以朗：“……”谁是大嘴巴，真无语！
“你别转移话题，你要是不想回来就别回来，南枝能来就成。她要是忙的话，我和你爸爸过年的时候去A市也成。”
门口传来声音，沈厌迟敷衍地嗯了两声把电话挂断。
玻璃杯还很烫，他把它放到茶几上，等着温度冷却。
热源靠近，叶南枝躲闪不及被沈厌迟给抱到了玄关台子上，他手撑在两侧，“妈念叨着让你回去看看她。”
“过段时间去。”
“好。”沈厌迟凑上前去亲她，被她一巴掌扇开。
叶南枝认真地看着他，“我饿了。”
沈厌迟认命地把她抱到沙发上，“柠檬水已经备好了，还有烫，等一下再喝。”
他戴上围裙，进了厨房，那股子戾气被时间冲散，身上反而散发着人夫感。
这几年空闲下来的时间不是忙着当“鸭”就是在学做菜，甚至专门报了一个班，现在的厨艺不说合所有人的胃口，至少合叶南枝的胃口。
但只要合她的胃口就已经是最大的成功了。
吃完饭，叶南枝坐在客厅处理工作，倒是沈厌迟，不管多忙都没有把工作带回家过，只是偶尔打个电话。
他闲得无事就喜欢把各种水果往叶南枝嘴里塞。
等到叶南枝把事处理完，他委屈地蹲在叶南枝面前，强调道：“明天周六。”
他眼里的欲望藏都藏不住，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一片莹白的景象。
叶南枝被他亲得发软，脑子浑浑噩噩的，不满地踢了他一脚。
“戴套！”
“没了。”
叶南枝往床头柜看了眼，空落落的。
她从床上起来，碎发半遮着她的眼睛，“那不做了。”
“不戴也可以。”沈厌迟愣愣地解释，“我结扎了。”
叶南枝终于正眼瞧他，面上稍带震惊。
她心里的情绪在不断翻滚，有什么东西就快要冲破禁忌。
“宋以朗说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是剖腹产，不疼，可怀孕的时候很难受。我不想你难受。”
“以后你若是想要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你要是不想要，老了我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以前给她带来的委屈他没有办法回溯时间去改变，但这漫长的岁月他可以一点一点地去填补缝隙。
叶南枝在他话里回过神来，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枝枝。”沈厌迟的话里带上小心翼翼，“我能不当鸭了吗？”
说两人是炮友，那他是指定不认的。炮友还不如鸭呢！
当鸭比炮友好的一点就是他把自己的身份给摆正了，低眉顺眼的，一点点消磨着叶南枝心里对他的气。
他都当了这么久的鸭了，地位也该往上升升了，要是不能升，那他只好再努努力。
再过个几年，总可以了吧！
要是再不行，那叶南枝也得和他消磨到老，到头来身边还是只有他这一只鸭！
除了没名分，什么都有了，好像也不错。
叶南枝眼睫颤了颤，有点想笑，还有点不知该如何应对。
原来，沈厌迟一直把自己当成鸭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嫖客？
可他不也挺享受的吗？
她又踢了他一下，“做不做？”
两人“坦诚相见”的谈这些还怪别扭的。
“做。”
沈厌迟还跟着青少年似的，喜欢的人一碰，身上就有了反应。
今晚这场情事激烈到了极致，带着些不同寻常的情欲，暧昧在室内不断萦绕，推着两颗心不断靠近。
叶南枝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的手被捉住，冰冷的东西圈住了她指尖。
醒来时她抬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在上面。
抬眼去看，她左手中指上多了颗钻戒。
叶南枝在心里挣扎了一番，起床去洗漱。
吃饭时沈厌迟故意用左手去夹菜，他的中指上也套着个戒指，和她手上的是一对。
时不时地那双眼睛就扫过她支在桌面下的手，妄图长着透视眼。
叶南枝弯起左手在桌上敲了敲，“能别看了吗？”
那戒指还好好地戴着，沈厌迟松了一口气，轻松道：“能。”
至于叶家，叶南枝没关注，但听说这几年还挺不顺的。
叶念毕业就进了公司的核心机构，下面不服的人很多。
云晟在订婚宴事件不久出了国，云父和叶家断了关系，这几年处处打压着叶家，是想为自家儿子报仇。
可谓是举步维艰，也没心思再来找叶南枝的麻烦。
叶南枝和沈厌迟是在两年后结的婚，宋以朗抱着孩子调笑着，“还以为你这混蛋孤独终老了呢！”
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哪曾想现在还真改了性子，成熟了不少，做事没那么冲动和不计后果了。
就是有一点改不了，缠人！
他每次看到沈厌迟，他都紧贴着叶南枝，别说叶南枝了，他看着都烦。
只是没想到就连老了，沈厌迟还是这样。
“你这老头真不听劝！”宋以朗主着拐杖骂他。
沈厌迟跟没听见似的，脸一抬，追着坐到叶南枝身旁，陪着她打麻将。
宋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