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她的眼睛澄静乖软，脸颊因着接吻时他指腹的挤压而泛起一片红，将叶南枝衬托得更加的楚楚可怜。
聂云舟欲图反驳她的话，猛然想起自己昨夜装着手疼干的事。
他态度良好地认错，“下次不敢了，枝枝。”
叶南枝若是信了他的话才有鬼。
她微微起身，对着聂云舟的脖颈咬下去，在上面留下了整齐的牙印子。
她软声道：“这是给你的惩罚。”
聂云舟眼里映出笑意，拥着她蹭着她的发梢，“嗯，是惩罚。”
他或许有受虐倾向，非但没觉得疼，还感觉心里甜滋滋的，像是被蜜糖给黏住了一样。
聂云舟兀自欢喜，回过神时叶南枝早已在他怀里睡过去。
像个婴儿一样，缩在他的怀里，让人恨不能时时刻刻亲一亲抱一抱才好。
聂云舟外出时，衣领上方的扣子敞着。
柳岚凑近一看，整整齐齐两排牙印子处在喉结上，好不耀眼。
她偷笑道：“你就这样出去？”
聂云舟笑问：“母亲，我这样可是有何不妥？”
“没没没，就这样挺好的。”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儿子这么爱炫呢！真是瞎了眼了。
聂云舟之所以出门，是因为有了关于之前死的那个人的线索。
那人原先也是一个小小的军官，常年处在前线打仗，等回到家乡的时候全村的人早就死于饥荒之中，他的妻儿也在这场饥荒中死去。
从那以后他便退出了官场，常年混迹于市井之中，沉迷于赌博。而聂云舟要找的人正是他的一个赌友。
清水赌坊内，鱼龙混杂。
“买定离手，大还是小？”
“我压大。”
“我今儿就不信邪了，非要压小不成。”
打手在这一片混乱中跑上楼，敲了敲门。
“进。”
室内，烟雾飘荡。
沈逾白听了下人传上来的消息，笑问道：“他一个人来的？”
“是。”
“看来之前还真是小瞧了他，来都来了，不如就去会一会他。”
其他人自然听从他的指令。
聂云舟一进入赌坊便捂住了口鼻。
里面乱中有序，看起来赌坊的主人倒是有两把手。
他的目光在赌坊中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没有熟悉的面孔就继续往前。
“老张，你该不会是出老千吧！怎么把把都赢。”
“你可不要诬赖我，自己手气不佳怪到别人头上。”
一张赌桌上吵了起来，那个叫老张的正是聂云舟要找的人。
他逐步靠近，一人拍上他的肩膀，“聂少。”
入眼的首先是他手腕上的佛珠，其次是他那张斯文败类的脸，与这赌坊实在格格不入。
“不知聂少来我这清水赌坊是有何事？”
原来他便是这清水赌坊的老板，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清水赌坊的老板是个中年人。
聂云舟脸上浮起虚伪的笑意，“我自是有我的事。”
他转头，要找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这人说话倒是有意思，不过心机太重。
“我就不奉陪了。”
“聂少慢走。”
沈逾白嘴角一丝微妙的笑意散开，这聂云舟倒是懂得趋利避害。
“大哥，等下还有一笔生意要谈。”
“走吧！”
莫瑶倒了一杯茶放到叶南枝面前，瞧她这样，和聂云舟的问题怕是解决了。
“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乍一听还有些生分，可叶南枝是最知晓莫瑶脾性的人。
她故作委屈，“无事便不能找你吗？”
莫瑶睨她一眼，叶南枝一秒放正经。
指尖在沿着杯子的弧度转圈，“云舟不在家，我便出来走走。”
“无聊了？”
“嗯。”
“那就给自己找点事做。”
“做什么比较好呢？”
“做什么都是好的，只要能打发这平淡的时光。”
莫瑶总是能开解她。
可瞧着她这副无波无澜的面孔，叶南枝心里总觉得难受。
“莫瑶，就像你说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若是你想……”
她对面的莫瑶摇着头，“不想了，我现在只想经营好他留下的茶。”
莫瑶心里的伤疤怕是永远也长不好了。
“滚出去。”
一间房里突然传来打骂声，房门大开，一个工人从房间里被赶出来，滚烫的茶水泼到他身上。
莫瑶起身，“这位爷，您这就有些不对了吧！我这开的是茶馆，您若是不需要用茶，大可提前告诉我这店里的人，在这里撒泼算是个什么事。”
叶南枝扶起地上的人，捞开袖子一看，手臂上红肿一片。
“你先用凉水冲洗一下，找个医生看看，医药费由茶馆出。”
“你这茶馆里的人碍我眼了，我想打便打，想骂就骂。”
莫瑶被这话气得抡手就要上。
瞧着里面都是些壮汉，硬来只会是莫瑶吃亏。
叶南枝拉住她。
被壮汉遮住的还有几人，瞧着这几个壮汉也是狗仗人势。
“出门在外，还是管好自家的狗比较好，不要让他们到处乱吠。”
叶南枝将矛头对准了主人，透过缝隙，一人手上还戴着佛珠，想来也是讲理之人。
“没听到这位小姐的话吗？不要四处乱吠。”
几人面色涨红，默默退到一旁。
坐在木椅上的是一年轻男子，看着也大不了他们几岁。
莫瑶冷静下来，“这位客人还劳烦让您手下的人道歉赔医药费呢！”
沈逾白抬眼，眸光冰冷锐利，投向门外的两人。
“两位小姐这是要为”难我了。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顿了一下，无知无觉地飘向叶南枝，改了口向。
“两位小姐说的在理，道歉和赔偿医药费都是应该的。”
莫瑶见状挡在叶南枝的前面，“既然如此，就请遵守约定，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推着叶南枝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
坐在沈逾白身旁的老板道：“沈老板莫不是对那女子感兴趣？”
沈逾白挑眉，驳回他话里的暗示，“有些人还是自己亲自出马比较有诚意。”
两人下了楼，莫瑶赶紧赶叶南枝走。
她道：“你这张脸生在乱世也是一种罪过，不过还好你身边有聂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