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3章：神之凝视
等到张晨看到了张虎，郝强，唐洪波等人脸上强忍的笑意，加上回忆起赖五的为人处事，总算明白了，赖五的人缘并不好，他们是在幸灾乐祸，看赖五的笑话。
赖五和王经理凑到了鸡姐身边，不断的说着好话，陪着不是，希望鸡姐能够同意修车，而不是退车。
鸡姐的老科鲁兹买的最早，半年多了，现在退回来，确实不好走账，况且让赖五退回提成容易，当初这辆老科鲁兹是卖了五万，谁来承担这个损失？
如果是让赖五赔偿车行，估计他几个月白干了。
王经理害怕赖五撂挑子辞职，几乎是哀求着鸡姐发发善心，别退车了。
鸡姐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被赖五和王经理一阵软磨硬泡，终于松口先不退车，等车修好了，看情况以后再说。
王经理长出了一口气，赖五则是满脑门的冷汗，后背都湿透了，早已没有以前的神气，低头瞥向张晨的目光中除了记恨，同时参杂着畏惧。
对于这个结果，张晨有些出乎意料。
想出这个坑赖五的方法时，他以为鸡姐知道了这么多的毛病，一定会发飙，铁了心的要退车。
现在被王经理和赖五一阵好话忽悠的不退车了，看来鸡姐的内心并没有她的外表那样狰狞恐怖。
不过张晨不懂汽车维修，否则他一定会给赖五上眼药，装作无意的强调下这些通病完全属于设计缺陷，是彻底修不好的，以后还会出现相同的故障。
张晨没打算放过赖五，杀人不死枉为仇，他决定加把劲搞死赖五这个孙子，于是干咳了一声，向鸡姐示意自己的存在。
“哎，对了，还没说奥迪老a6的通病呢。”鸡姐朝着张晨温柔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好流弊，都会说‘通病’这样专业的词汇了。
“哎，张晨……”王经理和赖五一起喊了起来，尤其是赖五的双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如果眼神能杀人，张晨早死一万遍了。
“来自同事方武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张虎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郝强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唐洪波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王琦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王柯强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赖五的愉悦值：-”
张晨不管处在发飙边沿的赖五，自顾自的说：“奥迪老a6的性能虽然比不上现款的奥迪，但是毛病少了很多……”
“吁……”赖五本来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落到了肚里，悄悄的抹去脑门的汗。
王经理紧张的脸色也舒缓了很多。
“来自同事方武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张虎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郝强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唐洪波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王琦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王柯强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赖五的愉悦值：1000”
发现了众人的心思后，张晨笑了，接着说：“不过老a6变速不太好，发动机烧机油特别厉害，如果不留心在意，三元，传感器等一连串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坏……”
“别说了。”鸡姐强大的内心终于忍受不了，脸色从白转红，又从红瞬间变成了青色，接着黑乎乎一片。
一会儿的功夫换了几种颜色，证明她实在忍受不了闹心的通病。
咬牙切齿的鸡姐刚说出了一个“退”字，众人耳边扑通一声巨响，赖五跪到了鸡姐面前，双手按在地上，低着头哽咽的哭个不停。
此时的赖五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在哭，准确的说是被吓哭的。
一辆五万的老科鲁兹，加上这辆七八万的奥迪老a6，十多万华夏币啊，车行不可能出这笔钱的，全要他赖五负担，小半年全白干了，能不被吓傻了吗？
赖五身体向前抱住了鸡姐的脚踝，无论鸡姐如何挣扎，赖五死活不撒手。
一声声杀驴般的哀嚎响起，哭的是肝肠寸断，浑浊的泪水滴在了地上，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原本如同火山爆发，铁了心要退车的鸡姐心软了，扭捏的不知道怎么样劝阻赖五，好像她自己做了错事似的，伸手去扶赖五：“那啥，这事以后再说，大家伙都去天地大酒店吃饭。”
退车的事情暂时不提了，满脸泪痕的赖五在鸡姐和王经理的搀扶下，缓缓的站了起来，还不时的抹着眼泪，看来被吓的不轻。
赖五心里这个恨啊，暗暗把张晨的全家问候了无数遍，不过他不敢发作找张晨的麻烦，毕竟还有辆金牛座的通病没说。
赖五心里清楚，金牛座的毛病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惹毛了张晨，估计就不是赔十来万的事了。
这孙子这么没骨气，这么贱，都跪下了？
别人都去安慰赖五，现场的气氛反转，张晨知道此时接着落井下石，会被王经理和鸡姐讨厌的。但是他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的声音：“来自同事赖五的愉悦值：-”
卧槽，这孙子果然还记恨着我，张晨为失去了坑死赖五的时机懊悔，不过他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把仇恨记在心里，暗暗感叹：“鸡姐不给力啊。”
一直看笑话的张虎，方武，郝强，唐洪波，王琦，见到赖五顺利的过了鸡姐这关，全部挤出了微笑，涌到了他的身边，好言劝慰着，仿佛刚才幸灾乐祸的不是他们。
鸡姐更是挥手招呼众人上车，一起去天地大酒店吃饭。
离着下班还有三个小时，王经理为了安抚赖五，不让车行的顶梁柱有任何心理压力，于是大声的宣布车行现在提前下班，一起去天地大酒店吃饭。
车行里欢声雷动，一个个高兴的和傻子一样呵呵傻笑着。
众人先把鸡姐买的唯雅诺仔细的打扫干净，缓缓的开出了b区大楼，和鸡姐来时开的金牛座停在了一起。
花了几十万买了辆新车，鸡姐高兴的和发现了食物的土拨鼠一样，晃动着身上两百斤的肥肉，吭哧吭哧上了车，一屁股坐在了驾驶座上，兴奋的要亲自开车回家。
“张虎去开金牛座。”王经理指使最老实的张虎独自驾驶金牛座，故意让赖五坐在了副驾驶，自己坐到了后面。
一来是弥补赖五和鸡姐的关系，多套套近乎。
二来是他有话想问张晨。
其他人热热闹闹的上了唯雅诺，张虎有些不愿意，他不想脱离集体独自开车。
可是没办法啊，九个人中，鸡姐是大客户，老王是经理，剩下的七个销售员，唯一比他资历低的张晨今天大发神威，不但做成了唯一一笔大单子，还实力打脸了赖五，以王经理的尿性，估计明天就会调整他接待客户的顺序。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张虎长叹了一声，老老实实的独自开车。
黑色的唯雅诺和银色的金牛座一前一后开出了海边市二手车市场，朝着不远处的天地大酒店开去。
后座第一排坐着王经理和他故意拉到身边坐下的张晨，其余的人全部在后面挤成了一团。
“张晨啊，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来车行的第一天便完成了一笔单子。”王经理靠近了张晨没有顾忌前面开车的鸡姐，直接说出了对张晨的表扬。
“啊？”鸡姐还坐在前面呢，张晨赶紧给王经理使眼色，提醒他鸡姐还坐在前面开车呢。
“没事，没事。”王经理笑了笑，似乎很了解鸡姐的脾气，“鸡姐心胸宽广，是女中豪杰，我们和她很熟，不会在意这些的。”
“对，对。”后面的郝强，唐洪波，王琦几个人凑过来爬到了座椅后面一起说，大家和鸡姐混的确实很熟。
对于王经理的表扬，张晨没搭腔，因为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两声系统的提示：
“来自同事王柯强的愉悦值：1000”
“来自同事王柯强的愉悦值：-200”
张晨明白，这一千愉悦值是为自己第一天便成功卖出了唯雅诺而高兴。
显示负二百愉悦值则是为自己坑赖五而有些生气。
不过，高兴的情绪明显超过生气的情绪，证明王经理并没有憎恨自己。
“张晨，你今天刚来时，明明不懂任何汽车知识，怎么突然变的辣么厉害了？”王经理确实郁闷不解啊。
苏菲千真万确的说了张晨不懂汽车，后来王经理听张虎说了一些情况，两相印证，他才认为张晨是个门外汉。
可是张晨和鸡姐介绍别克gl8，还有唯雅诺，包括不着痕迹坑赖五时，显示的水平竟然比自己只高不低，哪像初出茅庐的菜鸟？
王经理震惊之余，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他的脑海：张晨这小子不会是集团总公司专门请来的高手吧？什么撞了穆总的布加迪威龙，要打工赔偿修车的钱都是糊弄人的鬼话，而是专门扮猪吃虎，来卧底考察大家的情况？
王经理有些搞不清张晨的身份，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听张晨的解释。
“这个……”张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实打实的告诉他们，自己是靠着脑袋里的系统作弊？
不，绝不能把系统的事情说出去，张晨早打定了主意，不会把系统的秘密告诉任何人，省的泄漏了出去，被别人知道。
张晨沉默不语，可急坏了王经理几个人。
郝强，唐洪波，王琦同样好奇张晨片刻间天翻地覆的变化，想知道有什么窍门，好让自己的业务素质也得到提升。
于是唯雅诺里的人除了赖五闷不吭声的不时回头偷看，其他人催促着张晨说出原因。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张晨急眼了，脑海里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用上学时常使的“神之凝视”逃过大家的追问。
从上小学开始，惯常调皮捣蛋的张晨每次被老师拎出来批评教育，差不多都会用这一招。
尤其是对付年轻的女老师，特别有效果。
脸皮薄点的女老师，甚至会羞愧的满脸通红，当场让张晨赶快滚蛋。
“张晨你快说啊！”王经理焦急的催促着张晨，猛然间发现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一双大眼睛满含热泪凝视着自己。
张晨精致无暇的脸庞透着幽怨，无助和哀伤，似乎忍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经理的心似乎被一万吨的重锤敲打了一下，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丑事，懊悔和愧疚涌上了心头，一个劲的埋怨自己不该如此逼迫张晨。
“不想说就不说嘛。”王经理拍打着张晨的肩头，尽力的抚慰他，“哦，对了，你和赖五好像有什么误会，大家都是同事，不要有芥蒂呦。”
王经理是个老好人，他不好意思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询问张晨的秘密，于是叉开了话题，想极力安抚车行的顶梁柱赖五，和未来的新星张晨。
只有他们齐心协力，车行的效益才能越来越好。
没办法，四海二手车行在四海集团各个部门中，每次评比都是垫底，作为部门主管，王经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啊。
张晨没吭声，瞥了眼前面同样低头不语的赖五，心中冷哼一声：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张晨的老家有句老话叫“青皮萝卜独头蒜，仰头娘们低头汉。”
青皮萝卜辣嘴，独头蒜辣心，精神正常一点的人不会乱吃。
“仰头娘们低头汉”说的则是女人抬头走路，下巴微微向上扬，目光飘忽东张西望，像是随时找事的斗鸡。
这样的娘们必定喜欢乱嚼舌根说人是非，胆大泼辣争强好胜，胡搅蛮缠得理不饶人。
男人走路低头思考事情一样，和你迎面走过，也不一定看见你，必定心机沉重时刻算计别人。
这四种东西狠辣歹毒不是善茬，没有深仇大恨最好不要去招惹。
张晨回忆赖五走路的姿势，他就喜欢低头不看前方，不时的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别人。
并且赖五的言行很好的验证了一切，即使自己想和平共处，他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果然，张晨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来自同事赖五的愉悦值：-”
而这时，前面副驾驶坐着的赖五已经回过了头来，对着张晨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张晨，今天全是哥哥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哥哥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