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爱人。
只是……
他不愿意相信，周子山竟然如此地厌恶自己，宁愿改头换面，也不要再见到自己，也不想和自己有再多的瓜葛。
从看到周陨的第一眼，凌冽就觉得……
那不是常人能散发出的目光。
这目光使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他，心中挂念的明明是另一个人，却在此时对周陨一见钟情。
他认为自己很卑劣。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执着和对那个人的念想在此时变成了笑话。
偏偏，周陨不打算放过他，有意无意的挑衅，有意无意的注视，让他万分在意。
怎么会？
如果不是周子山，如果不是周子山，他怎么会又一次对其他人一见钟情？
他不敢相信。
要忍耐那股想要冲向周陨身边的欲望，实在很难，他竟觉得可笑，他竟然会想要在一个陌生人旁边，紧紧地跟着他，不想让任何人接近他，不想让任何人触碰他，那可笑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快速的移情别恋。
他宁愿相信周陨给自己下了咒，也不愿相信自己竟然会对除了周子山以外的其他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求。
尤其是周陨闻到他的信息素，一瞬软倒在他脚边的时刻。
在床边，周陨的眼神，周陨身上的味道，周陨的一切……
一切……
他狂热地想要占为己有。
要克制这样的冲动，实在很难。
哪怕他从来都没有和周子山正式表白过，哪怕他从来没有和周子山正式在一起过，他依旧觉得，自己背叛了周子山。
那是近乎将他凌迟的难受。
难道他，就没办法克制这种可笑的本能？
但，很快事情发生了变化。
那一刀扎进蓝灵体内后，他冷静下来了。
这是他的子山哥，真是他的子山哥。
他看到了周子山的灵魂静静地躺在一层又一层的伪装之下，破碎又悲伤。
与其说，他在和两个仙灵对峙，不如说，他在凝视爱人的脸庞。
周子山的睡颜，宁静而美好，可是那眉间的悲伤和胸中汹涌的疼痛让他心疼不已。
他看到了周子山对他的抗拒。
“原来，你真的不想见我。”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他妥协了。
溃败如泄堤。
他抱着周子山，不，周陨，嗅着一层又一层伪装后的气味，再往下，是带着疼痛和冷意的抗拒。
“你恨我……”
“怎么办，要怎么办才能……”
哪怕是强大如他，他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挽回周子山，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周子山继续留在他身边。
一想到周子山可能会和其他哪个omega在一起的幸福美满样，他的胸中便充满酸涩。
“凌冽……”
他听到那陌生的嗓音在喊他的名字。
很温柔，像以前他叫他名字的声音。
“我好想你啊。”
他哭了。
凌冽问梦中的他，“要怎么办你才愿意原谅我？”
梦中的他没有回答，也可能没有想好。
但，等了很久，他听到周子山喃呢：“把你的命给我。”
“好，我把命给你。”凌冽低语着，对此做出承诺。
然后，在他的床上，他一把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那时他心想。
“至少现在看到你焦急的脸……”
“说明你还在乎。”
“至少……”
‘你还在乎。’
‘周子山。’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