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就因为这个自杀了。
他们海发一夜间被查封，被调查，一夕间，往日的辉煌不复从在，他也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
“我没兴趣跟你说这个，我还得回家。”
“你还有家吗？”冷易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说什么？”卫浩艺嘶吼，如同一只发怒的野兽。
冷易薄薄地看了一眼冷易，“这个酒吧不错，不如我们进去喝一杯。”
“我才不去。”
酒桌上摆满了白兰地，卫浩艺一杯就这一杯地灌，冷易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他手里夺过酒瓶，“你这不是在喝酒，而是在灌酒。”
“你放心，我们海发银行虽然倒了，但是我们卫家的家底还有，这点酒钱，算不得什么。”卫浩艺已经有些微醉了。
“你这是借酒消愁，最没出息的一种做法。”冷易毫不客气地打击这卫浩艺。
也不知道是谁，几个月之前醉生梦死，连女儿都不顾了。
“我愿意。”
“你们海发从此没落也是你们咎由自取，但是你就甘心看着你父亲让人给害死？你这个当儿子的连这点孝心都没有了？”
卫浩艺一怔，眼神看上去也清醒了不少，“你，说什么？我爸？我爸不是……他被谁害死的？”
“这需要你自己去查。”
“哼……”卫浩艺凄然一笑，“你这么说不就是想让我去查LK吗？你们堃彧不是能耐吗？你们自己去查。”
“看来你也怀疑LK跟你父亲的死有关系。”
卫浩艺这下清醒了不少，看着冷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海发是LK的洗钱工具，LK拿到钱之后却抛弃了你们，而且还出卖了你们，你们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反击吗？”冷易反问道，“你是最了解你父亲的人，难道这个时候他会懦弱到只会用自杀来解决问题吗？他真的不会反击吗？”
卫浩艺虽然不愿意听冷易的话，却不得不深思他这几句话的意思，这也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
如果海发参与了这些事情，依照父亲的个性，一定会从中分一杯羹的，这钱还没到手，反而被人给出卖，依照父亲平日里的做法，难道不应该出手打击吗？
冷易也不再说话，看着卫浩艺，慢慢品着白兰地，黑眸微敛，看来他料的没错，卫浩艺果然知道这些，对他父亲的死也有了疑虑。
比起他们从外部查，海发这个一直在为LK运作的公司更有可能拿到LK犯罪事实。
“可是我爸，案子已经审结清楚了，我爸就是自杀的，没有任何问题。”
“哼，你们海发不是第一次替LK洗钱吧，这次如果没有汪晴婉的参与，你们也很难露出马脚吧。”冷易出言嘲讽。
卫浩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很多事情往往不能只看表面。
“你想让我怎么做？”
“拿到LK洗黑钱的证据，LK也就完蛋了，你们海发的仇也就报了，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也就清楚了。”
冷易凝视着卫浩艺，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坚定。
“我怎么可能拿到，我们已经决裂了，你们怎么不自己去拿，你们堃彧想拿我当枪使？”
“那就看你自己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记住，只有将LK彻底打倒，你们才有活路，至于你们海发……”冷易冷笑，不想再说。
“LK的证据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我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
“你想想，你父亲那么精于算计的一个人，真的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吗？你们真的将每次与LK的转账信息都抹得干干净净吗？”
卫浩艺瞪了一眼冷易，这个人说话真是够毒的，但是，冷易也给他提了个醒，父亲好像说过，凡是都要留有后手才能在将来发生变故的时候不至于满盘皆输。
后手，那父亲的后手在什么地方？
冷易回到家之后看到余菲拿着以前的相册出神，念念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看到他，一下子爬过来。
冷易一颗柔软的心被触动，只有回到家他才会卸掉外面这层坚硬的壳，“念念，一天不见是不是想爸爸了？有没有闹妈妈？”
念念欢快地在冷易怀里折腾，嘴里说个不停，余菲闻言从相册中抬头，“阿易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一身酒气？”
冷易急忙将念念放在婴儿车内，“抱歉，我去换衣服。”
冷易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后一身居家服出来，坐在余菲身边，揽着余菲入怀，“老婆，想什么呢？”
“想我上学的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可是没什么感觉，为什么？”余菲侧目，看着冷易，她真的没什么感觉，心里好像缺失了一块。
冷易呼吸一滞，亲吻着余菲，“现在呢？”
“有一点。”余菲浅笑，为什么每次冷易吻她的时候，她总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有就对了，你只要对我有感觉就行了。”
“哦，”余菲闷闷地应声，“可是，我看着这些人很陌生，好像那些记忆不是我自己的，阿易哥哥，我到底怎么了？”
冷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无法预料，余菲这个情况会持续多久，会一直如此，还是会渐渐好起来。
“菲菲，你还记得什么？”
“哥哥，”余菲说道，“哥哥走了，可是……”可是她没有那么难过。
为什么她不难过？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为什么她失去了这些能力。
“还有呢？”
“还有你，我记得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可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你。”
余菲的话不带任何感情，却像一柄利刃，兵不见血的扎进冷易的心。
她还是失去了爱他的能力，只留下他们曾经的记忆。
冷易微微垂眸，等着心里的钝痛感过去。
原来一个人说真话，真的会很伤人的。
“菲菲，因为你爱我。”
冷易握着余菲肩膀，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温柔地眼神注视着她的眼眸，期待从她水波般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涟漪。
“爱……”余菲有点迷茫，她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可是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