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咖啡馆就碰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夸张的打底裤，亮瞎眼的挎包，黄色的帽子，到大腿的绿色卫衣上面穿了个廉价的马甲，头发有些……发黄，戴着“bulingbuling”的不规则形耳环，指甲的颜色也是……一言难尽。
“啊……”一声惊天惨叫，接着这个夸张打扮的人朝着余菲扑来。
余菲本能地闪开，那双不太合脚的马丁靴让她摔了个狗啃泥。
“呜呜……飞哥……扶我……”
酸掉大牙的语气，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本来，王小贝以为是个碰瓷的，却没想到这个女神经病居然知道余菲道上的名号。
“老大，谁呀？”
余菲一时间没找到形容词来形容娜娜的职业以及身份，“额……之前在一个走私船上认识的。”
“走私，”王小贝抿紧嘴唇，他要淡定，老大什么世面没见过，“是不是你被绑架的那次。”
“嗯。”余菲应了声，极不情愿地用两个手指头拉着娜娜起来。
娜娜随意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飞哥，好久不见，真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飞哥，哦不对，前不久我还在网上看到飞哥，额……哈哈，我看了那部电影，真是神作啊，那唯美的画面，那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
“你在这儿是……？”余菲无缝插针，艰难地打断娜娜，这个女人说起来那是延绵不绝的，她指着娜娜夸张的打扮。
娜娜扭了下腰身，“我现在走国际范，导游，国际导游。”
“国际……范？哈哈哈，你哪来的自信？”王小贝忍不住出言讽刺。
“你懂什么，”娜娜显然都王小贝的语气非常不满，“别的不说，就我这条丝巾，那是今年Damp;amp;P主打款，这条裤子，纳莎你知道吗，今年的维密她就是穿着这条裤子走秀的，还有这包，这包……”
“好了，”余菲抬手打断了娜娜的“炫耀”，“国际导游啊。”
“嗯哼，”娜娜朝着里面努努嘴，“他们都在里面休息。”
好国际范啊，到了这里连一杯咖啡也不买，就这么占着地方休息。
“哎呀，”娜娜一摊手，“好了，我也是偶尔带带国际旅行团嘛，现在公司人才稀缺，所以我是零时顶班，带带老年团。”
王小贝憋着笑，示意余菲可以走了。
“那我先走了，拜拜。”余菲打招呼。
“等等，”娜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你最近有没有去A国旅游的计划，我们这里有10天超级豪华游，12天至尊超级豪华游，15天梦幻游，20天……”
“停，你最近没有出国的打算。”
“可以提前预定的，有优惠。”娜娜锲而不舍。
余菲不忍心地说道，“我不缺钱。”
娜娜悻悻地放开余菲的手臂，“你可以介绍朋友。”
余菲想了下安慰道，“你这么努力，一定会带国际团的，只要不去走私就好了。”
“我就是因为有走私的经验才偶尔让我带国际团。”娜娜嘟哝了一句。
余菲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娜娜带的国际旅游走私团她是不打算参加的。
“哎呀，工作太辛苦了，老板嫌弃我A国语太差，说我是老年宝，让我带老年团，我什么时候才能碰到白马王子钻石王老五啊。”
余菲满头黑线，合着这是一条曲线救国的路啊，带国际团就是为了找白马王子？
娜娜忽然握着余菲的手，“A国我真的熟悉，你要是报名，我可以单独为你服务，VIP至尊服务，我们不去那些什么游客打卡地点，去那些未被开发的地方，那才是真正好玩的地方。”
余菲想了一下，“A国你呆了多久？”
“前前后后七七八八差不多十来年吧。”
“十来年你A国语差？”
“不是，我连A国的地方方言都会，我这不学历低嘛，还没导游证，这都是私活，小老板自己接的私活。”娜娜一脸怨愤。
“这是我电话，你要是忙完了就打给我，我可以派个活给你，需要出差。”余菲拿出笔在娜娜手背上写道。
“公费出差？”
“当然。”
“奥耶！”
娜娜蹦跶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听到有人呵她，急忙赶了过去。
王小贝有些不解，“老大，你有什么事需要用她？我觉得这人不靠谱。”
“是挺不靠谱的，”余菲随口说道，“我没打算靠她，不过我在那艘走私船上的时候她也算是照顾过我，我这算是还她的。”
“你真的要去旅游啊，就算去，也不用跟着她吧，别再把自己弄丢了。”
“我想让她帮我找人，在A国。”
余菲看了一眼王小贝，拍拍他的肩膀，“小人物有小人物的优势，她混迹市井，而且能在走私船混下去，自然有她的能耐，当然，我又不是完全只靠她一个人。”
“你想找谁？”
“汪誉乔。”
晚上余菲就接到了娜娜的电话，当即，余菲就给了她汪誉乔的信息，又给了钱让她即刻出发去A国低调找人。
当然也不担心她拿钱跑了，余菲本来就是要感谢她在船上照顾她的恩情，拿钱走了也无所谓。但是拿钱办事，事后还能得到一大笔钱，娜娜也不傻。
不然，今天见到余菲，也不会哭着喊着拽着她。
余菲看着两份协议，虽然一直都在她手里，不过她还没有签字，今天从王小贝那里得知堃彧的事情。
她才知道事情已经非常严峻了。
余菲刚拿起笔，冷易就进来了，“先别签了。”
“为什么？”
“过段时间吧，我们找到汪叔叔当面签字。”
“是因为堃彧最近的事情吗？你怕连累我？”
冷易轻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堃彧真的过不去这个难题，手里拿着堃彧60%的股份，那也是一笔巨额财富。
只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将股份交到余菲的手里。
不签就不签吧，余菲也没在意，两份协议就继续躺在抽屉里。
冷易揽着余菲，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你今天出去了？”
“嗯，去和王小贝聊了会天，哦对了，你知道古城对面那个时间对面咖啡馆吗？”
冷易点头。
“老板要转让，不对，是卖掉，我想买下来。”
“那就买下来。”
“你先听我说，我想将上面的宾馆一起买下来，然后重新装修，改造成书画艺术馆，下面咖啡馆基本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