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摇头，又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眼里的戾气消减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多的恨意了。
“我还没想好。”
董妍点头，“是啊，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乔雨泽是陈鑫和楚洁的儿子，而楚洁的死因恰好只有楚慧和乔文知道，然而他们这么多年都养着这个孩子。
如何告诉他，你母亲的死跟养大你的父母有关。
余菲到学校了解情况之后才知道，乔湛俞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申请了去边远地区支教事情，这两天才有结果的。
一个月前不就是她刚回来的时间吗？
余菲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出了学校的办公楼就看到阮玉雪迎面走来，走近时余菲一眼就看到阮玉雪手里拿的是休学申请书，还有其它材料。
“阮玉雪，你……”余菲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材料，“你也要休学？”
“这是我的事。”阮玉雪没好气地说道。
“你似乎对我又有了敌意？”
“我没有。”阮玉雪说完绕过余菲径直进去办公楼。
余菲转身看着阮玉雪，在她消失的一瞬间脱口而出，“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阮玉雪顿足，没有转身，余菲上前站在她身旁，“你这个决定我想你父母不会支持。”
阮玉雪轻笑，“那你就错了，我爸爸妈妈从小到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休学而已，就算我不读海大了，还会有大把的学校等着我。”
“我说的不是你休学的决定，而是，”余菲瞥了眼她手里的资料，“你的另一份申请。”
“你？”阮玉雪纤细的手指忽然握紧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确定没有露出来，愤愤地看着余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了，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申请去支教，你怎么能确定你就一定能和乔湛俞在一起，”余菲薄薄地看了一眼阮玉雪，“万一将你分到距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你去还是不去？”
“你，”阮玉雪脸色煞白，“不用你管。”
“我有办法，可以让你跟乔湛俞在一起，保证万无一失。”
“什么？”阮玉雪狐疑地看着余菲。
余菲朝着不远处的咖啡店努努嘴，阮玉雪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余菲去了咖啡店。
阮玉雪索性摊牌，将文件直接亮出来，“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申请去支教，我查过了，乔湛俞去的是西南最边远的一个山区，所以我直接申请去那里。”
“切。”余菲冷哼一声，“你太天真了，支教是哪里需要就会分配到哪里，那么多边远地区都缺老师，你以为他们会浪费资源将你们分配到一起？”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与其等着被分配，倒不如你自己去山里找他去，当然了，你一个女孩子在万里寻夫的路上走丢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你，余菲，你故意的。”
“你这么生气干嘛，我说的是实情，你要是非他不可，那我建议你交这一份申请，然后让你爸妈派几个人送你去，顺便带点物资什么的，也算是你的一点价值。”
阮玉雪愤愤地瞪了一眼余菲，这女的嘴巴够毒的，不过仔细一想，她说的挺有道理的，如果去申请支教，不知道会被分配到哪里去，可是如果自己去，父母那边……
“不知道你爸妈会不会同意？”余菲忽然凑前，挑眉。
阮玉雪一个激灵，心里突突地跳，这个余菲真是邪门了，为什么她想什么，她都能看出来，而且这眼神……也太犯规了吧，阮玉雪别过脸去。
“所以你要不要听我的？”
余菲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忽然又换了一种语气，阮玉雪转过脸看着余菲，“什么？”
“哦，你说的那个什么无聊的选美比赛是吧，没兴趣。”阮玉雪也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说道。
余菲一愣，“呵，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我还在选美呢，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也不差这点钱，该出的注意我刚才都出了，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等，”阮玉雪见余菲直接起身，她急忙叫住她，“你说的这个也不行，我都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呵呵。”余菲干笑几声，“我还真是高看你了，那你抱着这一堆志愿书是走秀啊？”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自己心里有气就撒我身上是吧，那我呢，我……”阮玉雪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一圈。
余菲咬了下嘴唇，气势稍微弱下来，“不许哭，好了好了，哄哄你，不哭了，我帮你出主意。”
阮玉雪贝齿深陷，撇着嘴不说话，睫毛湿润，扑闪扑闪的，余菲看着心又软了几分，也跟着坐下。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什么？”
“等着乔湛俞看会不会给我们寄封信，这样你要找他也好有个方向。”
“可是他要是不写呢，还有，他的具体位置老师那里不是有吗？”
余菲叹了口气，“我刚才都问过了，老师说他们目前只有地级市的位置，具体分派到哪座山头，那得看地方上的分派，等这边收到消息估计你大二都快结束了。”
“这怎么办？”
“还有啊，老师说他们的工作不会很稳定，因为那些地方非常缺老师，有可能会在这个山头呆一段时间，又被调到别的村庄去也说不准。”
阮玉雪一脸担忧，“那就只能等他给我们写信了？”
“这个呢，嗯……”余菲抿着嘴想了一下，“我想他离开就是为了躲避一些事情吧，可能短期内不会没我们写信。”
阮玉雪憋着嘴，憋着，憋着……“呜呜呜……”终于趴在桌子上哭起来，余菲抬着眼睛看了会非常具有设计感的天花板，呼了一口气，“他就申请休学两年，到时候就回来了，你别哭了。”
“你知道什么，他就走是因为你，你这个坏女人，哪里都有你，谁遇到了你都会倒霉的，乔湛俞是这样，冷易也一定会倒大霉的，你就是个扫把星，你有没有看新闻，堃彧因为你高层之间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就是个祸害……”
余菲面色沉积，眼眸森然，没有反驳，也没有制止，她就是个扫把星，她很早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