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滴！！！”
不知过了多久，监测仪器再次鸣叫起来，上面的数值赫然达到了99%！
鞍马海音的身躯再次剧烈地扭动起来，双眼翻到只剩下眼白，嘴巴溢出白沫，浑身的血管暴突在外。
即便红豆费尽力气，也再也无法结实地按住他了。
“啪！啪啪！！”
固定鞍马海音的皮带接连爆开，他的身躯无法抑制地快速膨胀起来。
“彭！彭！”
一阵白烟快速散去，束缚着他的几条大蛇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吃痛返回通灵界。
“滴！！！！”
监测仪器警报声尖锐刺耳地长鸣，数值赫然达到了100%！
同时，鞍马海音已经即将完全失去控制，胸腹正在加速地膨胀。
诡异的是，鞍马海音那只镶嵌着写轮眼的右臂，只是变得愈发灰白，却没有木化。
“红豆，注射阻断剂！”
“是！”
红豆赶忙将一针阻断剂狠狠扎进鞍马海音的脖颈处，随着阻断剂的注入，鞍马海音稍稍平稳了一些。
身躯不再剧烈的扭动和抽搐，静静地躺在床上。
张开的嘴巴发出“呲嗬呲嗬”的声音，像是在哀嚎呻吟，又像是在呼吸人生中已经不多的空气。
这一幕看在红豆的眼中，流露出更多的不忍。
仪器上的数值不再波动，而是稳定在100%的位置上。
但阻断剂依然没能完全阻止木化蜕变，只是速度大大放缓了。
鞍马海音的肌体皮肤，仍在缓慢而坚定地逐渐木化。
大蛇丸见状，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暗暗道了一声可惜。
随后毫不迟疑，一只手一抹，鞍马海音眼眶中的两枚写轮眼已被取下。
“滴滴滴！！！”
两只三勾玉写轮眼刚离开鞍马海音的眼眶，检测仪器就再次响起尖锐的暴鸣声。
数值已经顶到了100%，仪器在提醒，柱间细胞的融合度已然超出上限，显然是已经失控了。
鞍马海音的胸腹部又开始加速膨胀起来。
“咻咻咻！”
大蛇丸双手瞬间眼花缭乱般舞动，转瞬之间就将新摘下的两枚三勾玉写轮眼安装在鞍马海音的右臂上。
随着写轮眼与手臂的融合，仪器警报的暴鸣声渐渐停歇，鞍马海音的身体也暂时不再变化。
只是现在的鞍马海音，外在形象实在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浑身暴瘦如柴，偏偏腹大如斗，杂乱无章的树枝从他身体的各处肆意向外生长。
“红豆，实验数据记录好了吗？”
大蛇丸沉静地问道。
“记录好了。”红豆清脆地回答道。
“那就好，拿好实验记录，准备走。”
红豆：“？”
随即红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指着鞍马海音问道：“不管他了吗？”
“呵呵，红豆，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大蛇丸舔舔嘴角，摇摇头。
随后手起刀落，极速将鞍马海音右臂切下拿在手里。
随即一个箭步冲到红豆面前，一把将红豆抱起。
“嗖！”
大蛇丸连同红豆瞬间从实验室中消失。
下一秒，大蛇丸出现在根部的走廊之中，紧接着，就听到检测仪器的暴鸣声和轰隆隆的垮塌声。
回头一看，刚才那间实验室，已经面目全非。
房门和墙壁都被粗壮的树枝挤垮，向里面一望，整间实验室都被郁郁葱葱的树干树枝挤满。
彻底失去写轮眼的鞍马海音，再也抑制不住丝毫柱间细胞的反噬，彻底成为了树木生长的养分。
大蛇丸突然感觉到，被他抱在怀里的红豆，身躯似乎在微微颤抖。
大蛇丸抬起手来，想如同往常一样抚摸红豆的头，却又猛地一僵，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
最终，大蛇丸将红豆放到地上，什么话也没有说。
师徒二人什么话都没有讲，又好像什么话都说明白了。
片刻后，大蛇丸看了看手中的那支手臂，整体呈现灰白色，上面镶着九枚各式各样的写轮眼。
关键是，这支手臂没有出现任何木化，而是表现出完整的柱间细胞改造过的样子。
大蛇丸推开另一间实验室，将这支右臂整个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培养液中。
红豆则目光呆滞地看着那被树木几乎撑爆的实验室，脑海里回响着之前照顾鞍马海音时，鞍马海音说过的话。
“我，鞍马海音，誓死都要效忠大蛇丸大人！”
......
大蛇丸将手臂封存保管好，回头才发现红豆依然呆呆站在走廊里。
大蛇丸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冲着红豆一招，红豆老实地走进房间。
大蛇丸盯着红豆与她对视，红豆的眼神似乎有些躲闪，随即就坚定起来。
半晌，大蛇丸微笑着开口。
“有什么不理解吗，红豆？”
随后，大蛇丸又补充说道：“不必担心，红豆。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柱间细胞的实验是三代目都知道的事情。”
红豆闻言踌躇了一下，随即像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坚定地对大蛇丸说道。
“老师，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呵呵呵......”大蛇丸欣慰地笑了，但笑意中有着某些落寞的意味。
“你刚才犹豫了，红豆。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这下红豆更加踌躇不安，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轻声讨好似的问道：“老师，那个鞍马海音，不是我们村子的同伴吗？”
“......”
大蛇丸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以往的人体试验，大多都是利用尸体，有自己村子的，更多的是叛忍和外村忍者。
也有用活体的，而且场面比今天更残酷，但那都是外村忍者和叛忍。
用自己村子的忍者活体，让红豆看见的，今天是第一次。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蛇丸突然就狂笑起来，笑得几乎直不起腰，一滴清泪从眼角划过。
“哈，哈哈......”
大蛇丸似乎是笑够了，抹了抹眼角的泪花，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还真是没有变啊，红豆。”
“不过，这就是我最欣赏你的一点。”
“诶？”红豆一愣，好奇地问道：“老师，是什么呢？”
“呵呵......”大蛇丸笑意盈盈，没有回答。
只是弯腰拿起红豆记录的实验数据，将它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