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出，划出嗡声鸣响，气势加大，她用力狠狠朝乔小池刺去。
但见乔小池好似感受到她的动作，正欲躲避开来，心下微生可惜。
可——
乔小池突然顿住，对着透明空气，露出一抹得意笑容。
短刀深深扎进她的肩膀，鲜红瞬间流淌出来，湿了她的肩，落了一地的红。
女人却好似不觉这扎骨之痛，笑容愈发大绽。
“抓——住——你——了——”乔小池缓缓倾吐，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般整齐，耀眼，晃了东野南的眼。
然，这看在东野南眼中，却是那般邪恶。
“不好！”她欲松手，放弃拔出短刀的想法，却——为时已晚。
鲜红粘腻的纤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死死不放，另一手狠狠朝着她的腹部打去。
拳落实处，东野南只觉头昏眼花，腹部绞痛不已，额头瞬间冒出无数层冷汗。
她使出所有的力气，欲摆脱乔小池的手，皆是无果。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的隐身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不，隐身是她最有力的作战技巧，绝不能放弃。
她忍着剧痛，抬起另一手，狠狠打向乔小池。
可惜短刀还嵌在对方的肩膀之内，否则，她更想直接砍了这只好看，却是她噩梦的掣肘。
“放开我！”她怒意更甚。
对方却是无动于衷，好似被打的不是自己的手一般。笑容再度大绽，好似得到了一直想要的奖赏，一拳重重落在东野南的脸上。
东野南整个人向后倒去，却因为右手被紧紧抓住，脱离不了，后退到极致，反向前栽下去。
乔小池盯着透明空气，双眼之内，燃烧着熊熊烈火，疯狂，让人忌惮。
铭仔，看到了吗？我正在为你报仇，你若是在天上，那就不要眨眼，一定要看好这一切。
东野南快疯了，不再击打对方的手，趁着对方疏忽的空隙，狠狠拔出短刀，再次划出一股鲜红，狠狠刺向对方。
乔小池依旧不动如山，轻笑“刺吧。”
紧接着，又是一拳落下。
“只要我不死，你也别想活着。”乔小池一手擦掉脸上的鲜血，又是一拳。“看看，厉害的你，还不是被最看不起的我牵制。”再是一拳。
力气很大，毫不留情。
而她，另一肩再度被对方插上了短刀。
受了重伤，力气却是不减，乔小池歪歪头，双眼突红，闪烁着疯狂因子。
今日，她和东野南，只能活一个。
被乔小池的疯狂吓到，东野南心思动摇，异能消失，被打到惨白的脸显露出来。她双眼瞳红，满脸疯狂，不甘地看着乔小池。
“那个蠢货，是他自己冲上去的，我并没有想杀他。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死？所以你若是责怪，那就怪你自己。”
她不想死，她只想留在boss身边。
乔小池微征，一时不察，松了力气。东野南借机逃脱，再度隐身。
乔小池苦笑一声，看了看天。
是啊，都是她的错，可是——
“我依旧要杀了你！”还未等东野南完全消失于视线之内，乔小池猛地拔出肩膀之处的短刀，狠狠刺向对方胸膛。
东野南痛呼出声，响彻云霄。
云霄之上，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黑白两道光芒撞击在一起，带出更大范围，气势更强的能量波。
雪花还在飘洒，丝毫不受这两人影响，越下越大。
“锦年！”暗羽怒斥，“你究竟想要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曾经那温和，让人尊敬的师兄好似彻底消失了一般！
面前的男人阴婺，对生命绝望，让他感觉如此陌生，可怜。
“暗羽！”锦年回应，“我想要的是什么——像你这么无忧无虑，生来强大，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根本就不能理解。而我——无法选择——”
黑白再次相撞在一起，激荡出更加强烈的气势。
高空之上的打斗，乔小池无法顾及。
她一手摁住东野南凌乱的头发，狠狠磕向地面。后者亦是不甘示弱，夺过短刀，狠狠刺向对方的腿。
乔小池面不改色，专注于手下动作。直至东野南再也使不出力气，任凭她处置，这才放了对方，看到不成样子的双腿。
她努力忽视身上的疼痛，低眸看向一脸决然的东野南。
“你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又没有冒犯你，也没有伤害到你的利益——你为什么要杀我，杀周铭呢？”
东野南冷笑，咳嗽一声，继续冷笑。
“你是异能界的异类，你的能力是所有异能的克星。若是不杀你，以后势必会给boss带来麻烦，我要保护他，断绝一切可能的危险。所以——你必须死！”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用力撑在地面之上，可还未爬起，便重重倒在地面之上。
乔小池亦是好不到哪里去，一身是伤，双腿已然痛到麻木，站不起身来。东野南那本应洁白柔顺如瀑布的长发胡乱耷拉着，染上点点猩红，配上她那红肿脸庞，毫无美感可言。
乔小池突然笑了。
东野南更觉屈辱，“你笑什么？”
“笑你愚蠢，笑你没脑子。”还未等东野南动怒，她又道：“如果你不找我，不杀我，周铭不死。那么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根本不会有交集。至于你的boss，我更不感兴趣。”
她只想过平凡单调日子。
东野南语顿，仔细一想，内心甚是复杂。
又闻女人的声音，“看看你的boss……”乔小池一手指向上空，那里时不时传来一阵震耳轰隆声。
鹅毛大雪之中，一道白色身影自天际快速掉落而下。
“怎么办呢？你家boss好像不是暗羽的对手啊……”
东野南双眸骤红，不再争辩，面色焦急，失了最初的稳定，双眸紧跟那掉落的白色身影。
她双唇大张，双手撑地，久久站不起身来。她狠狠咬牙，双手双腿并用，向着锦年掉落的方向爬去。
白发女人浑身是伤，狰狞染血的背部，皮肉外翻，让人见之，心生不忍。
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一旦跌落神坛，竟会落魄到如此让人心酸的地步。
乔小池的内心很复杂，手握短刀的手，缓缓松开。艰难坐起身来，她抬头，看向天空之上，洁白世界之中的那漆黑小点。
如果没有暗羽，她怎会如此顺利报仇？
如果没有暗羽，她可能早就被锦年杀了。
他——是她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