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
唤来了小杏，司楠将展开的纸又叠好放进了香包中，递给她：
“想个法子送到三皇子手里。”
接过香包，小杏微微垂首：
“好的小姐。”
靠上身后的摇椅，司楠看着上方青绿的翠竹。
大概是天有些寒了，她侧过身轻咳了两声。
身后有人为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司楠回过头，神色淡淡。
文禹温和的对她一笑，提醒道：
“天凉了，左小姐可要多添些衣裳。”
视线扫过文禹手中自己刚才让小杏交给他的香包。司楠也没不满他的不请自来，只道：
“看来找到我对殿下而言并不是件难事，突然寻我可是有何事？”
沉默了片刻，文禹才开口：
“前线传来消息，莫云川在一次敌袭时失踪了。”
他抬眼直视着司楠的表情：
“那些活下来的士兵都说他死了。”
“所以呢？”司楠直视着文禹的双眼，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还要等他吗？”文禹问。
几片泛黄的竹叶被风风吹落，司楠抬手接住一片眼中光芒依旧：
“你怎知他回不来了？他让我等他，那我便等。等不到，那便是无缘；等到了，那便是缘分未尽。”
文禹暗暗握紧袖中的手，眼中多了几分锐利：
“你可知在礼国女子若是到了十七岁未嫁，普通女子当地官府会安排适合人选强行与其婚配，而官家女子则是皇家亲自安排婚配。”
指尖捻了捻手中的竹叶，司楠不为所动：
“你想表达什么？”
大概是她的态度太过平静，文禹缓和了一下语气道：
“左悦秋，你让我别打丞相府的主意，好，那我便不会威胁到丞相府。但，我要娶你。”
司楠手上的动作忽的停下，低垂着眼眸没说话。
“若你到十七岁时还未等到莫云川，那我便去向父皇请旨赐婚。”
说罢，文禹也没等司楠开口赶人，转身就走。
最后这话只是建立在左悦秋十七岁时他还未登上帝位的情况下。
倘若，他提前登上了帝位，那他便不会等到她十七岁那一天。
抬起头，司楠凝视着文禹离开的方向，眼底的杀意暴露无遗。
如果莫云川真的那么快就死了，那礼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何来文禹登上帝位一说。
不过……
司楠松开手任由竹叶掉落在地。
这对完成左悦秋死前的心愿更加方便了。
让他一生不能得其所爱啊……
既然他现在不爱文芊了，那便让他爱上现在身为左悦秋的自己吧。
让他在站上云端的那一刻重重的落下。
对文禹司楠可没有对莫云川那样的热情。
让他爱上她这件事，可没有让莫云川喜欢上她这件事复杂。
她只需要在文禹遇到危险时，暗中出手帮上一把，然后刻意做些隐瞒，但却能让他查到是自己出手相助就好。
得不到的，才会让人蠢蠢欲动。
不过一年，文禹便在司楠的计划之中渐渐沦陷。
以至于如今已经克制不住的再次来竹苑寻她。
悠闲的喂着自己养的几只白鸽，司楠听到身后的动静，将手中剩余的鸟食撒在地上，回头看向来人。
文禹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却也忍住了直接询问的冲动，话到嘴边又变成别的：
“你……你已在竹苑呆了许久没出去了，可有兴趣同我一起去走走。”
女子身上青色的衣裙好似和身后的竹林融为一体，但那张脸跟他一年前见到时相比，变化很大，但也让他有些挪不开眼了。
司楠披上小杏递给她的披肩，嗓音很是温和：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