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开飞机？”
顾敬觉得自己耳朵肯定出问题。
“我会，请配合我一下。”
陆晓晓自信的回答。
不自信行吗？
当然不行！
要活下去就要开启技能点支持，咱有外挂。
多亏自己有富裕的技能点。
不然真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陆晓晓可没想过来个高空自由落体死亡方式，想也知道死的时候会很痛苦，死状还会很惨。
她好不容易回来，还没活够。
技能点加到飞机驾驶技术上，陆晓晓脑海里多了很多飞机驾驶知识，陆晓晓第一次庆幸自己有一个系统，无论这个系统怎么不靠谱，可是救命技能还是杠杠的。
也暗暗庆幸自己刚才完成任务积攒了技能点，不然现在才是真正的抓瞎。
顾敬坐进副驾驶座位，自己心里都觉得好笑。
他一个正经还学过飞机驾驶几天的人都不敢说自己会开飞机，这位这么一说，他居然还真信。
莫名的，没来由的信任。
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陆晓晓。
陆晓晓坐进驾驶位那一刻，双手迅速动作，试着重新启动引擎，并使机头保持向上。
他们刚才的距离太靠近底下的山，如果机头向下，他们会直接一头扎进山里。
下面是一片对比强烈的荒凉风景，峭壁的大石，覆盖着皑皑白雪，阳光下的雪白得发蓝，阴影处暗得发黑。
山峰轮廓陡峭，呈锯齿状，然后陡然向下，成为几乎垂直的峭壁。
没有一处那怕是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他们没办法降落，陆晓晓甚至不着急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谁能知道陆晓晓坐在驾驶位子上动弹不得，无法呼吸。
深切的恐惧和无助，让她的身体麻痹，发不出声音。
她在努力改变现状。
这不是尖叫可以解决的问题，她第一次飞行，不能眼睁睁的等死。
即使她可以加技能点，但是不能挽救自己的恐惧。
陆晓晓努力让自己镇定。
乘务员和所有的乘客现在忽然意识到他们就要死了。
任何一个人看不到有什么逃出生天的机会。
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后，他们就会在积雪覆盖的山顶岩石上撞得粉碎。
谁都不会怀疑，现在他们才发觉这个时候他们离地面太近。
此刻时间仿佛凝住，他们似乎飘浮在空中，好像飞机没有遵守万有引力定律，或是山蜂正在跟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先让他们看到一点点不合理的希望，然后再将希望夺走。
“请求救援，请求救援，请求救援!“
朦胧中，陆晓晓听到顾敬通过无线电大声呼救，并告之他们的飞机型号及目前位置，然后狠狠地诅咒了一声，默默地与无法避免的命运作斗争。
飞行高度陡然下降，一下子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其实很想闭上双眼，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坚硬的山顶向他们冲来。
紧接着努力让飞机左翼抬起，右翼朝下，向右横滚，动作让人眩晕欲呕，她痉挛地吞咽着几秒之后。
努力让右翼抬起，真的让飞机保持平衡，可是忽然飞机在剧烈的晃动。
会开飞机，和熟练开飞机还是有差别。
陆晓晓眼睛睁得很大，有一刻眼睛无法聚焦。
视域变窄，视物模糊，胸腔疼痛，她发现自己正在屏住呼吸，她努力呼气，吸入氧气，然后再一次呼气吸气，现在她看得清楚一些，她看到前面得山峰。
它是她可以看到的全部，好像它的图像被放大，而其它每件东西都雾蒙蒙的隐去。
“很好，速度很好，我们按照目前的速读，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到达机场！你干的很好。”
顾敬冷静的叙述事实，看到陆晓晓紧张的背脊僵硬，这姑娘被吓坏了。
可是她依然在驾驶飞机，而且真的和她说的那样，做的很好。
陆晓晓想挤出一个笑容，甚至不敢侧脸看顾敬一眼，生怕自己一动！飞机改变航线。
“谢谢夸奖！”
该死的快一点，再快一点。
顾敬按照陆晓晓的提示在一旁协助，惊奇地发觉，陆晓晓是真的会开飞机，很会开飞机，熟练的操作仪表盘，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很正确。
不是因为他明白动作的意义，是因为飞机一直在保持一个特定高度飞行，甚至他们在机场的目标到来之前就在平稳的下降。
这说明陆晓晓真的没有夸张。
是真的会开飞机。
在机场地面调度台协调之下，整个机场跑道已经被清空，十几辆救护车在待命，警车，消防车，救护车，远远的就停在跑道外围。
所有人都揪心的等待飞机降落。
顾敬察觉到陆晓晓的颤抖，即使姑娘表现得如此平静，其实内心也是慌乱的吧！
“别怕，你可以的，你可以让我们所有人活下来，我相信你。陆晓晓，你可以。”
坚定的语气还真的让陆晓晓失笑。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你居然敢相信我。咱们俩的交情什么居然好到你可以把自己的命交给我？”
顾敬莞尔，“咱们两个现在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把命交给你又有什么？你长得这么漂亮，如花似玉的美貌。把我的命交给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又有什么不可以？我是巴不得。”
调侃的语气，还真的让陆晓晓紧张缓解很多。
“顾敬，谢谢你，我没那么紧张，你放心。咱们已经走了99步，不差这最后一步，我一定平平稳稳的把所有人都带到地面上去。我自己的命也在自己手里就算了，不为了所有人，也得为我自己活下去努力。”
“陆晓晓，我还是真的第一次见过像你这样的姑娘。你怎么什么都会？就是连开飞机都会，简直是让我刮目相看。我这个男人被你比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晓晓噗嗤笑出声音，“是啊，我什么都会，看到没有，现在连开飞机都会！连我自己很难想象我居然会这么厉害，这辈子我居然能厉害到这个程度。”
谁能知道自己在半个小时之前根本连怎么开飞机都不知道。
飞机终于歪歪斜斜，有惊无险的落在了机场的跑道上。
当飞机停稳的那一刻，机上的所有人员一片欢呼，机场上跑道上的所有车辆和所有救护人员也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没有伤亡，就算是飞机上有人受伤，可是照这个程度，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这简直是飞机历史上的一次奇迹事件。
陆晓晓扭头望向顾敬。
她看到他方正的下额，因为刚刚降落操作时紧绷的肌肉，闪光的汗水，甚至看到了他睫毛的弧度和新生的胡茬。
忽然觉得顾敬居然帅的让人神驰。
顾敬也回望她。
两人大笑，惊喜交加的拥抱在一起。
那是死里逃生的喜悦，那是跨越生死时速的欣慰。
紧紧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