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4章 震撼！异世界的‘南天门’！
而几乎是同时，一阵声音在白祈脑海中响起。
“暗面之子试炼任务？”
白祈悬浮高空呆住了。
他什么时候开启了这个任务，他怎么不知道，还有第一阶段是什么意思？
似乎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天书的声音很快响起。
“宿主不必奇怪，暗面之子试炼任务非常特殊，无需宿主主动接触，在接触对方，并且战胜的情况下，会自动触发，并发放奖励，如失败，不会有任何提示，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白祈皱着眉头，只觉得心中疑惑重重。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万道降临之后，不止是整个三界剧变，白祈感觉体内的天书似乎也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变得和以前明显不太一样。
“那第一阶段呢？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第二阶段，第三阶段？”
白祈回过神来，很快问道。
“是的，但暂时信息有限，无法告知宿主太多消息，必须等到任务触发才可以。”
天书很快道。
“这样吗？”
白祈喃喃自语，也就没有再深究：
“……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得到十万显圣点的奖励，也足够了，至少，不白来西南。”
白祈心中暗暗道。
之前为了解决东海上的克苏鲁危机，特别是对抗克系的至高神阿撒托斯的混乱意志，消耗了他太多的显圣点。
这十万显圣点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好了，走吧，我们回营吧！”
白祈压下心中的杂念，身躯一晃，很快出现在徐玄素、张驰等人身旁。
几人这个小团第一次配合，拿暗面之子试炼，效果简直完美。
一场西南危机化解无形。
被古圣印记引发的浩然正气这么重伤，至少很长一段时间，这暗面之子无法再出现，危害人间界了。
不过，西南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接下来，安抚百姓，重建城池，封印那些被暗面生物打开的通道……，许许多多的事情还需要他们去处理。
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
……
时间缓缓过去。
随着白祈接连几次出手，平息动乱，整个大元朝也终于渐渐安稳下来，百姓安居乐业，一切慢慢回轨到正轨。
然而，没有多少人知道——
幽暗的地底神殿深处，一座巨大的石质祭坛前，大地神使独自跪伏。
祭坛之上，矗立着一尊高达百丈的大地母神像。
神像通体由一种似玉非玉的神秘材质雕刻而成，散发着柔和而神圣的光辉。
那光芒照在神像慈悲的面容上，却在眼眸深处透出一丝令人心悸的幽芒。
“母神在上……”
大地神使低垂着头，眼眸紧闭，喃喃自语，“我们的计划出现了点问题，埋藏在堕落之王路西法黑暗圣殿下的陷阱被人发现，暗面之子也已经重创，您的计划本该完美地推进，但是——”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满是不安：
“那个人类，那个名为白祈的人类，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变数，不仅破坏了我们在克苏鲁世界的布局，还揭露了路西法被陷害的真相，现在，就连暗面之子也……”
忽然，神殿内的空气凝固了。
大地母神像的双眼中闪过一道幽光，一个充满威严却又带着某种扭曲的声音直接在大地神使的脑海中响起，似乎说了什么。
“母神，真的没事吗？”
大地神使猛地抬头，一脸激动。
只见祭坛上，神像一动不动，但眼中的光芒在昏暗的环境下却越发耀眼。
“这——，属下明白了。”
大地神使又似乎听到了什么，再度低下头，喃喃正语，神色虔诚无比。
就在此时，那大地母神像眼眸又闪了一下。
“嗡！”
大地神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似乎听到了什么极震撼的消息：“母神，难道您的意思是……”
“……可是这样不会太早了吗？”
“是，是，属下明白了！”
“原来如此！”大地神使恍然大悟，“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
“哼，就让那个自诩为救世主的白祈继续他的表演吧，他越是'；拯救'；这个世界，就越是在帮助我们完成最终的仪式。”
“等到时机成熟，等到那个自远古时代就已经布下的大局展开，您就可以以史无前例的状态完全的降临了！”
……
大地神使一个个喃喃自语，不断的和大殿中，那个只有他才能听到的至高的声音对话。
“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召集其他神使！”
“遵命，母神大人。”
大地神使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那座神界遗迹，终于要重见天日了吗……”
神殿内的光芒渐渐暗淡，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某种更大的阴谋，正在这地底深处悄然酝酿。
……
时光流转，春去夏来。
西南的事情彻底解决，一切安定之后，白祈和卫神风父子告别，终于得以返回大元京师。
这一路颠沛流离，斗天使，战克苏鲁，连暗面之子都遇上了，如今能与故人相聚，倒显得分外珍贵。
京师的暮春，细雨绵绵。青石板路上，雨水洗净了尘埃，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还未到钦天监门口，白祈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廊下张望。
这个死胖子，还是老样子，就是比上次见面又胖了些。
“小子，可算把你盼来了！”周易仙那张圆脸上笑开了花，“新得了一坛金陵佳酿，可是专门为你留着呢！”
钦天监深处的小院，一如既往的幽静。
周易仙的书房还是那般凌乱，各种天文仪器、古籍典册横七竖八地摆着，甚至连放茶具的地方都要在书堆里挪出一块空地。
这熟悉的场景，让白祈心中一暖，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坐，坐！”周易仙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别介意这些杂物。”
白祈随意坐下，目光扫过满屋的典籍和器物。
这些时间，他也想起了一些东西。
这个地方，他以前是来过的，曾几何时，他们两个小东西就在这间书房里学大人们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就是一整天。
“说吧，死胖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还特地把我请到这里来。”
“别急别急，你这小子难得回来，先陪我喝两口。”周易仙笑呵呵地给两人各自斟上一杯，“这可是我特意珍藏的。”
白祈虽不好酒，但看在胖子这个从小到大的死党面子上，还是举杯一饮而尽。
酒香入喉，竟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唇齿间余韵悠长。
“好酒。”白祈由衷赞道。
“好酒吧，哈哈哈，就说嘛，我还能骗你？”
周易仙得意大笑，眼角的笑纹都舒展开来。那笑容中藏着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一路过来，他们也算是历经生死，过命的交情了。
能让他真正当成朋友的，可不多，也就剩下白祈等寥寥几人了。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周易仙神色一整，端起了钦天监主官的威严，“几次危机，天象有异，钦天监测算出几个特殊的星位变化。我仔细推演过，都和你最近平息的几场动乱有关。”
“哦？”白祈眉头微挑。
看着死胖子认真的神色，白祈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在天机数术上的造诣确实是越来越精深了。
“不过，单单是为了这个，你用不着特意叫我过来吧？差个人不就行了吗？”
“当然不是。”周易仙从那堆杂乱的书架中准确地抽出一张星图，“借着这个机会，我索性利用大道金钱，彻底替你测算了一番。”
“你小子召唤的敌人太多了，我不放心，索性帮你全面的推算了一下。”
周易仙的话令白祈心中不由一暖。
不过这死胖子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
他摊开星图，神色凝重：“小子，你最近的星象有些特别啊，我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哦。”
白祈骤然清醒了许多。
“怎么说？”
“说来也怪，”周易仙皱着眉头，指着星图上的几个点，“你看这几处星位，最近变得极不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白祈问道。
周易仙掏出一张崭新的星图，又取出一卷更古老的相互对照：“按理说，这些星位该是固定的，可最近……”
白祈凝神望去。
新的星图上，大部分星辰都暗淡混沌，唯有寥寥几颗星辰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而在这些明亮的星辰中，有一颗尤为耀眼，光芒几乎压过了其他所有星辰。
“这是……”
“这是你的天机玄星。”周易仙神色凝重，“自从你突破到神级，它就越发明亮了，但最近，它的光芒变得更加不同，明亮的不可置信，在天机推演中，这可不寻常。”
白祈心中一动：“是不是和最近这些动乱有关？”
“不，不太一样。”周易仙摇头，“克苏鲁、天使，包括暗面之子，它们我全都推演过，和它们无关，这种星象，看起来……，更象是天机荫动，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和你关，非常紧密的那种。”
他停顿了一下，似在斟酌用词：“而且，这次的变化更加深层，更加古老。就好像，有什么沉睡已久的存在，正在慢慢苏醒。”
“因为和你关系密切，派人的话，怕说不清，所以我才特地把你叫了过来。”
“哦。”
白祈深深看了周易仙一眼，若有所思。
这还是周易仙第一次跟他说这种方面的东西。
涉及到大道金钱，又加上万道降临，白祈还是有些相信的。
“但你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白祈问道。
周易仙指着那颗格外璀璨的星辰：“我推演了很久，具体是什么，实在难，你这家伙的天机星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感觉都不是一个东西，要不是有大道金钱，就连你的星象我都看不上来。”
“有时候，我都要怀疑，你这小子不是人。”
“总之，我也说不上来，但感情事情不小，反正，白祈，你小子命里劫数太多，……最近千万小心。”
死胖子周易仙道，说到最后一脸郑重。
“嗯。”
白祈沉默良久，终于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了，我去拿了东西，有酒，还得有好菜啊，我已经差人去京师最好的酒楼买了，一会儿，张弛他们也会过来，你等等我啊。”
周易仙很快起身离开。
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
白祈独自坐着，目光又落在那张星图上。
这死胖子难得这么认真，想必确实察觉到了什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般想着，他很快站起身，在书房里踱步，一边整理着思绪。
最近种种蹊跷之事，或许真的暗藏玄机。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书架前，随手拂去书架上的灰尘。
这时，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照进来，在满是灰尘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金线。
顺着光线望去，白祈的目光忽然定格在角落里的一个古朴木匣上。
那木匣看上去极为普通，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那是——”
白祈心中若有所思，随即下意识的走了过去，手掌按在了木匣上。
嗡，就在手掌碰触的霎那，不知为什么，仿佛平静的湖面荡开一道涟漪，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只觉得这木匣里有什么东西，在强烈的召唤着他。
而且那东西似乎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咔！”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白打开了木匣上的细小锁扣，终于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
木匣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看似普通的，拇指大小的青灰色石块碎片。
尽管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但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似乎并不简单。
白祈下意识的伸手，拿起了匣底的青灰色石块碎片。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石块的刹那，异变陡生。
“嗡！”
刹那间，异变陡生。那看似平平无奇的青灰色表面突然泛起涟漪，如同冰雪消融。
每一寸褪去的灰暗外表下，都绽放出令人屏息的光华。
转瞬之间，手中的石块判若两物，竟然变成了一块神奇的玉片。
只见它通体散发着一种近乎透明的莹白光泽，仿佛是用最纯净的水晶雕琢而成。
但细看之下，又隐约能看到其中游走着无数细密的金丝，宛如天工织造的锦缎，勾勒出玄奥繁复的纹路。
当白祈凝神细看时，那些纹路竟似活物般流转起来。
金色的光华在其间流淌，仿佛无数星辰在游走，又像是有千万道霞光在流转。
而且其中，竟然还蕴含了某种强大的——宇宙本源波动。
“这到底是什么？”
如此化腐朽为神奇的样子，白祈彻底的呆住了。
他本来只是不经意的翻看，却没看到，这盒中藏着的东西居然有如此变化。
而且，——死胖子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掠过脑海，白祈很快就无瑕再细想下方，因为下一刻——
“轰！”
白祈突然感觉手中的玉片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史无前例的恐怖吸力，就仿佛这残缺的玉片里蕴含着一个巨大的黑洞，连通着另一个世界。
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祈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真切，紧跟着，天旋地转，白祈感觉自己的灵魂意识突然陷入某个巨大的，无形的旋涡之中。
然后便是一片混乱。
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无形的漩涡。
耳边响起阵阵轰鸣，五感仿佛都被剥离，又重新凝聚。
恍惚间，白祈感觉自己在不断上升，穿过层层云霄。
冰冷的云雾扑面而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寒，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奇特气息。
突然间，云开雾散。
扑面而来的金光几乎要刺痛双眼。一股温暖纯净的气息涌入四肢百骸，让人忍不住想要深深吸气。
这里的空气和下界完全不同，每一口呼吸都仿佛能洗涤灵魂。
呼吸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某种玄妙的力量洗礼。
“这是什么地方……”
白祈心中惊疑不定。
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还在周易仙的书房中，研究他木匣里的那块玉片，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
仔细打量四周，白祈发现脚下踏着的竟不是寻常的地面，而是某种近乎透明的琉璃，温润如玉，却坚固异常。
每一步落下，都能感受到一股奇异的温度从脚底传来，既不炎热，也不寒冷，却让人说不出的舒适。
低头细看，那些基石仿佛有着无尽的深度，晶莹剔透得宛如万年玄冰。
更令人惊异的是，在那透明的表层之下，竟有无数玄奥的符文在缓缓流转。
那些符文时而如游鱼般游动，时而似星辰般闪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神秘气息。
——其中居然还蕴含着某种磅礴的，白祈熟悉的力量，……宇宙本源之力。
白祈从未见过这样的工艺，这般气象。
这绝非凡间工匠所能打造，甚至可以说，绝非凡人所能想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钟鼓之声。
“咚——咚——”
那声音悠远庄严，似从九天之上传来，又仿佛从地底深处涌出。
每一声都像是直接敲在灵魂深处，震得人心神摇曳，气血翻涌。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那香气清冽纯净，闻之令人精神为之一振，丹田之中真气自行运转，说不出的舒畅。
这般异香，定是某种仙草仙花的芬芳。
云雾缭绕间，一座庞大得难以想象的建筑群渐渐显露真容。
金光从云端倾泻而下，如万道瀑布，又似千条匹练。霞光万道，瑞气千条，将整片天际映照得绚烂夺目。
远处紫雾缭绕，若隐若现间勾勒出一个个天阙轮廓。
那些建筑的轮廓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宛如海市蜃楼，却又真实无比。
每一座殿宇都巍峨高耸，气势恢宏，远远望去，竟不知其有多少层。
最醒目的，是远处一座巍然的门户。那门户之大，简直超出想象，仿佛可以容纳千军万马同时进出。
高耸入云，庄严肃穆，整座大门以不知名的神玉琉璃铸就，通体流转着神圣的光辉。
站在这巨大的门户前，白祈只觉自己渺小如尘埃，仿佛蝼蚁立于巨人之门。
一股莫名的威压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压垮，却又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圣感。
“这到底是哪里？”
白祈越发好奇。
这个地方恢宏浩荡，简直神圣庄严得不像人间，甚至不像是三界中的任何一处所在。
强忍着那扑面而来的威压，白祈仰头，目光顺着两侧云雾中巨大的门柱一路向上。
那门柱通体雪白，上面雕刻着无数龙凤祥云的图案，每一笔每一画都栩栩如生，似要破石而出。
在那比天还高的地方，在巨大的门楣上，白祈终于看到了一块玉匾。
那玉匾通体莹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玉匾上有字。”
白祈心中一动，极尽目力，仔细辨别。
就在此时，一阵清风拂过，吹散了门楣前方遮挡的云雾。
当他看清上面那三个散发着威严金光的古篆大字时——
“轰！”
白祈骤然一缩，整个人如堕冰窑。
那门楣上，龙飞凤舞，却是三个白祈始料未字的大字：
“南天门！”
……
“这，怎么可能？！”
白祈脑海之中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呆立当场。
南天门？
那个仙界的南天门？
地球蓝星神话传说中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从未听说过这个世界有任何关于“南天门”、“仙界”的神话传说。
可这三个字，分明就是那个他在另一个世界，从小听到大的神话传说中的南天门！
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刻画，都与他记忆中的典故完美对应。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门户？！
难道说，自己看到的就是那个早已消失的仙界，那个在地球神话中记载的那个天宫？
——那个蓝星的神话传说里，至高无上，凡间通往天界的唯一正门。
他究竟来到了什么地方？
而且，为什么那些早已消失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周易仙这个木匣的青灰色石块中？
“不可能，绝不可能啊……”
白祈喃喃自语，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南天门”，浑身剧震，冷汗瞬间浸透衣襟。
眼前的一幕，完全颠覆了他对两个世界的认知。
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有一种感觉，他似乎接触到了某个不得了的“世界真相”！
“嗡！”
正当他神思恍惚之际，一阵清冽的风迎面吹来。
白祈这才注意到南天门两侧，云雾之中，还位列着数十位身披金黄仙甲，宛如巨人般将士。
这些将士神情肃穆，手持神兵利器，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那种威压，远非他在这个世界见过的任何强者可比。
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些守卫的装束，浑身仙气缭乱，分明就是地球传说中天兵天将的模样！
门前巡逻的几位金甲神人，手中的长戟在天光下闪烁着寒芒，走动间铠甲相击，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
恍惚间，白祈随着往来的人流穿过那扇巨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更是令他屏住了呼吸。
一根根擎天玉柱巍然矗立，每根柱子上都盘踞着一条金鳞赤须的真龙，威严无比。
那些龙像栩栩如生，鳞甲闪烁间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远处的长桥上，丹顶彩凤盘旋飞舞，瑞气氤氲，恍如仙境。
抬眼望去，三十三座天宫错落有致地漂浮在云海之中，每一座都巧夺天工，超凡脱俗。
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宫宫殿殿，尽显天界气象。
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白祈下意识转头，只见一位身披金甲的高大身影从他身边经过。
那威压之强，令人心惊。
“哈哈哈！老子今日值守南天门，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放肆！”
一声豪迈大笑震动云霄，那声音中蕴含的威势，竟让周围的云雾都为之震荡。
霎那间，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参见天蓬元帅！”
天……天蓬元帅？
那个穿越前，在蓝星神话传说中如雷贯耳，威震天河，后来号称净坛使者的天蓬元帅？！
那一霎那，一种矛盾的，说不出的荒谬感和错愕感涌上心来。
“哈哈哈，小的们，不必客气，走，陪本帅饮酒去，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耳中传来一阵豪迈的大笑声。
几乎是本能的，白祈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对方的真实面目。
然而还没等白祈看清那人的面容，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崩碎。
所有的一切一片模糊。
但在最后一霎那，白祈却分明看到那人影扛在肩上，拖在身后的，那根长长的，熟悉的，沉重如山的……九齿钉耙！
“轰！”
下一刻，金光破碎，云雾消散，他重新回到了书房之中。
手中依旧是那枚不起眼的青灰色石片。
就在白祈还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之间，吱呀，一阵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易仙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碟小菜，香气四溢，走了进来。
看到站在书架前发呆的白祈，以及他手中的木匣，不由愣了一下。
“咦？白祈，你小子在干嘛？”
听到这声音，白祈终于回过神来，望了一眼手中的木匣，又看了一眼那枚青灰色的石片，沉吟片刻，又将它放回了木匣之中。
“易仙，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你说这破玉片？”
周易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笑了起来，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
“这不是万道降临我得到了一点造化吗？而且又得了两枚大道铜钱，老天师好像看我顺眼了，前几天把我叫了过去，把这个东西给了我，说这东西大有来头。”
“不过我研究了好久，又用大道铜钱稍微估算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来头，也就找了个木匣子丢到里面了，不过毕竟是老天师给的，也不能扔了，就这么束之高阁放在那里了，你要是感兴趣你就拿走。”
周易仙不以为意道。
“老天师？”
白祈低头蹙眉，若有所思。
“易仙，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我想见一见老天师。”
“啊？”
听到白祈的话，周易仙顿时呆住了。
……
几天之后，钦天监，老天师府。
“轰！”
大门推开，蓬勃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白祈迈过门槛，进入到了大殿之中。
整个天师殿中一片寂静，白祈走进去，正好看到两个小童端着托盘迎面走了过来，两人抬头看了白祈一眼，眼神错愕，但却也什么都没有问，很快擦身而过，消失在殿外。
而大殿里面，一阵袅袅的茶香传来，白祈抬头望去，只见大殿内布置得非常简陋，除了最上方一道垂挂下来的巨大阴阳太极图案，便只剩下一桌两椅。
而桌上放着一盏茶壶，两盏茶杯。
老天师一身道袍，满头银发，正坐在那里，笑容可掬，轻呷着茶水。
在整个帝国，老天师地位显赫，历经三朝，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三朝元老了，只不过他毕竟是钦天监的，并无实权，但即便如此，在朝野内外也极受尊重。
寻常人想见老天师一面而不得，若是能得到他点拨几句，更是无上的造化。
只是此时此刻，传说中神秘莫测的老天师，就像一个普通老人一样坐在那里，毫无架子，甚至看到白祈还轻轻放下茶杯，朝着他招了招手。
“白祈，你来了，坐，陪我喝杯茶。”
“你们这些小子，现在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什么拯救天下，匡扶正义，我们这些老人家想找个人陪着喝个茶都找不到了。”
老天师那神情气度，就像家族中的长辈一样，令人本能地产生一丝亲近。
“恭敬不如从命。”
白祈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随即快步走了过去，在老天师的对面坐下。
茶是好茶，龙井的早春茶喝起来唇齿留香，有股沁入心脾的味道。
几杯落肚，老天师看了白祈一眼，见他脸上不急不躁，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听易仙那小子说，你是特地来找我的，有事情想要找我询问？”
老天师终于打破寂静道。
“是。”
听到老天师终于谈起正题，白祈放下手中热气腾腾的茶杯，随即一脸正色，从春风神戒中取出周易仙送给自己的木匣子，轻轻放到了桌上。
看到这木匣子，老天师也不由喟叹一声：
“看来你和易仙那小子关系确实很好，我才给他这东西，他居然扭头就转送给了你。”
“老天师误会了，在下并无占有之意，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老天师。”
“没关系，这东西本就是老夫送出去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易仙那小子既然送给你了，自然就是你的。而且，这东西在老夫手中也有数十年的时间，始终不得要领，恐怕老夫这一辈子也很难勘破其中的秘密。你既然找到这里来，难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嗯。”
白祈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之前我去见周易仙的时候，从这玉片之中看到了一些幻象。”
“嗡！”
白祈此言乍落，立即敏感地注意到原本还一脸笑容可掬，神态和蔼，全身放松的老天师，手里的那只茶杯和右手明显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也微微一滞。
虽然很快他就恢复如常，但依旧被白祈清晰的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