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昊阳：什么？你要和男人结婚？】
【景昊阳：小亦，你是不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了？】
浴室里水声阵阵，景亦的手机还亮着，程烁盯着这两条消息莫名有些想笑。
回国后，他们一直暂住朗水生活二区，准备办完婚礼再正式搬入新房。
程烁没想到景亦这么刚，一点预防针没打，直接跟家里出柜了，还是快进到结婚的那种。
咔哒一声，景亦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又懒得吹头发？”程烁的语气略显无奈。
“没事，家里暖气热，一会儿就干了。”
程烁一言不发，走出卧室，十几秒后，手里拿着吹风机回来，“过来。”
景亦乖乖坐在床边，任由身后的人摆弄他的头发，拿着手机滴滴答答打字。
【景亦：婚礼定在圣诞节，如果你们想来的话，提前说一声。】
【景亦：爸，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手机那端久久没有回复，呼呼的风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程烁的说话声：“怎么？景叔叔不来吗？没事，我爸妈就是你爸妈。”
景亦缄默不语，其实自己和他们的关系比起四年前融洽了许多，或许他刚刚应该换个容易让他们接受的说话方式。
手机震动。
【景昊阳：我和你齐阿姨去。】
愁容散去，景亦莞尔：“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
浪淘沙国际酒店，圣诞节当天。
“往返机票全报销”，程烁的一句豪言壮语使得婚礼上热闹了不少，差点变成小型的同学聚会。
“谁能想到我能同时吃上我两个哥的席呢……”胡一非坐在台下，有感而发，“太戏剧了，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孙倩倩举着手机咔嚓咔嚓自拍两张，“怎么不敢写，我从高中就开始写了。”
“写什么？”
“他们的同人文啊，直接搜主角名就行，希望大家捧捧场。”
孙琦揽着乔明月的肩膀，“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去去去，你还没求婚呢。”
“宝贝，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臭情侣，一边儿秀去。”胡一非摆摆手。
孙琦瞪他：“之前你烁哥和你景哥秀的时候，你怎么不敢说话？”
“人家也没像你这样腻歪啊。”向宇表示赞同胡一非的观点。
孙琦做了个鬼脸，扭头看女朋友：“宝，他们合伙欺负我。”
乔明月笑笑不语。
后台休息室内，黎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小亦，你看我今天的妆容有没有瑕疵？”
黎若是今日婚礼的司仪，如今她已经是上京卫视的着名主持人，讲真，她第一次上台主持节目都没这么紧张过。
景亦失笑：“姐，你照了半个小时了。”
“我这不是激动么，我弟弟这辈子就这一次婚礼，你还那么信任我，我当然亚历山大。”
“好啦，放轻松。”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婚礼正式开始。
黎若拿着话筒上台：“各位来宾，大家中午好。能在百忙之中来见证程烁先生和景亦先生的爱情，我代表他们对大家表示由衷的感谢。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他们已经携手走过了四个春秋。让我们欢迎这对新人上台！”
台下掌声一片。
程烁与景亦十指相扣，步履一致，在欢呼声中走到舞台中央。
黎若擅自加词：“好，非常帅。”
底下不知谁呼喊一声：“校草！”
程烁偏过头去，眉眼带笑，“对，他是校草。”
“咳咳，”黎若清了清嗓子，“两位，你们是否愿意在神的见证下，结为伴侣，爱他、尊重他、保护他，无论他生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一辈子不离不弃，直到离开世界。”
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我愿意。”
“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银色对戒在聚光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李胜楠放下单反相机，满意一笑。
黎若捂嘴笑道：“小两口好好过吧！”
程烁和景亦去高中那桌打了个招呼，示意先去照顾一下远道而来的大学同学。
李胜楠指了指脖子上的相机，“男神，等我回去洗好照片发你。”
“辛苦了。”
景亦看着坐在一起的李胜楠和金美熙，问：“你们最近到哪一步了？”
“快修成正果了。”李胜楠举起单反对着身边的人，“美熙，来，比个心。”
冯科端起酒杯，“会长，恭喜你，新婚快乐！”
景亦微笑：“谢谢。”
程烁拍拍景亦的手，景亦侧身去听，程烁轻声说：“你先在这聊会儿，我去那边。”
“嗯。”
另一桌，女生们纷纷拿着手机合照，拍视频；胡一非、向宇、孙琦三个人激情热聊。
程烁啪地一拍贺晨的肩膀，贺晨顿时梦回高中，嘶了一声，“你还来？”
“哥们儿，有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贺晨疑惑：“问我？”
“嗯哼，”程烁压低了声音：“你说实话，高中的时候你有没有喜欢过景小亦。”
贺晨一怔。
“都是过去的事了，实话实说就行，还是好兄弟。”程烁早已释然，他只是心血来潮想问问。
他也想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说实话，不记得了。”贺晨点点头，“真的。”
程烁拍拍他的背，“吃好喝好。”
贺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或许那曾经是年少的心动，但程烁比他勇敢得多，所以活该他得到幸福。
*
“亲家，你说这叫什么事，”关玉琳捏着粉扑在脸上按压，“孩子们都结婚了，咱们才见面。”
韩喆说：“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还怪起孩子来了。”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关玉琳扭头问齐碧萝，“妹妹，咱们之前是不是在家长会见过？”
“好像是，俩孩子高中是同桌。”齐碧萝道。
“这你都记得，我当时还想问你，在哪做的皮肤管理呢。”
“你的皮肤也很好啊，你还白。”
女人之间的话题，两个男人插不上话。
韩喆举杯，“亲家，咱走一个。”
景昊阳：“来！”
程烁和景亦将礼堂内的景象尽收眼底，程烁指了指，“你看，我说他们没问题吧，不用咱们去招呼，自己就熟络了。”
“程烁，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点什么。”
二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不用多说。
“宝贝，我爱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