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惊醒两人。
只听二虎子惨叫一声，带着哭腔：“先生，我下次一定会好好记住的”
“不行，错一个，打一板，直到你记住为止”
“哎呦，我想回家，呜......”
“门儿都别想”
二虎子痛哭流涕，手心传来的疼痛，感觉比以前加起来的都疼！
金鱼用神力偷偷瞄过去，跟赵士文手中的字表一对，不由一怔。
好家伙，十个字，竟然错了七个，有他罪受了。
啪啪......
一声声戒尺敲击在手心，伴随着一道道惨呼的童音。
如一谱悲惨的曲音，回荡在私塾之内，久久不绝。
坐在门口的老学究只是呵呵一笑，叹一声：“嘿嘿，老的、小的，都有的受喽”
他也是这么熬过来的，所以门儿清。
屋里，赵士文得意的看着这一群学生。
不是无法无天吗？
不是敢跟先生叫板吗？
不是掏个蜂窝，连先生都不怕吗？
小样儿，小树不梳理还不直溜儿了！
“呵呵，今天没完成的人，都留下来给我抄写一百遍，不抄完，就别想回家吃饭”
“哎呦......”
一众学生惨叫，他们只感觉今天头有乌云，倒霉透顶！
随后赵士文将矛头指向小狐狸和金鱼。
只不过他又失策了，小狐狸完全什么都不懂，你说啥，她就会应什么。
“白仙儿，先生今天教的十个字记住了吗”
“嗯，赵先生，我记住了，仙儿一定把十个字写出来”
“若是完不成，可是要挨戒尺，你明白？”
“长辈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你打的越狠仙儿越高兴，要不现在就打？来嘛，仙儿肯定不喊疼”小狐狸眼睛闪亮闪亮的，似有无数星星眨过。
“你......”
赵士文麻爪儿，隐藏在袖子里的手，几次都想抽出戒尺。
可是听了这话，再动手，怎么样都感觉很别扭。
至于金鱼，他则感觉无从教起。
“赵先生，小鱼只想多认认字儿，你教的我都会，有没有难一点儿的”
“有是有，只不过万事开头起，先生不知道你的基础，最好先学几天为好”
“那......好吧”
“嗯，就不给你留课业了，先熟悉熟悉”
“......”
赵士文最后选择让他跟着学生们一起念书，至于有不认识的字，可以随时来询问他。
到了日上中午，私塾放学。
金鱼这半天还算很满意，虽然没有被教很多难字，但是也系统的学习了一番。
有人教和没人教的差距就是如此。
系统的教学，再按照辅助的书籍课本，让他懂了很多不知道的知识。
赵士文也很满意这个学生，踏实，好学，跟另一边的小丫头，简直天差地别。
小狐狸几乎一整天都在盯着他看，虽然笑嘻嘻的，天真可爱。
可是被这么一直看着，怎么说，有点瘆得慌。
“这小丫头脑子果然有病，还是少招惹为妙”
赵士文迈着步子，头疼的走在街道上。
他走到药铺停了下来，感觉需要开服药，镇定一下情绪。
药铺里是当初折腾李家家丁的那个大夫，正在吃力的整理药草，看到他来，头也不抬：
“原来是赵先生啊，怎么？老太太身体又不好了？”
“不是，周大夫，这次是我的问题”
“哦？”周大夫抬起头，看到他太阳穴都红的快要滴出血，疑惑：“哟，先生这是遭谁毒打了”
“哪有毒打，头疼，自己掐的”
“自己掐的？”
“对，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又来了两个小祖宗，我太难了”
看着赵士文愁眉苦脸的样子，周大夫乐了。
稍微一思索就知道他说的俩祖宗是谁了，昨天金鱼耍酒疯大闹的时候，嚷嚷过今天进私塾。
“是不是小魔观的小鱼道长和仙儿”
“你怎么知道？”赵士文瞪大眼睛。
周大夫笑了笑，嘴角撇了撇：“一看你昨天只顾着看书，没看到街上的好戏”
“看是没看到，听到是听烦了，一夜没睡好，你看我着黑眼圈”
“嘿嘿，那是因为......”
周大夫将金鱼、小狐狸和老魔头昨晚喝醉，闹了半夜的事情跟赵士文讲了个遍。
恨的他咬的咯吱作响，直呼下午一定好好惩治这俩人。
不过在周大夫询问这两位如何气赵士文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
没办法，有点丢人，尤其是小狐狸的话，没脸说出来。
于是拿了点止痛药膏，回家去了。
至于村子里的其他家今日可就热闹了，一群孩子将今天的事情当笑话，传遍整个村子。
不少村民当个笑话，一个屁大点的孩子，去跟私塾先生表白，只能算是捉弄，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个事实。
......
小魔观，观门不远处。
金鱼和小狐狸慢慢爬上山，一眼就看到老魔头躺在躺椅上。
此刻的他正眯着眼睛，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摇头晃脑。
“小鱼，咱们要不去后门吧”
“不行，这老家伙神力覆盖整个小魔山，他早就发现我们了”
“可是......仙儿饿”
“......”
金鱼很想说，你这个小狐狸，怎么一天到晚就喊饿，没见都胖了吗？
也没管她的反抗，扯着小狐狸颠儿颠儿的靠近老魔头。
“哟，这不是两位小祖宗吗？”老魔头皮笑肉不笑的哼哼道。
“嘿嘿，我俩哪是小祖宗，你才是祖宗，老祖宗那种，得立牌位”
“那我可不敢恭维，你俩不给我下绊子，坑老头子我，就可以烧高香喽”
“烧香多见外，咱们都是魔神，自己给自己烧，不像话，来，仙儿，给你爷爷锤锤腿”金鱼讪笑道。
老魔头睁开一只眼，看看嬉皮笑脸的金鱼，又看到往后缩的小狐狸，嗤笑一声。
挪了挪身体，不急不缓道：
“可别，老头子受不起，生怕再来三十两，我老人家的心脏可受不了”
“那个......爷爷，仙儿错了，要不给你介绍青丘美狐狸？”小狐狸试探出声。
“嘿嘿，孙女儿，少来这一套，老头子不吃”
“噢”
小狐狸也没招，看向金鱼，意思是我没办法，要不你来？
金鱼眼睛一转，摸了摸肚子，开口：“哎呀，大中午了，都饿了，要不，我去做饭？”
“对对对，赶紧吃饭，我们去私塾见书生”
老魔头一骨碌爬起身来，挡在金鱼面前。
眼睛眯起，“嘿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们”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就算了吧”
“阿呸，你小子想得美，哪有这等好事儿，老头子今天心情不好，很不好，所以做了一顿饭，你现在和小狐狸去吃吧”
“不......不要吧”金鱼心里咯噔一下，向后退了两步。
“你说不要就不要，给我进去吧”
老魔头一手一个，将两个人拽进后院。
桌子上摆着两个大盘子，用碗覆盖，小狐狸一见有吃的，快速的扑了过去，掀开大碗。
见到里面黑乎乎的东西，还有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顿时僵住了，转过头，苦兮兮道：“爷爷，仙儿要不给你捶腿吧”
“免了，吃，吃完我就不生气”老魔头笑呵呵的看着她，眼中满满都是恶意。
“小鱼，救我”
“咳咳......呕......”金鱼闻着空气的味儿，已经开始吐了。
听到小狐狸求助，连忙摆手：“别，我救不了你，我......呕......反胃”
“仙儿也......呕......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