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他们出来了！”
山柳集团的董事们鱼贯而出，在安保的秩序维持下迅速穿过走廊直达专属电梯。
他们如青烟般消失在大众视野里，这倒让场外恭候多时的记者颇为不爽。
此时的岳浩穿着摄影马甲，蹲在角落里窃听屋内的情况。
一阵稀碎的杂音过后，耳机里传来高首杰的声音。
“您说那位女士叫什么名字？”
“她叫陈艳川，是宜山金融公司的总经理。”
岳浩急忙掏出手机查询这家公司的讯息。
一旁的女记者见他慌慌张张，出于本能反应地凑过脑袋瞅一瞅。当她看到浏览器上的几个大字时，就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这也是山柳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的相貌并不出众，只是那张嘴巴子犀利得比刀都要锋利。
岳浩故意卖傻道：“我确实不知。”
她狠狠地白了岳浩一眼，语气里掺杂着一丝丝的不屑。
“要不看你长得顺眼，本姑娘才不想和你搭话呢。”
“请姑娘细说。”
岳浩诚恳的态度令女记者的虚荣心大为满足，她破例解释道：“如果说大稻直播公司是山柳集团的庶子，那么宜山金融就是山柳集团的嫡长子。”
这个比喻极为恰当，就连岳浩这种管理白痴也能听懂。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小道消息：大稻公司有一部分债务都是欠宜山金融的哒！”
怪不得他们长着一副欠钱讨债的模样，恨不得扒了蔡槐等人的皮去卖钱。
正当岳浩还想开口询问的时候，耳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蔡总您好！这位想必就是高总吧？”
他的声音虽然显得年轻，但是特别稳重。岳浩当即就联想到山柳集团的董事长助理——夏咏何。
那位女记者见岳浩忽然就不说话，自讨没趣地走开了，可是岳浩却一把拽住她纤细的胳膊。
“怎么了？”
“夏咏何董助是不是还没有出来？”
经过岳浩的这番提醒，女记者也似乎记起了什么。她拍了拍脑门说道：“诶呦，还真是诶。”
“能给我再介绍一下这位董事长助理嚒？”
女记者见岳浩态度诚恳，也拉不下脸皮回绝，只好耐心讲解道：“可不要小觑他的身份哦！据我们业界流传的消息：董事长完全放权给他，夏董助几乎掌控着所有资源。”
“此话当真？！”
岳浩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记者诶嘿一笑，故意卖弄关子道：“如果还想我讲下去，那咱们就先加一个好友。”
这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岳浩用工作微信添加她为好友。
“你叫我思月就好啦。”
正当岳浩想要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会议厅的大门再次开启。所有记者与摄影师蜂拥向前，想要获取第一手资讯。
这位名叫思月的记者自然不甘落后，顶着数位身材魁梧男性的力量，活生生地挤到人群最前端。
岳浩依仗自己身高优势，即便站在后面也能一览无余。
推门而出的是两位大稻公司的员工，随后并排走出三位神情相仿的男人。
从左到右分别是蔡槐、夏咏何以及高首杰。
与山柳集团董事们不同，他们仨人有说有笑，但大多聊的是生活中的琐事。
门外恭候的记者可不这么认为。
其中一人突破保安的拦住，来到仨人面前问道：
“请问今天的签约还算顺利嚒？”
还没等他们开口回答，安保就用大手将她抓了出去。
夏咏何朝着安保挥一挥手让他们退下，自己则向前踏出一步来到聚光灯底下。
“能和下城文娱公司再次展开合作，是我们山柳集团的荣幸。”
“合作很顺利，没有拖泥带水。”
“山柳集团的董事们工作繁忙，暂时先走一步。”
“就由我，山柳集团董事长助理来为记者朋友们一一解答。”
无论是气场还是台风，夏咏何总能表现得游刃有余，他似乎就是为了大场面而生的演说家。
夏咏何指着身旁最近的一位记者说道：“就由您开始吧！”
“私底下都在传山柳集团想要抛弃大稻直播公司，是否这个说法嚒？”
这个问题一经提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凝滞了。
开场就抛出那么刁钻的问题，如果夏咏何一个不乐意扭头就走，那么岂不是所有记者都扑了一场空？
岳浩也在思索着他会怎么回答，却没想到在他脸上的笑容不减，自信地回答道：
“我们山柳集团继续持有了大稻直播公司20.5%的股份，股东表决权更是丝毫不减。怎么到您的嘴里成了抛弃大稻直播公司了呢？”
事实的陈述远比诡辩有说服力。
夏咏何用事实堵住了他们喜欢说闲话的嘴。
“那么——”
还未等那人说话，蔡槐就出面救场道：“下一个问题！”
“我是雅雅早报的记者，李和雅。请问蔡总今后的运营方向是什么？有什么具体实施计划嚒？”
岳浩记得这个女人！
她总是能抢在同行前面，并且提出的问题也极尽犀利辛辣。
夏咏何转身看向蔡槐，示意让他出面回答。
“我可帮不上忙。”
他用眼神如是说道。
蔡槐总经理向前迈出一步，用目光打量着这位名叫李和雅的女记者，似乎也记起了什么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具体计划还在商议中。我们将与下城文娱公司同进退，度过这黎明前的黑暗。”
“那拳王争霸赛还要办嚒？”
这个问题可把蔡槐给问倒了。
他环顾四周，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高首杰也没有话语权，他也只不过是岳浩手中的提线木偶罢了。
“暂时没有这方面打算，如果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各位。”
最终还是由夏咏何出面解围。他望着两位拙口笨舌的总经理，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有一次提问机会，有谁要来呀？”
所有人像是着了魔似地拼命往里挤，时时刻刻考验着安保拉起人墙的牢固性。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个清澈透亮的声音。
“据说目前大稻直播公司负债3.49亿人民币，作为其母公司山柳集团，决定以何种方式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