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儿，被带下去的几人就又被带了上来，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飞羽阁的东西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不想去尝试。
“谁先说？”慕清欢不急不慢，她越是这种不急不慢的神态，萧氏心里就越没有底。
“我先说，我先说。”之前被灌了药的婆子争先恐后地跪爬到慕清欢面前，她还不想死，她好像已经感觉到了腹部传来阵阵灼烧感。
“夫人傍晚的时候收到大小姐送来的书信，看完之后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她事先让我们带上催产药，然后就领着我们来到玉姨娘的院子。她先跟玉姨娘要银子，玉姨娘不给，她就让我们灌催产药，三小姐来救玉姨娘，夫人让我们把三小姐扔到井里去。”那婆子不敢去看萧氏的眼睛，哆哆嗦嗦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九殿下可以作证，是九殿下跳进井里把三小姐救起来的。”另一个婆子补充道。
“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平时是怎么对待你们的，现在一个个竟然联合外人来污蔑我。”萧氏破口大骂。
“外人？哪里来的外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张嬷嬷可是母亲从来慕国公府的时候就带在身身边的老人。母亲平时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从今天的情形就可见一斑。”慕清欢对萧氏说。
“要银子？你要什么银子？前几天不是才给你五十万两吗？”慕江鸿关注的重点跟别人不一样。
“父亲，你关注的不应该是玉姨娘和嫣然的安危吗？”慕清欢冷笑一声。
“多少？”一直没出声的老夫人这个时候也坐直了身体。
“应该远远不止这些吧。”慕清欢轻飘飘地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老夫人。
“萧氏，你给我说清楚，你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老夫人颤抖着双手指着萧氏。
“这些年我姨娘补贴给这慕国公府的可远远不止这么多银子。”慕嫣然也发声了。
“这里是慕国公府各个铺面上的银子亏损，这些是玉姨娘记载的这些年进入中公的金额，前前后后不下五百万两，我就纳闷了，这么多银子到底是去了哪里？”慕清欢把一叠账本扔在桌面上。
老夫人和慕江鸿倒吸一口冷气，上前查看，一笔笔一项项数额之大，足以让它们瞠目结舌。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些年玉氏补贴给了慕国公府不少银子，可是从来没想到会是这么多。
“哦，对了，还有之前我褚玉苑里的东西，那些都是祖父从前送给我的东西，那里面多是皇上御赐和祖父从边塞带回来的好东西，个个都是价值连城呢。上次我回来之后就全部没了踪影。”慕清欢这个时候又提起之前褚玉院的东西，这些慕江鸿是知道的。
“之前都以为你和你祖父死了，那些东西全部被我烧给你祖父了。这些老爷也是知道的。”萧氏狡辩道。
“那可就真是奇怪了，母亲都已经烧掉了的东西，为什么不久之后就出现在京城最大的当铺永安当里，而且都是死当。”慕清欢拿出永安当的当铺收据放在桌前。
“怎么会这样？”萧氏惊讶，永安当可是京城最大的当铺。
“哦，母亲也许还不知道吧，这永安当是十殿下的产业。”也就是说慕清欢的东西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慕清欢的手里。
“这些东西既然回到了我的手里，那母亲的从当铺得的银子是不是该还给我？”慕清欢看向萧氏。
“你凭什么说这些东西是你褚玉苑里的东西，你有什么证据？”萧氏矢口否认。
“我院子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有登记造册，再说御赐之物都有记录，只要拿出来一一进行对比，就可以看出是不是这些东西是不是出自我的院子。”慕清欢又拿出一本物品清单。
“我没有银子，一文都没有。”萧氏倒是没想到慕清欢还有这一手，索性破罐子破摔。
“那就好办了，我直接报官，说皇上御赐的东西被人偷了，让官府来查。”慕清欢把那本物品清单一丢。
“干什么？这到底是要干什么？”老夫人往地上狠狠地拄着她的权杖。
“算账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这慕国公府的账是得好好算算了。今天这账要是算不清楚，谁都别想走出这慕国公府的大门一步。”慕清欢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宣布着某些人的死亡。
“放肆，你当真以为你成了宁安公主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这慕国公府还轮不到你做主。”慕江鸿大声呵斥着慕清欢。
“怎么，父亲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人知道吗？”慕清欢反问。
“本国公问心无愧，我没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慕江鸿一脸自信。
“好一个问心无愧。”慕清欢冷笑一声。
“来人，把陈嬷嬷带上来。”慕清欢一声令下，燕雪领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慕江鸿倒是没有认出来这人是谁，萧氏和老夫人脸色一齐变了变。
“老身陈氏见过各位主子。”老妇人佝偻着后背上前见礼。慕清欢示意燕雪把人扶起来。
“她是谁？”慕江鸿一脸疑惑。
“她是当年在我母亲身边伺候的。”慕江鸿听慕清欢提起她母亲，脸色大变。
“你把她找来干什么？”慕江鸿大声质问。
“当然是还原当年的真相了。”慕清欢丝毫不肯让步。
“你母亲当年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你命太硬，被你克死的，还能有什么真相？”慕江鸿也是毫不留情。
“慕江鸿，我如今还肯叫你一声父亲，你别真以为你还能在我面前摆父亲的架子。”慕清欢眼神凌厉地看向慕江鸿。
“陈嬷嬷，你我母亲当年生产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清欢不再理会慕江鸿，而是把话题丢给了面前的陈嬷嬷。
“当真是作孽啊，我当年原本是萧家的下人，当年大夫人生产的那个时候，慕国公府的人请我到大夫人面前贴身伺候，让我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后来月份大了，我渐渐察觉不对劲，那些食材里添了些进补的药材，原本孕妇月份大了，临盆之前应该控制饮食，否则胎儿大了不好不利于生产。”那老嬷嬷一边说一年拨动着手里的佛珠，她下意识地把慕清欢的母亲常氏称为大夫人。
“真是罪过啊，如果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自己下地狱也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老嬷嬷情绪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