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回答道，“爹，我带小雅去了码头，那里是我从前当纤夫拉船的码头，我带小雅过去，看了看我从前上工的地方。”
想到码头，那里应该是没有舒服的屋子居住，这小子应该不会带着小雅出去乱来，温晋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而温雅的思绪，早就飞了。
她看到甘蔗的第一眼，简直觉得，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爹，这些甘蔗还有吗？”
“只有这么一板车吗？是不是采石场附近就种有甘蔗？”
石寒从未见过温雅对甘蔗如此感兴趣的样子，上一世，在岭南住着的很长一段日子，温雅从来都不吃甘蔗的。
说甘蔗吃起来麻烦，还得吐渣，味道也甜的腻人。
可现在……
“噢，大概是采石场附近种植的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些戍卒从哪里弄来的。”
温晋不清楚甘蔗种植地，可石寒应该清楚啊，温雅的眼睛里又亮起了光，她扭头看向石寒，“你知不知道，岭南哪里种植有甘蔗？”
石寒还真知道，他说道，“码头附近就有甘蔗地，你何时喜欢吃甘蔗了？怎么？这一板车的甘蔗，还不够你吃？”
温雅现在也不想和他解释，只要东西做出来了，定是要让他们惊艳的。
“反正我有用处，你要是知道哪里还有大量的甘蔗，你就再给我拉一车。”
温雅信心十足，她定然能用甘蔗制出糖来。
要知道，古往今来，糖都是重要的贸易商品，在这个世界，温雅还没见到白砂糖，灶房里的糖罐子，里面装着的是黄糖，味道不够甜，颜色也不纯净。
况且，糖的价格比盐贵上许多，在古代，都是家里有钱和贵族人才会购买，如果她把白砂糖制出来，妥妥的要发大财了。
有了钱，还愁什么流犯的名头，使着钱到处走动，她甚至可以不完全依靠石寒给侯府翻案了。
眼见赚钱的门路摆在眼前，温雅怎么能放过。
“你现在还真是奇奇怪怪的，怎么突然要甘蔗？温雅，你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实在是她的想法，的确特别，甘蔗在岭南不值钱，喜欢吃的人，就多屯点吃，不喜欢吃的人，就当做柴火烧了。
可从来没有人，一板车一板车的还想多屯点。
“我可告诉你啊，这边种得甘蔗甜的齁人，你当心吃多了，甜掉你的牙。”
温雅才不在意，她又不是真吃。
“哎呀，你干脆现在就去，再给我拉一车甘蔗回来。”
温雅就要赶石寒离开，一旁的温晋完全搞不懂女儿要做什么，直到石寒走了，他才问道，“小雅，你是打算用甘蔗做什么东西吧？不是打算吃的吧！”
果然，温晋还是了解她的。
温雅点点头，“爹，甘蔗可以制糖，制出糖了，卖成钱，打点打点关系，我也想给爹翻案。”
温晋听到这话，心里很是酸涩，女儿竟然如此为他着想，可他当父亲的，却什么都给不了女儿。
“小雅，你说制糖需要什么？爹都帮你搞来。”
温雅在脑海里思考了下，想要制作白砂糖，就得先做蔗糖。
而且，肯定需要大量的甘蔗来熬制蔗糖，其中，步骤最难的一步是榨汁。
所有的甘蔗去皮，也是一个大工程。
不过有温晋和石寒在，倒也无须操心这一步，去皮后的甘蔗用石碾挤压出汁，总归是费力气的活儿。
直到榨出来的甘蔗汁放在锅里，用小火熬成糖浆，将糖浆放入模具中冷却，便是蔗糖。
蔗糖制好后，还有很困难的一个步骤。
就是给蔗糖脱色，熬出来的蔗糖色泽发红，变成颗粒晶莹洁白的白砂糖，就得脱色。
不过，温雅心里面有章程，她知道白砂糖的脱色步骤。
“爹，等石寒回来，你和他一起，今天就把所有的甘蔗削皮，然后用石碾榨汁。”
“我只要甘蔗汁，其他的，无须你们再做什么了。”
温晋点点头，就去忙活了，陆眉娘也出来帮忙，夫妻俩一起拿着刀，在院子里削甘蔗。
而温雅进了灶房，把灶上的铁锅洗干净，为接下来熬糖浆做准备。
天色渐渐黑下来，那一板车的甘蔗，也没有全部削完皮，温雅拿着削好皮的甘蔗，独自用石碾榨汁，率先到灶房里，已经开始熬糖浆。
温晋和陆眉娘，有些疲倦了，二人便先回屋子睡觉去。
石月啃着甘蔗，在灶房里陪着温雅，小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的犯瞌睡了。
温雅把石月抱回她的屋子，小女娃就睡着了。
她这才回到灶房，就看见石寒又拉着一辆板车，带着一堆甘蔗回来了。
“甘蔗都给你拉回来了，我还特意挑拣了长得好看的，烂的甘蔗都没拿。”
石寒漫不经心的说着，实际上，他挑拣这些甘蔗，还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好，你放在院子里吧。”
温雅走进灶房，石寒也跟了过来。
“他们都睡了？”
温雅点点头，石寒就顺势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二人在灶台前，温雅拿着火钳在烧火，石寒双手掐在她腋下，稍微用力，将人提到自己怀里。
灶台前的长凳细细窄窄，温雅担心二人的重量把凳子压坏了。
她挣扎着要下去，石寒却用力将她圈着，满不在乎道：“天气冷，抱着坐一会儿暖和。”
“凳子一会儿塌了。”
况且，这是灶台和墙壁之间的空隙，并不宽敞，石寒抱着她，男人的腿硬邦邦的，她坐着也并不舒服。
石寒托着她的腰身，紧了紧，不理她的抗议，“你是在熬糖？”
“好甜啊，浑身都是甜味。”
灶房里暖融融的火气，跟锅里飘荡着的甜气糅合，叫石寒不禁意动，而且，他也大概清楚了温雅要做什么，这是在制糖。
“就是熬糖，我要做白砂糖。”
石寒没听说过白砂糖，不知道她哪里想出来的办法，总之，只要不瞎折腾，石寒也不反对。
不一会儿，他的嘴巴贴着温雅的脖子啄吻，缓缓就移到唇瓣。
一时间，灶房里暧昧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