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头满脸无法置信的神情看着孟星羽
“开玩笑的，我们出去随便逛逛，你忙你的吧”孟星羽笑道
“这可不行，罗夫将军说的让我陪着你们的”大头执拗的看着三人
“这是来监视我的吧，这老小子，长得胖，心还挺细”
“行吧，那我问你一些事，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孟星羽回身坐在凳子上说道
大头站在一旁点了点头
“你来着有多久了?”
“来了快六年了”
“听你口音带着一些函夏音，你也是函夏人吗？”
“我是外蒙人”
“怎么到这来的?”
大头抬着头，看着面前年龄比自己小的多的孟星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咧着嘴笑道:
“说这里工资高，一个月能有两三万，最差的也有一两万”
大头这个笑容带着对自己自嘲和讽刺，对旁人的一丝狰狞
“你现在在这过的也蛮不错嘛，做做饭，好过外面那些人”楚沁说道
大头看了眼楚沁，笑了笑。将自己左脚的棉鞋脱了下来
整个左脚的只有一个大脚趾，原本应该有着四个脚趾的位置，此时长着四个螺旋纹。接着他将棉裤挽起到膝盖处，左小腿的肉明显缺少了一大块，那个地方直直的凹了进去
“这个地方没有谁比谁过的好，都一样”大头淡淡的说道
楚沁想说一些安慰的话，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个叫阿梅的女子就不太一样呢”孟星羽无视着大头展现出来的迫害，继续问道
“她啊”
“呵呵”
孟星羽从兜里拿出一支烟递给大头
大头看着上面写着的天下秀香烟，眼睛顿时红红的
“你坐着吧，我又不是这的什么长官，没必要这么讲究”孟星羽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大头拿出火机，双手带着一些颤抖的点燃香烟
“呼”
“没想到我还能抽到这种牌子的烟，呵呵”
孟星羽递给冷一支，冷摇了摇头。楚沁此时心里有些憋屈，顺手夺过香烟，伸出手向孟星羽要着打火机
香烟
“呲呲”
的燃烧着，楚沁吸了一口不到，只觉得舌头苦涩，鼻腔一股麻麻的感觉，吐着口水在地上说道:
“这玩意怎么这么苦啊，呵吐，真苦”
孟星羽伸出手拿过楚沁手里的烟，随着一声轻微的
“嘶”
烟头燃烧着，一股带着白色的烟雾从孟星羽嘴里吐了出来
“他难道真的不觉得苦吗”
楚沁心里疑惑道
大头看着楚沁，笑了笑继续说道:
“你们刚才问的阿梅，她是半年前来到这的。一下车众人都看呆了，包括我在内。这个女人真的很美，白皙的皮肤，婀娜的身段，尤其是她身上的那一种和普通人截然不同的气质。来的第一天晚上，有个士兵偷偷跑进她房间试图侵犯她，不久房间传出一阵男人的哀嚎声，士兵把门打开看到一个男人在地上蜷着身子滚动着，而她蹲在地上，身子靠着床边，嘴里正咬着那个男人的下体”
大头接着吸了口烟继续说道:
“我们普通人看到这种场面，自然会离得这女人远远的，可他们却不是，他们却认为这很刺激，当晚进去那个屋子有十几个人”
手上的香烟已经燃烧到烟头了，大头抖了抖烟灰，最后吸了一口
楚沁不忍再听下去了，别过头走到一遍，孟星羽看了看冷，示意她去看看楚沁
大头苦涩的笑了笑，笑容充满了对阿梅的同情和无奈:
“这种事情持续了半个月，他们怕她自己寻死，就用绳子绑着她的四肢，那段时间屋外都能闻到里面排泄物的味道。后来不知道是想开了还是有其他原因，她性子慢慢就变了，就成了他们高层的私物，再多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孟星羽内心有一些沉重，表面做出一副欣悦的表情:
“听说她是被朋友骗来的?这个你清楚吗”
大头摇了摇头
“这个我不知道了，你看我们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人和人之间也没有交流的空间，和你这会儿说的话，抵我一年说的了”
“哈哈，你去忙吧，我在这坐会儿，等罗夫将军”
大头起身走向厨房后面，他得去准备晚餐了
“你等等”
孟星羽叫住大头，把还剩下十来支香烟放在大头的口袋里
“想家的时候，抽一抽”
大头手点了点头。转身蹒跚着继续走去，右手放在兜里捏着那包香烟，抬起左手胳膊擦拭着眼睛
孟星羽走到楚沁身旁
“这就忍不住了吗”
楚沁看着泥巴路上来回走动的士兵
“这些人还能算是人吗？”
“你认为活着的人还算是人吗？”
孟星羽的话语在楚沁的耳旁响起，声音很小，可此时却如同惊雷一般在耳边炸裂
楚沁以前参加的行动无一不是在阳光下的任务，可这次跟随孟星羽而来，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无一不是在向楚沁揭露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而这也许才只是拉开荧幕的一角而已
下午罗夫接了卡尔市来的电话，急匆匆的回卡尔去了，临走之前让人给孟星羽收拾了屋子并交代好好款待，最迟后日便能回来
“你两先回屋吧，我去找找阿梅”孟星羽对着楚沁二人说道
楚沁拦在孟星羽身前
“你找她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要……”
看着眼前伸着胳膊的楚沁，孟星羽在那洁白的额头轻轻弹了弹
“我找她是有些问题问问，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也要去”楚沁继续说道
“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处于什么境地，不要任性，你要记住你目前的身份是什么”孟星羽正色道
楚沁第一次看到孟星羽如此认真的神色，内心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了上来。孟星羽推开楚沁的胳膊，走向阿梅的那个木屋
“嘭，嘭，嘭”
孟星羽手指轻轻敲着那道木门
“谁啊”
屋内传出阿梅的声音
“我，麦金森”
“咚”
好像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孟星羽在屋外扶手处站着，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多。此时外面已经安静了，矿工都去出工了，屋内的女人们大多走出竹屋，拿着盆子在竹屋前接着热水，这片区域是按时间段供应热水的，过了这个时候，就要等晚上九点，那个时间是士兵换班的时候
“嘎吱”
阿梅打开房门，淡淡的说了句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