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网到最后也没派上啥用场。
周婷婷只跑到了河中央，用铁锹给河面戳了个大洞。
剩下的，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咯。
冰封的河面缺氧，底下的鱼儿几乎是迫不及待往上涌。
有的鱼甚至不用捞，自己个儿摆着尾巴就冒出来了。
王凤霞欢喜的提着桶过来捞，“哎呀，这玩意虽然不大好吃，但是，也顶饱啊！”
周婷婷不敢置信，“怎么会不好吃，这东西随便做做都好吃吧！”
“嗐，腥臭，有时候收拾不好，还苦不拉几的。”
周婷婷：“……”
苦是因为把苦胆都弄破了。
“我会做，保准好吃！”
周婷婷想了想，自告奋勇的，“嫂子，那麻烦你待会儿就帮忙把这些鱼都收拾出来，剩下的，我跟翩然来弄。”
王凤霞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周婷婷无比耿直的，“嫂子，你可以质疑知青的所有，但是你不能质疑知青的馋嘴。”
黄翩然：“……”
6。
突然感觉自己也被骂了。
既然如此，王凤霞干脆就弄了个小凳子，坐在河边开始杀鱼了。
周婷婷抽空去看了一眼。
只能说，她好像知道为啥王凤霞弄出来的鱼不好吃，还又腥又臭的。
草率的刮了鳞片，开膛破肚也就是意思一下。
该说不说，除了摘掉了屎包，剩下的都在里头好生生的待着呢。
“嫂子，你这样不行啊，都得摘掉。”
“啥？”
王凤霞：“摘掉了多可惜啊，这些都是肉呢，能吃的。”
“摘掉，”周婷婷很是坚持，“嫂子，你要是真的想让鱼好吃，那你就得听我的，这些腮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都不要。”
望着周婷婷的双眼，王凤霞寻思着，反正是白得的东西，摘掉就摘掉呗，反正鱼的块头大。
一条都五斤。
“好，婶子听你的！”
“听我的，那就对了！”
这边的条件艰苦，周婷婷都琢磨好了，这些鱼一分为二，一半拿来吃肉，上头撒跺椒，开胃下饭还暖身子，另一半就拿来炖汤。
奶白奶白的汤，喝一口，能从嘴里一路暖到心窝里。
她能做的不多，就……
努力改善点伙食吧。
捞鱼捞了一百多斤，量之多，一锅炖不下。
收拾好了，周婷婷最后还捞了一个大王八。
王凤霞：“哎哟，这东西可有灵性了，咱们可不能给伤着了。”
“有灵性啥意思？”
“就是，对身体好。”
周婷婷点点头，“那它就交给我吧。”
王凤霞想，也成，反正是小周知青给捞上来的，都听她的，好像也挺合情合理的。
.
在锅里倒了油，等到油热了直接将收拾干净的鱼块丢了进去，霎间，噼里啪啦的油炸声顿时就起来了。
跟着一道起来的，还有一股子香味。
闻着这个味儿，王凤霞就知道，今儿这饭菜是稳了的，想想也是，倒了那老些油，咋可能不香呢？
“小周你做饭的时候自己个儿悠着点啊！”
“嗯呢，嫂子你放心吧，对了，外头支的灶你可别忘了啊！”
“放心吧！嫂子绝对忘不了，我这就出去看着！”
午饭其实是昨儿晚上就准备好的。
她怕刚来的时候赶不及时间，直接在家里蒸了杂粮窝窝头，再配点小咸菜，那就是一顿饭了。
只是没想到周婷婷这么能干，上来就是弄了老些鱼来。
不过，别的不说烧一锅汤搭配着喝，好像也不错。
至少暖和啊！
香味是霸道的，一个小时后，王凤霞打开锅盖，看着奶白的鱼汤，铺面而来的香味儿差点给她香迷糊了。
“小周，你嫂子我今儿算是服了，你这手艺真是没的说，我看……”
周婷婷顺其自然的将话头截到了黄翩然的身上，“嗐，嫂子这话说的就有些折煞我了，我这手艺跟翩然比起来，那还是差的远呢！”
黄翩然：“……”
她斜着眼看周婷婷，这个懒蛋。
对于黄翩然的眼神，周婷婷一整个全然无视，啥都看不见的。
“不过我力气大，像是砍柴啦！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我义不容辞。”
干脆趁着这会儿功夫就把工分了。
“那这样吧，翩然做饭，我打下手，那小周就做后勤吧，砍柴提水啥的。”
“可以！”
粗略的分了一下，王凤霞将锅盖盖上。
“得了，那咱们也别干杵着了，收拾收拾吃饭吧，他们下工还得一会儿，咱们吃饱喝足了，身上暖和才好给他们分饭。”
“啥？”
大队长瞬间闪现，“吃饭咋不喊我？”
周婷婷：“……大队长，您还真是无处不在。”
没听见骂人的词儿，但是从周婷婷的嘴里蹦出来，再配上她那表情，大队长瞬间就了然了。
不是啥好话。
“臭丫头，该吃饭的点儿，我咋不回来了？”
大队长也闻到了香味，“这是翩然那丫头做的吧？”
王凤霞没这手艺，充其量能把饭做熟，吃不死人，有点盐巴借借味儿都不孬了。
至于别的？
甭想了。
不切实际。
周婷婷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懒蛋，反正是别指望着她干活儿。
所以，排除掉所有不可能，也就是黄翩然了。
黄翩然自然能懂大队长的意思，“不是我，这是婷婷弄的，就连这鱼也是她捞来的。”
“哟？难得啊！”
周婷婷：“我真是服了，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嗐！我这不是怪惊奇的吗？”
嘴上唠嗑，手上的活儿可没断了。
等到小桌子支起来的时候，周婷婷又从厨房里端出来一口小锅。
王凤霞还纳闷呢，“这是啥？哪儿来的小锅？”
周婷婷相当淡定，“我自己带来的，打算没事的时候，给自己开个小灶。”
“那里头装的啥？”
“王八汤。”周婷婷的眼神真挚，“大补，我里头还丢了俩红枣跟枸杞，嫂子来碗汤尝尝？”
王凤霞：“……”
她有些茫然的，“我以为你要养着它。”
周婷婷笑嘻嘻的，“嫂子您不是说这汤大补吗？我这就，嘿嘿嘿，送肚子里，在我肚子里慢慢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