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在二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周婷婷和霍清明走了。
县城里好玩的东西没多少，周婷婷也不知道谈恋爱非要干啥。
转悠了一圈，周婷婷就被冻的不行了，“停停停，别瞎转悠了，咱们赶紧去弄煤炭，拉了炭就回去，在这边瞎转悠，还不如趁着没落雪，上山转悠一圈。”
“行，都听你的。”
霍清明倒是无所谓做些什么，只要和周婷婷在一起就行，只不过……
“你身上的伤，真的没事吗？”
周婷婷有些尴尬，“没啥事儿，我虽然掉下去了，但是悬崖峭壁倒是长了不少树，下跌的时候，踩踩踏踏树遭殃了不少，我倒是没多大事儿，就是找路找了一夜，有些狼狈。”
“那就行。”
霍清明想替她看看身上的伤口，又觉着有些孟浪，听周婷婷这么说，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你放心吧，潘瑶那事儿，我会跟着追查的。”
周婷婷看着霍清明，“你应该知道的，她不是特务。”
“可是，她有嫌疑，不是吗？”霍清明轻轻反问一句，“都知道你抓了好几个特务了，她这边想着法子报仇，理所应当啊。”
周婷婷乐了，“我还以为你多正直呢。”
“我也是人，是人就有自己的私欲，”霍清明倒是大大方方的，“再说了，我的怀疑有根有据，也不算是特别过分吧。”
“不算不算，”周婷婷笑嘻嘻的，“你最厉害了。”
笑笑闹闹，不一会儿就到了放煤的地方。
别人都是拿着篮子或者是背篓，再有底气一些的，充其量拿个麻袋，等周婷婷和霍清明架着牛车过来的时候，众人都觉着有些目瞪口呆。
这、这会儿人都这么财大气粗吗？
周婷婷不知道众人所想，只是看着前头排的队，她觉着有些头晕目眩的，明明都来这么晚了，咋还这么多人？
排队都排成傻子了。
“怎么这么多人啊。”
霍清明笑了，“人多吗？我觉着还好，等到县城这边发冬储菜的时候，那场面才壮观呢。”
好吧，周婷婷还是觉着自己小巫见大巫了。
牛车上没别的东西，二人说话，虽然亲密了些，但中间也是保持着距离的。
直到一个婶子，二话不说上了牛车。
周婷婷：“？”
她懵了一下，但十分有礼貌的，“婶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啥认错人了？”
她坐上来，那叫一个大大方方、理直气壮，“我不认识你啊。”
周婷婷：“？”
她笑了，“那你下去。”
“我干啥下去，你这位置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我坐坐，”大婶张嘴就是道德绑架，“小姑娘家家的，做人做事要大大方方的，别整那小家子气，可不讨喜了。”
这话听得周婷婷毫无波澜，倒是霍清明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下车，别让我说第二次。”
大婶一看有人搭腔，那可不得了了，登时就来劲儿了，“哎哟，这话说的，我就是不下去了，你能怎么滴？”
她插着腰，鼻孔昂的都要奔着天上去了，态度嚣张的，“有本事，你打我啊！”
周婷婷：“！”
她惊呆了，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还真没见过这种上赶着讨打的人。
“不打我？你就是孬种，没本事，我呸，就你这样的小贱人还敢跟老娘逞凶斗狠，老娘我……”
“啪！”
周婷婷无辜的抬着手，“这可是你说的，我只是达成你的愿望。”
脸上火辣辣的疼，女人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变了，她张牙舞爪的，“贱皮子，也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敢在老娘的头上撒野。”
她要动手，霍清明想护，却被周婷婷似有若无的阻拦住了。
开玩笑，她和这老娘们扯皮的话，都是女人，肯定闹不出来太大的问题，霍清明就不一样了。
他是男人，还是军人，万一被别人抓住了小辫子，趁机搞他，那就笑死人了。
周婷婷反手又是一个嘴巴子。
娘的，送上门讨打。
本来还说在这儿干等着无聊呢，这不就有人送上门了？
“你干什么？”
周婷婷一面将巴掌抽的啪啪响，一面装的无辜小百花，“这位婶子，我劝你不要太嚣张，不然的话，我肯定要去报公安的。”
“你打我！”婶子气的头晕目眩，不敢置信的，“你先动手，你还要报公安，你到底要不要脸？”
“可是、可是，”周婷婷看起来都要急哭了，“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让我赶紧打你，不打你的话我就是孬种，我不想成为孬种，所以我只能打你了呀，婶子，你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哑口无言。”
婶子：“？”
众人：“？？”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不占理，再折腾下去，没意思。
周婷婷当即喊着：“各位大哥大姐，叔叔婶子们，你们来给我评评理，我们小两口出来弄煤，好端端就被人这样的人缠上，你说我们冤不冤啊！”
她当即啜泣一声，“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我是个小媳妇，脸皮嫩，不好跟她这个臭不要脸的争执么？还有我家男人，他最是笨口拙舌了，这不是欺负人，还能是啥？”
有理有据，众人看那婶子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就是啊，你也别太过了，我们可都长着眼睛呢，清清楚楚的看着，分明是你不要脸招惹人家的，你差不多得了，别欺负人，赶紧下来吧。”
“就是就是，要点脸啊，一把年纪了，脸都不要了。”
婶子委屈了，“我不就是坐他们个车子，又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干啥非要跟我过不去啊。”
周婷婷：“……”
咋地了这是？干不过，就开始装弱了？
“婶子，您现在装的再委屈，我们可都没忘了你一开始那嚣张的样子啊，”周婷婷瘪嘴，“还是下去吧，趁着我不想跟你闹腾。”
看着油盐不进的周婷婷，婶子恼羞成怒，直接冲着周婷婷扑过来了，“小贱人，老娘撕了你的嘴！”
周婷婷：“……”
淦！
她娘的，一出门就是无妄之灾啊！
周婷婷还没出手，却恍然发现，对方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寒光奕奕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