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一看，不由露出了笑容：“他只是个小怪，没什么战斗力，我们防着点就好了。但是很难防，所以我专门琢磨了一下他的爬行方式和爬行路线，只要他敢来，我就有把握留下他。”
罗元浩也探头看了一眼：“半人半尸的怪物。像调皮凶狠的小孩子，你以为他对你只是坏笑，实际上他会捅你一刀。”
顾飞点了点头，眼看着前面就是一个村庄了，于是就问：“我们歇歇脚吧？”
罗元浩是不累的，顾飞之所以这么说，是同情张伟。他刚到就要被迫赶路，现在的确累得不行了。
罗元浩早就注意到张伟情况，立刻表示同意，决定去那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村子里暂时坐一会儿。
三个人就转个弯进入村子，看到有一户人家还挂着白色，好像是死人的样子，村子里本就没什么人气，此刻气氛冷清到冰寒了。
寒风偶尔吹动一个被泥沙压住的尼龙袋，显得有些萧条。
隔壁人家，还灯火通明，似乎在看电视，于是他们几个就敲门进去了。
这户人家倒也不怕陌生人，就老夫妻两个，看着戏曲节目。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什么都没看懂，就是觉着咿咿呀呀的，好听。
见他们两个还拿出了干粮点心来招待，罗元浩他们也没敢动，只是一个劲道谢。
老人年纪大了，有火盆取暖。他们几个倒是走出一身汗，坐在边上。
看见狗，老头以为他们是打猎的，就说起了自己年轻时候也打猎过的，就聊开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罗元浩突然问：“哎，老大叔，你们家隔壁那个是有人去了吧？”
老奶奶却神神秘秘地“嘘”了一声：“别说他们了，说起来晦气。”
老头倒是觉得没什么的样子，说：“唉……，可怜。隔壁老段，年纪比我还小呢。前段时间想不开，跳井了。”
“什么？”罗元浩他们三个顿时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老奶奶拉着老头的袖子，示意别说了。但老头的话匣子已经打开，让他忍回去何其艰难？就听他说道：“唉……前段时间，老段也不下地了，成天愁眉苦脸的。我就知道他可能要乱来，还帮着劝过。可你知道，有些事情你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罗元浩好奇地问：“他也一把年纪了吧？怎么就想不开了呢？孩子不肯养老么？”
“不是。这事情，也怪他自己命苦。”
罗元浩、张伟、顾飞三个人目光在炭火的映照下，炯炯有神，期待着下文。
老头点上了一根烟，说道：“他的女儿嫁给一个外地人，去外地过生活了。也常回来看看。后来好像是说两个人要去国外过什么月，什么生活，托他帮着看顾一下五岁的儿子，也是和外公多多亲近的意思。顺便多多看看大自然，对小孩的近视眼有好处。”
“难道是小孩走丢了？”罗元浩顿时想到了最恶劣的结果！否则一个老头何苦跳井呢？
老头瞪大了双眼：“你知道？”
“猜的。”
老头继续说：“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小孩会找不到。老段哭着说，那天是阴天，天黑得早，他还想松松地，就让小孩在田埂边上玩。谁知道一根香烟还没点完，人没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只听老人接着道：“一根烟的时间，跑不远。老段一天三十根烟，抽得飞快。他就向着人没的方向去找。一边找一边喊。”
“他喊得时间久了，村里有几个人就听见了，也帮着喊。我也听见了，就和他一起找。找了大半个小时，人还没找到，就慌了。”
“按理说，这边没有人贩子。老段就往深山里找，怕不是野兽叼走了。”
罗元浩和张伟对视一眼，都感觉浑身毛骨悚然，他们想到了那个在洞顶攀爬的怪物！难道……
“我那时候啊，呼……”老头吐出一口浓烟，“也没往坏处想。让老段先往山里大致找找，我呢，就去村里找更多的人来帮忙。”
“老段急得浑身冒汗，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他一个人火烧一样跑山里去了。我呢，就喊几个村里人，一开始还在小孩子喜欢躲猫猫的地方找，以前有调皮小孩儿也找到过的。后来也慌了，就在田沟里，小坑里，水井里，打着手电筒到处找。”
“实在没找到，怎么办呢，咱们心说不能让老段满山的找，那也是瞎找，先把他喊回来，再好好商量一下。就由老哥几个，一起背着锄头进山里去了。”
“也就比现在光景晚一点的样子，老段就背着孩子回来了。大家伙还高兴呢。谁也没想到老段黑着脸。等到走近了，那小孩也不知道睡死了，还是死了，谁也没敢问，谁都怕问。”
罗元浩和张伟听到这里，反而松了口气。不是他们想象中那种无法接受的状况就好。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老段的女儿回来了，然后就骂得全村都知道了。”老头换了根烟，用烟屁股点燃，继续用那漏风的嘴说事情。
“咳咳。后来警察都来了，连咱们都问了，说是做笔录。还派人到山里去查，弄了得有三四天吧，什么都没找到。”
“找什么东西呢？”罗元浩立刻问。
老头回忆了一下，眼神有点浑浊：“咱们也听壁脚，听到，好像是……是个红衣服女人干的！”
“什么？？”罗元浩顿时跳了起来！差点没把火盆踢翻！
难道说，他们离开之后，那个女僵尸真的跑出来了？而且已经开始祸害人了？他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一阵阵的恶寒从后背袭来！负罪感几乎要刺破天灵盖！
张伟连忙摁住他：“别激动，先问清楚。”
老头看着两个人的样子，疑惑地问：“你们认识那个红衣服的女人？那赶紧报警啊，提供那个线索。嘿，咱们有电话，不要你钱。”
“110不要钱。重点不在这里。”张伟又摁了一把罗元浩，问老人家，“什么时候的事情？”
“哦，四五天了，老段半夜里跳下去的，谁都不知道。”
“我是说，那个红衣服女人害死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