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声音中的颤抖却掩饰不住一点。
“我只是同您开个玩笑话……哪里真的有那个心思……”
喉间时不时传出类似濒临死亡的粗喘。
“楚首长……这都是误会……闫小姐是您的未婚妻，我怎么可能会对她…..”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对方的一个眼神吓得一哆嗦。
是半个音也发不出来了。
男人抬眸，眼底漆黑一片，像是淬了毒一般，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杀意。
修长的手藏在白手套里，轻轻的把画册重新收好。
拿枪的时候，同拿画一样随意。
却没有轻易就动手。
而是缓缓起身，朝神智明显已经开始涣散的人走去。
直到身后。
修长的腿一抬，军靴就这么准确无误朝还在不断涌着血的后腿踩去。
“啊……”
哀嚎声格外刺耳，他却仿佛听不到。
微微倾身，脚下更是用力的碾压着烂了的血肉。
“你说要对我的闫闫做什么？”
语气冷冽刺骨，与方才通话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行为上更是与温和搭不上边。
“啊……”
大汉早就已经脱力，挣扎不得，咬着牙忍着痛，艰难开口：“都…..都是玩笑话……还请楚首长网开一面……我愿意拿两座城换……”
要是早知道那闫禾对这活阎王这么重要，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开荤段子。
美人再美，也没有命重要。
如今真是悔不当初。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楚卿州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他今日即便是能侥幸活着出去，也是半死了。
男人垂眸，听着他的话，突然勾唇笑了笑。
眼底却依旧冰冷一片。
脚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像是要直接把他的骨头给碾碎般。
“两座城？”
“啊……对对对……两座城两座城……”
随着扣动扳机的声音，大汉已经抖如筛糠，就想要挣扎，但是他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不能杀我！三座三座，五座，都给你……”
“砰！”
垂死挣扎的模样格外有趣。
但是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玩下去了，闫闫还在家里等着。
这下终于是彻底的安静了。
刚刚还在求生的大汉，就着跪的姿势，头朝地的倒下。
后脑勺一个黑黝黝的窟窿，正哗啦的流着血。
陆正从倒在血泊中的人上收回视线，在鲜红的血液即将沾染到他的军靴时，绕过尸体上前：“首长，我们现在准备回去了吗？”
“嗯。”
原本干净的白色手套，斑斑点点的被溅了不少的血。
男人拉着中指脱了下来，随意丢在已经断了气的尸体上。
“让人过来收拾，给新上任的首长腾个干净的地方。”
“是。”
像是想到什么，明明平日里嫌弃得要命的人，抬脚又跨过尸体，踩着满地的鲜血，把丢在茶几上的画给拿了起来。
仔仔细细的又端详了一遍。
从一旁拿过打火机，直接一把火给点了。
陆正把他的一系列行为看在眼里，嘴角没忍住抽搐了两下。
他们首长真的记仇，人死了还要再践踏两下才甘心。
不过有些人确实该死。
对他们的首长夫人存着觊觎之心，连带着那龌龊的心思也一并送到地下去。
想着，他冷眼扫了眼死透的人，也抬脚跨了过去。
倒是学了个八分像。
把站在门口守着的士兵给叫了进来：“你们两个，找个地方丢了，你们，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
………………………..
在楚卿州离开海城的第七日，时隔这么多天，闫禾终于是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军阀的内容。
新闻总共有两则。
一则是各派首领在黎洲城汇合，共同商议“停战”一事。
并且已经签署了和平协议，各自管辖所划分好的范围。
闫禾眨了眨眼，属实没想到楚卿州说的要紧事是这个。
外敌刚逐，如今军阀混战，谁都想要统一下来，自己做华国的首领。
竟然能停战，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视线下移，第二则是专门报道御派军阀，首长楚卿州的。
协议签署刚完成的第二日，御派进入肃派的管辖地涟城，明目张胆进入首长府，一阵枪响后，是肃派首长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何其大胆。
敢在别人的地盘上动手，一个军阀首领说杀就杀了。
并且还完好无损的出了涟城。
至于其中的缘由，新闻没有报道，自然也就没办法知道了。
其他派系的军阀忌惮楚卿州，自然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而肃派，也很快就推出了新的领头人。
从前御派军阀还未进入海城时，大家就已经有所耳闻，没有人不怕的。
后来入驻，除了对闫家大小姐不太友好外，倒也未曾为难他们。
原本已经渐渐放下的心，在看到这则新闻后又提了起来。
顺便朝认真听课的可怜人儿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惨。
太惨了。
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活阎王的。
整日朝夕相处的，这娇滴滴的大小姐恐怕会直接吓死吧？
“……”
自从新闻报道了以后，闫禾就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
大多数都是同情和可惜的。
也不知道大家都脑补了些什么有的没的。
让她一时间有些无言。
不过幸好，大家开小差实在过于明显，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用手掌拍了拍讲台。
“都认真听课，要是这次考试还有不及格，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话一出。
周围瞬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各自坐好，不敢再把心思放到别的地方去。
闫禾正要松口气。
就见方才还让学生好好上课的老师，深深的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其中的痛心掩藏不了一点。
“……”
真的大可不必。
谢谢。
一下课，闫禾都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收拾了东西转身就走。
她真有点怕再被看下去，连她都要怀疑，和她订婚的对象不是楚卿州，而是什么洪水猛兽了。
司机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惊讶了一下，赶紧帮她打开车门：“小姐，您要去哪里？”
“回家。”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