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了这个消息则是眉心下沉，眼中隐有怒火。
事出反常必有妖，想来就是这个宫女了吧。
华岚皇贵妃看皇上只顾着生气，便自己出言问向采月：“本宫和皇上来的时候，茯苓还在殿里伺候吗？”
采月被茯苓的跳井震惊了好一会，等华岚皇贵妃问话后，这才回过神来，迅速思考后，回道：
“奴婢记得很清楚，皇上和娘娘来了之后，茯苓就借口出去烧水出去了，至于之后，奴婢被带过来问话，这个时候茯苓去做什么，奴婢就无从得知了。”
华岚皇贵妃看着已经在震怒中的皇上，很怕他失去理智，连忙帮着分析道：“皇上，臣妾怀疑茯苓是听到咱们说要严查，因此心虚的跳井，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皇上满腔的怒火像是找到了出气口，狠狠道：“给这个宫女剁碎了喂猪！”
“是。”
华岚皇贵妃心中啧啧，真狠呀，连尸体都不放过。
但是面上不忘正事道：“皇上，这宫女已经没了，这线索怎么进行下去。”
皇上却是冷然出言叫道：“夏刈！”
夏刈立刻出现，跪在皇上面前。
“微臣在。”
皇上墨眼幽深，似有波涛汹涌，但是声音却是冷静了下来。
“将那名宫女的家人都查清楚了，看她往日都曾与哪些“贵人”有过来往。”
“是。”
皇上处理之后，正要起身就要离去，里面的太医却是这时候走出来说道：“皇上，惠嫔娘娘在里面已经苏醒。”
皇上眼神看向殿门，神色有些复杂，最终叹了口气道：“醒了就给她开个方子，好好养着吧。”
说完就转身走了。
太医的表情尬在当场，他没想到皇上走的这般利索，一点都看不出皇上之前对惠嫔嘘寒问暖的那个关心劲儿。
华岚皇贵妃就知道皇上会是这个样子，想必殿里躺着的惠嫔心中也这么认为吧。
惠嫔上辈子不聪明，容易轻信他人，没想到这辈子也是这个下场。
同样是风光之后的落寞，不知道惠嫔这辈子的承受能力有没有提升……
华岚皇贵妃向着殿里看了一眼，然后嘱咐了几句场面话，就也起身离开了。
坐在轿辇上，华岚皇贵妃还在细细想着，刚才有何遗漏之处。
她已经给皇上点醒了茯苓有问题，接下来的，就交给夏刈来查，想必搜查出来的结果，皇上也不会疑心她。
回到上下天光，华岚皇贵妃问周宁海道：“卫临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残了。”
华岚皇贵妃脸上摆上了看好戏的面孔，卫临可不是温实初，四阿哥算计了他，等将来夏刈那边查出来茯苓与四阿哥有关，卫临岂会想不明白马场上的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
还不知道卫临将来会用什么手段报复四阿哥。
那可是绝子之仇啊。
——
有了明确的方向，夏刈那边查起来很快。
等皇上拿到调查出来的结果，气的又砸碎了御案上一只茶盏。
“朕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个逆子动歪心眼。”
苏培盛在一旁不敢出声，他先前看皇上在后宫里一直防着四阿哥，还觉得皇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想到四阿哥可真是个敢想敢干的呀。
现如今连皇嗣都敢掺和一手。
唉～只有他这个在皇上身边一直伺候的人才知道，皇上……能再有皇嗣，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
苏培盛低着头，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下一瞬就被皇上点了名。
“苏培盛！”
苏培盛连忙回过神来，答道：“奴才在！”
“传朕口谕，将这个逆子带到勤政殿门口，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这打下去四阿哥还能是个囫囵个儿吗？
苏培盛连忙跪下劝道：“皇上，可不要冤枉了四阿哥，虽说夏大人查出来四阿哥曾经给茯苓的家人有过恩惠，但是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茯苓就是四阿哥派去的啊。”
皇上听了这话没有暴怒，反倒是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一脸认真的分析道：
“苏培盛，朕的直觉错不了，定然是这个吃了豹子胆的逆子在后面捣鼓，不然等惠嫔来日产子，就会是朕登基之后的贵子，四阿哥这是在以防后患。”
苏培盛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了，怎会这点门道看不出来，只是事已至此，苏培盛只能帮皇上挽回理智。
“皇上，可是茯苓已经死了，没有人能证明四阿哥有直接吩咐过茯苓去残害皇嗣，皇上还请三思。”
皇上不是不明白苏培盛阻拦他的意思，可就是太明白了，所以才更加恼怒。
但事已至此，他现在要是严惩四阿哥，可是对大局不利啊。
他的子嗣原本就不丰，再出事，必然会波及前朝。
可是，要是想让他吃下这个哑巴亏，四阿哥还不够够格。
“苏培盛，去，将四阿哥身边得用的都换了去，在圆明园，这园子也不许他乱逛，就让他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做学问，朕什么时候传唤他，四阿哥才能出来。”
这不就相当于软禁吗？
但是谁让四阿哥犯了大错呢，苏培盛没有再出言劝说皇上，“喳”了一声，就躬着身子退出去，前往四阿哥住的地方，传达皇上的旨意。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华岚皇贵妃这边。
华岚皇贵妃一边摆弄着眼前的棋子，一边听周宁海带来的消息。
“娘娘，皇上果然已经知道了四阿哥躲在幕后捣鬼，已经让苏培盛颁旨下令，打着做学问的名义，实际上软禁了四阿哥。”
华岚皇贵妃轻轻的在棋盘上放下一枚棋子，嘴角微勾，满意的说道：“本宫想射下的雁，就没有逃得掉的，凭他再怎么长本事，也飞不出本宫的一箭之内。”
周宁海看华岚皇贵妃这般运筹帷幄掌控大局，心中也很是自豪，连忙赞道：“娘娘英明。”
颂芝在一旁摇着风轮，闻言却是歪了歪脑袋，看向华岚皇贵妃问道：“娘娘是想去骑射了？”
颂芝只是随口猜测了一下，却没想到下一瞬，她就看到华岚皇贵妃和周宁海齐齐的扭过头看向她，面色说不上来的古怪。
颂芝不明所以，但是看到她家娘娘和周宁海的反应，就知道她们已经听到她在说什么，于是颂芝便照着她原本的思路，接着往下考虑。
“这几天天热，娘娘过几天再去吧。”
看颂芝还没有反应过来，华岚皇贵妃好笑的冲颂芝挥了挥手。
把颂芝叫到跟前之后，华岚皇贵妃轻轻点了点颂芝的额头，说道：“你这几天别溜出去玩了，瞧你这脑瓜子锈的。”
跟那个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