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市连着几天到了中午这个时间点就出暖阳，温度也渐渐的升高了些，在南幽的带领下，姜迟也逐渐适应了“垂涎”的工作。
会做甜品才是主要，穿好看的二次元服饰坐镇在店是建立在掌握制作甜品的基础技能上。
所以姜迟近期的工作就是穿着比较轻薄的连衣裙围着围裙跟着老板学做甜点，而南幽一如既往穿着华丽专业服务客人，偶尔还会做点端茶倒水的工作。
姜迟把草莓切好放进榨汁机里，还没摁下开关，戴着手套端着托盘的老板从身后往前探了眼，很快又收回目光，从托盘上拿了块刚烘烤好的曲奇饼干放嘴里，嚼了嚼，奶油的味道比较浓郁。
姜迟疑惑，“怎么了吗？”
突然凑上来看她手里的动作，难道是她哪里做的不好？
池恒把托盘放桌子上，摘了手套打开冰箱，看了下仅剩的两盘草莓，她合上冰箱门，神情略显无奈，“你一天不用榨这么多草莓汁，切草莓可以试试，这个季节很少人会买冷饮，特别是纯草莓汁的冷饮。”
姜迟一瞬间便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敢情是她榨得有点猛，耗草莓。
“不好意思。”
老板摇了摇头，嘴角挂着笑。
“老板，还有毛巾卷吗？”顾客扒着柜台拿着手机作势就要扫二维码，瞥了眼在捣鼓榨汁机的姜迟，瞬间精神抖擞地站起身，一脸坏笑地看向戴手套拿包装盒用工具夹橱窗里毛巾卷的池恒。
“哟，店里来新妞了？长得不错嘛，成年没？”
池恒弯腰笑了笑，“小姑娘还小呢，别打人家主意。”
“诶，话可不能说，南幽小姐姐惹不起，这姑娘细胳膊细腿的，应该挺好欺负的。”男人望着姜迟的目光逐渐变得色眯眯。
姜迟在一边听得有些尴尬，气息都有些刻意放慢，许是那人话语过于粗俗，惹她羞耻得脸颊发烫。
跟池恒差不多大年纪的男人撑着柜台朝姜迟抛了个媚眼，差点就跟外面社会青年似的流痞吹起口哨，“诶，小姐姐，你叫啥名字啊？”
姜迟尬得不行，偷偷瞥了眼旁边打包毛巾卷的老板，像是求救。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干站着，见草莓打得差不多了，她摁下开关，把草莓汁倒出用过滤网过滤。
男人无奈，没好气地看向池恒，“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高冷得人不都带理的。
池恒把打包好的毛巾卷递出，无奈的笑，“慢慢适应就好了。”
随后他又说，“店里最近只做芒果味的毛巾卷，抹茶销量不高，冬季应该不会再出了。”
“啧，你这门店也该装修整点人气了。”男人付了款，拎起塑料袋潇洒离去，连个眼神都没施舍。
见人走远了，池恒低头从竹筒里拿出一条扁棍粘着巧克力酱往曲奇饼干上抹，大抵是学过美术的，还会在饼干上用巧克力酱凹造型。
男人走了，姜迟精神也就放松了下来，见店里双皮奶还剩两杯，她便按照着制作步奏拿材料尝试着。
正当姜迟以为这尴尬的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老板忽然开口很是严谨的警告，“以后顾客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知道吗？”
姜迟愣了愣，属实是觉得那人说话很俗，让人面红耳赤又感到像是被羞辱过般，她低了低头，“……好。”
可能，她的工作内容就是这样。
这是没有办法选择的。
***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姜迟掌握了“垂涎”甜点制作的基本过程，比新手更加专业，但实力低于南幽。
在二月份到来时，姜迟涨工资了。
从每天70块钱变成了每天110块钱，南幽的每天工资已经到了170。除去工资以外，还有顾客打赏的，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每个月也有两三百块钱可以提现。
来到垂涎的第三个星期，姜迟便跟南幽一起在店里坐镇。
简单来说就是穿着华丽的裙子做着端茶倒水的工作，偶尔还得陪顾客聊天，有时顾客还是钦点其中一人做甜点。
这是职业素养，员工没有拒绝的权力，顾客高兴了，自然而然会在程序里打赏。
姜迟性格比较腼腆，因此没少挨差评。
但也有人觉得这叫个性，还是会打赏十来二三十块钱。
今早是姜迟值班，一直挨到中午十点，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没力气爬上床，她便坐在化妆镜面前疲惫地趴着桌子。
南幽把在后厨打包回来的饭菜连着塑料袋放进碗里，一同放在姜迟桌子上，她漫不经心拿着筷子夹菜吃饭，“你这工作也不算累了，习惯就好了。”
姜迟不解，掀了掀眼皮子，沉重得直打架，她一鼓作气坐起身撕开一次性筷子的塑料袋夹饭吃，她早餐吃的不多，到现在饿得浑身使不上什么劲儿。
吃了几口，姜迟忍不住问南幽，“为什么店里顾客大多数都是男性？”
以前她跟程津住的时候也没怎么在意性别之分，可是来到这里后，她见太多成年男人了，有时候会觉得恐慌，她偶尔还会觉得自己得了恐男症。
想想有时候那些男人看她的猥琐眼神，姜迟不禁打了个颤。
南幽自然认为姜迟没见过什么世面，轻笑了声，“这家甜品店叫‘垂涎’，一半是对甜品的垂涎，另一半则是对坐镇的二次元女生垂涎，不然你以为钱有那么好赚啊？”
姜迟一顿，“那这家店岂不是不正规？万一被查起来……”
“你放心，咱们店肯定是正规的，有营业证的。顾客什么品种我们管不着，我在这里干了两年也没见出什么事。”南幽低头吃饭，吃了几口，她又说，“我刚来的时候店里也有个女生是干这个的，后来她不干了，直接回去听父母的话乖乖读书，然后就剩我还有另一个新招进来的，后来那个女生也走了。”
“为什么？”姜迟认真地倾听。
南幽险些没噗嗤笑出声，像是嘲笑，“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种二次元甜品店来的都是一些宅男，在这里坐一整天看你下班后才走的那种。对你肯定是有那种意思的啊。”
姜迟：“……什么意思？”
“男女那种，又不是，毕竟那些宅男都喜欢你这种细胳膊细腿萝莉这款。当然，御姐型的容易激起男性的胜负欲，想要征服。”南幽低头夹菜往嘴里送，随便扒了几口饭，看了眼姜迟的饭菜，嘱咐道：“你也快吃饭吧，今天下午你午睡，我去值班，晚上咱俩再一起值班。”
“好。”姜迟点头同意。
垂涎的工作时间并没有固定，只是需要两个女生一起合作，平时工作时间有人坐镇就行，对此没有太多的要求，所以南幽便跟姜迟轮着来，早上姜迟上班，她休息，到了下午她上班，姜迟休息，晚上再一起上岗，第二次便反过来，以此轮着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