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里的地面上，散落着几件衣服，最上面是那对黑色的袖箍。
夏之瑶累坏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甚至沈砚辞帮她洗澡时，她都只是将将配合。
沈砚辞将人放回到床上，随意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
他还是怕将感冒传给夏之瑶，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冲了一杯感冒药，哄着人喝下去。
夏之瑶身上套着男人肥大的睡衣，随着起身的动作，衣领朝着一旁滑去，雪白透着粉意的肩头上，满是细密的吻痕。
“还喝吗？”
沈砚辞让人靠在自己怀里，端着碗喂她喝鸡汤。
刚才在楼上待的时间有些久，下来时，锅里的鸡汤熬到只剩下两小碗。
味道确实格外的浓郁。
夏之瑶困的厉害，喝了两口便推开了。
明明沈砚辞才是应该被照顾的那个，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看沈砚辞，一张口，嗓子沙哑的厉害。
“你喝过没？”
沈砚辞眉心一跳，抬手帮揉了揉喉咙，“痛不痛？”
“不痛。”
夏之瑶觉得有些尴尬，干脆将脸转向一旁。
想到刚才放飞自我的嚎叫，一时间觉得脸颊烧的厉害。
“你去喝鸡汤吧。”夏之瑶动手推着男人胳膊，开始赶人。
她好累，想睡觉。
沈砚辞不急，放下手中的碗从身后拥着人。
大概是刚才运动了一下，浑身出了汗，此刻他觉得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
“瑶瑶？”
怀里的人已经阖上了眼睛，在他胸口处蹭了两下，敷衍的发出个音节。
沈砚辞动手替她整理头发，“瑶瑶，过年我们能不能征询一下你父母的同意，毕业跟我领证？”
“好........征求他们同意。”夏之瑶鼻音很重，思绪已经迷离，男人说什么便应什么，完全没有过脑子。
“我在美院旁边买了一套房子，不算很大，等你上研究生，我们便住那边，好吗？”
夏之瑶长呼了口气，搂着他的后背嘟嘟囔囔，“买房子了，要住。”
沈砚辞垂眸轻笑，见她如此困倦，狡猾的问着，“那瑶瑶在书里写的什么？”
“是.......S”沈的音节她还没有完全说完，脑子一瞬间清醒，夏之瑶抬起头，对上男人狡猾的黑眸。
“沈砚辞，你故意的。”
沈砚辞不慌，只是淡淡一笑，毫不避讳，“被你发现了。”
老男人怎么可以狡猾成这样！
她自己卷着被子往旁边挪去，打算跟男人拉开距离。
沈砚辞从后面，连人带被一起拥在怀里，“好了不逗你了。”
被刚才的问题一激，夏之瑶又清醒了两分，记得男人刚才提到了房子，索性便问了一句。
“沈砚辞，你刚才说，买房子了。”
“嗯，在你们学校旁边买的。”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写的你的名字。”
夏之瑶彻底清醒了，从床上坐起，两条修长的腿还埋在被子下。
“怎么突然买房子了？”
之前跟她跟林苏提到沈砚辞时，林苏便问过她，要不要在京都买一套房子，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希望她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沈砚辞靠坐在床头前，垂着眸思索了几秒，“你不是要考研究生。”
夏之瑶蹙眉。
考研究生和买房子怎么就扯到一起了？
沈砚辞抓住她的手，“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大学毕业就去领证。”
“所以呢？”
“你打算怎么读研究生。”
夏之瑶一噎，有些心虚的挠了挠自己的鼻尖。
她跟沈砚辞在一起了，自然觉得租房子没什么必要，所以一开始，她的确打算——住校！
似是被窥到了心事，夏之瑶转过身子，后背对着他。
片刻后，男人缠上来，下巴垫在肩窝处，往她脖颈上呼着气。
“还没有新婚，你就打算让我独守空房？”
“我没......”
“瑶瑶，你辛苦一些，下了课回家陪我好不好？”
“沈砚辞”
“我一个人在家，挺寂寞的。”
夏之瑶忍着笑意，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房子在哪啊。”
“美院隔壁。”
说完，沈砚辞拥着她，继续得寸进尺，“如果瑶瑶告诉我，伯父怎么同意的，兴许我们过年就能领证。”
“沈砚辞！”
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个人在床上依偎了很久。
沈砚辞退出房间时，夏之瑶已经睡的很熟。
衣帽间里散落的衣服，被他挂回柜子里，脏掉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就连二楼自助照相机也被他仔仔细细打扫过。
他最终从七零八落的相纸中找到了第一版，放进随身携带的卡夹里，还有一部分不太能看的被他处理掉。
第二天，王阿姨上门打扫，又从搅碎机中取出满满一筐的废纸。
*
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天气一天比一天凉。
夏之瑶的衣柜中被沈砚辞塞满了厚重的衣服，即使她说穿起来好笨重，活脱脱的像只唐老鸭。
沈砚辞将人拽到自己跟前，又给她脖子上绕上一圈毛茸茸的围巾，同时捉住她想去解围巾的手。
“你见哪只兔子冬天不长毛。”
“哎？”
夏之瑶往门口的镜子望了一眼。
厚重的羽绒服，厚重的围巾，里三层外三层，
男人没有等她欣赏完自己的衣着便拉着她出了门，进了电梯。
中途，电梯进来一对父女，肉嘟嘟的小丫头看起来只有三四岁。
几个人站在电梯里默默等着电梯下降。
突然，夏之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捉住晃了晃，起先还以为是沈砚辞，刚好她在气头上，索性直接将手甩开。
后来，肉嘟嘟的小手又伸了过来，晃她的同时，还小声的唤她，“姐姐。”
夏之瑶低下头，被萌了一脸，因为衣服的阻碍，她只能变扭的蹲下身子。
逗着小丫头，“是你叫姐姐的吗？”
小丫头眨着眼睛，一脸呆萌，低着头想看自己的脚，却发现被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给挡住了。
“姐姐，我跟你一样，被爸爸逼着穿这么多。”
说着，还掀起自己的衣服，同样是来自老父亲的关爱，里三层外三层的套着。
沈砚辞刚好在看手机，并未注意到她在跟小丫头讲话，索性她也瞥了沈砚辞一眼。
控诉道，“可不是嘛，叔叔可凶了，逼着我穿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