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他，不可以问他”
不可以注意别人......
周纪阮沉下眼眸，鼻梁一下一下蹭着对方的后颈，腺体就在方寸之外，威胁意味浓厚。
只要咬下去，信息素注入，这个人即便再痛苦也会完全属于自己，被这种想法吸引，周纪阮的眼眸越来越幽深。
他从来偏执，顾良答应过的，说过爱他，说过要和他一直在一起，那他紧紧攥着他又有什么问题。
周纪阮的状况很不对。
顾良动不了，转不了头看不到恋人的表情，但能听出他沉闷声音背后的情绪，而且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能看得见纪阮的精神力。
白色丝线在眼前飘荡，丝丝缕缕勾缠着，和之前看到过的附着k元素的黑色丝线一样。
顾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到，或许和自己现在被控制的状况有关，但下一秒他就被眼前突变的景象吓到。
白色透明丝线接触到自己的皮肤后竟然开始变得斑驳，黑色不知名物质附着在丝线上，很快便消失，但比起k元素的变色，这更像是渗入。
不好，这黑色会不会就是控制自己的东西。
顾良极其聪明，看到黑雾的动作顿觉不对，担心这东西会不会顺着精神力控制别人，马上挣扎着想操控身体告知周纪阮，
“唔！”
被黑雾调动起内心的阴暗面，这点细微挣扎对于周纪阮来说就是火星子，马上点燃了他的不安焦虑，立刻y在了x体上（这样更怪了...）。
浓郁的信息素袭来，顾良浑身一颤，精神力触手连黑雾都挡不住，直接破体而出和丝线缠斗在一起。
客厅的桌椅沙发马上报废，除了两人坐的部位，全都被撕碎了。
公寓防御系统的警报声“滴呜滴呜”响个不停，在这样的警报中，周纪阮死死咬着不放。
血液顺着嘴角流下（这是受伤了），尝到血腥味他才松开，
“...你是我的，顾良，你是我的”
伸手掐住对方的下颌，周纪阮丧失理智一般不停地重复。
后颈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顾良疼得眼前发黑，但也许是因为注入了信息素，他终于能动了，
“...是你的，纪阮，我是你的”
回手抚上恋人的脸颊，顾不上在乎自己的伤势，顾良出声回应，极力安抚他的情绪，
“我在这里，把精神力收起来好不好”
虽然夺回控制权后他看不到丝线了，但不代表那些侵入的黑色斑驳不存在，顾良赶忙阻止周纪阮再释放精神力。
声音和脸颊上的触感让周纪阮稍稍冷静，精神力触手非常安分，任由丝线缠绕，乖顺的姿态给了他安全感，满腔的情绪回拢，胸膛起伏周纪阮不断深呼吸。
不过将他安抚的不光是这些动作，还有怀中人的情绪和感情。
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感受不到顾良，怀里像是抱着一具空壳。
好像怎么攥都攥不住。
周纪阮不知道黑雾早就将他和顾良隔开，只觉得是不是白杨的出现带走了顾良的注意力，由爱故生怖，加上黑雾滋生怒火，他才失控了。
后颈的伤口不深，但腺体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alpha也不例外，几分钟过去血液还没有止住。
垂头将血液舔舐干净，面对自己冲动下的伤害，周纪阮自责却不后悔。
这个人是他的，只有将信息素注满才能完全属于他。
被黑屋放大的占有欲作祟，alpha的本能占领大脑，周纪阮看似清醒，但只是压抑着并没有消减，只要能够获得顾良的回应，那他就还能控制的住。
*
alpha的信息素如果不是主人主动消除，要靠自然分解是很难的，后颈和不打麻药开刀一样疼，不过顾良还能忍。
他现在能自由活动，应该是和纪阮注入的信息素有关，周纪阮内疚想消除，但被拒绝了，他担心没了这点信息素自己会再次失去意识。
顾良也想趁机将这件事告诉对方，但说到关键地方就会再次出现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试了几次，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后颈留下的信息素没有多少，两人都是s级，很快就会被顾良自己的信息素排斥掉，也许他又会被控制，
“纪阮，再给我一点信息素”
两人冷静没多久顾良就转头要求道。
他的请求让周纪阮始料未及，毕竟眼前的人脸色很难看，身体还在排斥着他的信息素，现在却要求更多，
“不行，再多腺体会受不了，你的精神力会被刺激始终保持在战斗状态......”
把身体比作一台机器，排斥消融别人的信息素这就意味着精神力会一直开最大档，身体根本吃不消。
顾良自然也知道，但比起被控制，这点痛苦难受他还能忍，
“不要管这些，给我信息素”
没办法解释，顾良索性直接开口要，侧身直勾勾盯着身后的人，眼神里的确认让周纪阮没办法拒绝，
“为什么，这样会很痛苦...”
“你别问，我就要”
拽着衣领催促，顾良感觉到后颈的疼痛在快速消退，根本不是正常该有的排出速度。
是那东西！
“快点！”
声音急促，周纪阮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害怕伤害顾良的身体，但对方的眼神却异常决绝。
赶在身体失去控制前，后颈又被袭击了。
比刚才更多的信息素，像刀子一样尖锐的袭来，顾良眼前一黑，精神力触手失控，疯狂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警告，目标精神力数据正在异化...】
Z的报告在脑海中响起，周纪阮脸色一变，忙将人抱起往工作室奔去。
这刺激竟然诱发了顾良的病！
丝线裹挟着触手，周纪阮推开工作室的门，精神力消除装置开启的瞬间触手消失，怀里的顾良也从失神的状态清醒。
只是在状态切换的恍惚间，他听到了一阵电流划过的声音，
[...可恶...可恶...精神力...来不及了...0...7......]
这声音和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