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刚下班，就瞥见路边那辆引人注目的豪车，紧了紧手里的帆布包，她低着头快速离开。
不一会儿，那辆车便缓缓跟了上来，在她身边按了两下喇叭。
她刚想着要不要直接拐进地铁站，霍郗白已经降下了车窗，“上车，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
抿了抿唇，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却听见男人的嗤笑，“我现在还没消气，你确定要挑战我的耐心？”
“……”
没办法，孟夏只能重新钻进副驾驶，“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想到你还挺能藏，上辈子是老鼠吗？酒店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躲到这种地方来，这么怕我找到你？”
“可你现在不还是找到了吗？”
没想到她连编个借口都懒得编，连敷衍都懒得敷衍，霍郗白眸子一愣，冷笑，“是啊，所以你最好一直有这个觉悟——不论你躲到哪里都是没用的，只要我想找，你就跑不掉。”
“……”
孟夏没说话了，这一点不用他强调说明，从她那天见到霍郗白的那一刻，就深有所感。
“地址。”
霍郗白敛了敛眸子，扔出两个字，孟夏抿了抿唇，“你连我在这里工作都能知道，难道还查不到我家的地址？”
女人的嗓音不大，却又好似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讽刺挖苦，像是终于被惹急了的兔子，一怒之下亮了亮牙齿，却也只是亮了亮牙齿。
似乎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霍郗白微微勾唇，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觉得你主动告诉我，和我让人查到，哪个对你有好处？”
“或者你想继续惹我生气的话，也可以试试。”
五年了，他说话还是这么嚣张，但跟少年时的乖戾桀骜不同，现在的他，浑身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
闭了闭眼，孟夏报出一个地址，霍郗白这才颇为满意地移开视线，发动车子离开。
几分钟后。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孟夏没有下车，偏头看向男人，“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家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你家藏人了？”
孟夏抿了抿唇，“……藏没藏人，好像跟你都没有太大关系。”
霍郗白撑着下巴看她，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弧，“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拒绝了我的房子，到底住进了什么好地方？”
“你这叫私闯民宅。”
“你可以报警，看看他们会不会把我抓走。”
“……”
深呼一口气，放在身侧的时候紧紧攥着，最终孟夏还是带着他上去了——
她住十一楼，合租，卫生间和厨房都是公用的，她的房间在最里面。
霍郗白的眉心从进来就开始皱紧，尤其是经过某个房间时，房门正开着，里面有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正一边吃外卖一边打游戏。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宁愿委屈自己跟这种人住一起，都不搬进我的房子？”
霍郗白咬紧了牙关睨着她，孟夏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你要是嫌弃，门口就在那里，没有人逼你进来。”
“孟夏。”
徒然压低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威胁。
女人叹了口气，摁下密码开门——
“我住在我自己花钱租的房子里，只觉得自在，没有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