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拿到钱，谢卫红满意极了。
她对象却是苦着脸，满心发愁，他是签完才知道利息有多高，而且还是利滚利。
谢卫红要是还不上钱，那他就完蛋了。
“我们去吃西餐吧。”谢卫红心情很好的提议，以前西餐厅只对外开放，普通人想进去都没门路。
现在就不一样了，听说还有人在西餐厅里求婚呢，可浪漫了。
对象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把人拉住，“先办正事。”
工作的事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不先把工作落定，他心里总没底。
而且谢卫红大手大脚的，别工作没落定，钱先花完了，那才是两眼一抹黑，彻底完蛋。
谢卫红被他拉着，不情不愿地打消了主意。
没办法，才哄人签了字，她不得听话一点，让人家看到她的诚意？
再一个，确实工作也挺重要的。
两人揣着借来的“巨款”，去供销社买了烟酒，趁着快傍晚了，小心地摸进梁爽的办公室。
梁爽刚换好衣服化好妆，准备去跳舞。
等两人忐忑地掏出一千块钱，梁爽竟然看也不看，“就这么点钱，还想买工作？拿着买糖吃吧。”
这些钱还不够她一晚上挥霍的。
“梁出纳，您别着急走，也怪我们没有事先打听好就来了，您说个数，我们想想办法。”对象是真的很想梁爽有个工作，两人能早点结婚。
为此，都愿意替她背债。
梁爽看了老实巴交的男人一眼，“车间小工的话，也就三年的平均工资吧，想进办公室，一万块。”
现在国家搞发展，电材厂的效益越来越好，多少人想进来，她这里不缺人送钱。
三年的平均工资，那就是近三千块!
对象低头哈腰，表示会想办法凑，尽快送过来，站在后面的谢卫红，则是在想进办公室的事。
居然还能进办公室！
她以为顶多买个车间工作，可她只有初中学历，办公室能要吗？
梁出纳只说要一万块，没说要学历，应该是能进的吧!
出去的路上，两人一聊，对象都被谢卫红吓到了，她的心也太大了，竟然想进办公室。
那可是一万块。
有一万块干什么不行，万元户都能上报纸了。
“你疯了？”对象不理解，谢卫红一个连几百块都要借贷的人，怎么敢想一万块。
谢卫红一脸委屈，“那我还不是想让你家里人早看我一眼。”
两三千块钱，对象咬咬牙，想着两个人的工资，怎么也能还上，借就借了。
可一万块，他没那么大的本事。
端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饭，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本来对象怕谢卫红乱花钱，临走时，要把那一千块钱拿走，结果谢卫红死活不让。
最后没拿成，憋着气走了。
他准备晾一晾谢卫红，她实在没办法，就会知道，只有他是真正为她着想的。
……
谢卫红的行为，谢泷西这边都知道，得知她为了买工作，借上了高利贷，直接被她给蠢笑了。
“下乡这么多年，竟然还没磨平她好高骛远，顾头不顾尾的性格。”谢泷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高利贷是那么好借的，她也敢。
裴照临乐见其成，“梁爽最近胃口越来越大了，她跳舞时结交了不少人，正准备从电材厂里弄一批钢材出去。”
厂里这几年效益好，职工越来越多，住房问题得解决，刚批了地下来，准备盖房子。
这批钢材就是为盖房子准备的。
至于梁靖乾，“他背着梁爽，在准备出国的事。”
两人达不成一致，梁爽自以为能掌控住梁靖乾，却不知道，梁靖乾背着她已经做了不少。
“这些年梁靖乾明面上的钱，都交给了梁爽，暗地里敛的财，则是通过港城那边渠道，存到了国外的户头上。”虽然蛇头要啃掉一大块肉，但梁靖乾还是做了两手准备。
谢泷西和裴照临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道，“梁靖乾该不会……”
裴照临眉眼一弯，示意谢泷西先说，心里则是因为两人的默契而窃喜。
“他似乎是打算推梁爽出来背锅。”谢泷西道。
裴照临点头，“梁靖乾应该是早做好了两手准备，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电材厂梁出纳很贪，但他的名声却很好，很有乃父之风。”
如果能两个人一起走，他应该会选择一起。
但要是没法一起走，他肯定会舍弃梁爽。
甚至他都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他平安离开，梁爽这个雷马上就会爆。
“他对梁可可是怎么安排的？”谢泷西问。
裴照临不太确定，“他似乎是连着梁可可的手续一起办的，但这段时间跟赵华走得很近。”
跟赵华走得近，有可能是打算把梁可可交给对方。
还有可能是，从赵华这里，打听公安最近的动向，毕竟纪检部门要抓人，也是联合公安一起行动的。
说起梁可可，自然就想起了赵明诚那小子。
谢泷西答应过傅老爷子，在沪市时会帮忙照顾赵明诚的。
算算时间，上次去看赵明诚，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谢泷西和裴照临出来是准备去试菜的，这会离饭点还有时间，干脆去买了几大兜子零嘴，转道去了学校。
“赵明诚，有人找。”同学跑来叫赵明诚，满眼羡慕，“应该是你姐姐姐夫，给你带了好多吃的，两大包！”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尤其是男孩子，胃跟无底洞似的，家里给的伙食费就那么点，零花钱全搭在吃上都不够。
走读生还能回家改善伙食，寄宿只能吃食堂。
谁不羡慕家人大包小包地送吃的来啊。
校门口，谢泷西跟格外热情的，赵明诚的同班同学们说话，得知他们经常吃不够，想了想，让裴照临去学校旁边的小卖部又买了几箱方便面。
至于赵明诚的同班同学，谢泷西拆了一袋零食给他们分。
在一迭声的“谢谢姐姐”、“姐姐真好”中，差点儿迷失自己。
“裴叔，小姨。”赵明诚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他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离开亲近的家人，一个人跑到沪市来上学，他那个爸又不靠谱，一门心思扑到梁可可身上，有人还惦记着他，这让赵明诚高兴又兴奋。
之前谢泷西他们也来看过他，不过都是放假的时候，接他出去改善伙食。
正常学习期间没有来过。
“走，帮你裴叔搬东西，先去你宿舍，然后我再拜访一下你们班主任。”谢泷西揉揉赵明诚的头。
她想他们家淙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