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从傅宝珠这里下手，试试。”
考虑了几天后，谢泷西心里有了计划。
傅宝珠既是武器，也是大腿，谢泷西不利用她做什么，只不过带她赚点钱。
不过一条裙子而已，苏芙蓉马上就跟风。
那如果傅宝珠下海做生意呢？苏芙蓉又会怎么做。
“傅宝珠未必会同意。”裴照临把校门口打包的驴肉火烧递给谢泷西，“傅家条件好，别说一辈子养着她，就是再多养两辈也不难。”
傅教授收养的孩子不止傅鹤年一个，他们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从政，一个在港城经商，都很有出息。
谢泷西咬一口，饼皮已经有些软了，“下次还是去店里吃，刚出炉的更酥脆，所以我才说是试试，她要是有兴趣，就一起。”
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谢泷西吃得很干净。
裴照临有些懊恼，他应该把单车踩快一点的。
至于傅宝珠，谢泷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的决定他都支持。
“沪市那边，梁爽最近比较活跃，经她的手，从厂里批了两批货出去。”裴照临说起沪市的事。
以前一切都是照计划，百姓收入不高，什么都缺也就不显得，现在开放搞活，高考都恢复了，工资也全国性调整了一次，各方面的需求也多了起来。
供不应求，就开始拉起了关系，“批条子”也应运而生。
不过现在还只是一项正常的平衡供需的举措，但由卖方市场掌握话语权，而权力又集中在少数人手里，很快就会诞生贪腐。
“聪明人”早早就摸清了里头的门道。
讲原则的领导，还在左右考虑，慎重自己的每一个签字。
谢泷西眉头皱了皱，“梁书记会允许她胡来？她一个回城知青，无业游民，管不了厂里的事吧。”
裴照临把手帕递给她擦手，讲起梁靖坤退学后的事。
他不去报到，默认自动退学，就是梁书记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梁靖坤退学重考的事实。
但这事对梁书记打击挺大的，再加上国家收紧了对国营企业的照顾，要求各单位自寻出路，工作上的压力也不小。
四月份的时候，梁书记开会的时候，直接倒了下去。
病来如山倒，梁书记病了大半个月，就是出了院，身体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熬。
梁爽批条子，就是梁书记病重的那段时间。
“梁书记不知情？”谢泷西问。
裴照临点头，批条子最大的作用，就是插队拿到货，又不是不给钱。
再私下打点一下厂里其它的关系，半点涟漪都不会起。
“梁爽应该是放弃了考大学。”裴照临道，“梁靖乾和梁靖坤兄弟两个很努力，就是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考上。”
去年太过仓促，到今年考试的难度，绝不会像去年那样。
说实话，裴照临心里都替梁靖坤捏了把汗。
何必呢。
他原本考上的大学不差的。
“个人的选择而已，暂时不用盯他们，放任发展吧。”谢泷西不想裴照临把注意力都放到沪市那边。
人一旦尝到甜头，就会越陷越深。
想到什么，谢泷西一怔，看向裴照临，“第一个找上梁爽的人是谁？”
一般人找关系，肯定是先找梁书记。
梁书记的路子走不通，会去找梁母，但梁母是医院领导，本身有能力也讲原则，轻易打动不了。
接下来要找的，应该也是别的领导和家属。
就算退一万步，以这时候人的思维，也应该是去找梁靖乾，他是梁家长子，而不是梁爽。
“这个不清楚。”裴照临正好低下头去，伸手掰了掰有点歪的篮筐。
谢泷西沉默几秒，把手帕揣兜里，“阿莲儿子的百日礼你准备好了没？”
虽然谢泷西个人对男孩女孩都一样，但心里还是希望阿莲能如愿生个男孩的。
幸运的是，孩子平安足月出生，是个大胖小子。
孩子出生的时候谢泷西没法赶回去，好在满百日是在暑假，能回去看孩子。
百日宴就是她们一大家子的人吃个饭。
百日之后，阿莲也要重新做出选择，是回沪市，还是和谢泷西一起到京市发展了。
蒲宁生活平静，但阿莲身上的担子重，注意她不能在蒲宁长留。
能留百日，也是阿莲生儿子的时候难产，刘春华和谢二婶坚持让阿莲坐了个双月子。
“准备好了，给他打了个平安锁，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裴照临早有准备。
婚礼当天发生的事，是他们这些人心里一辈子的痛，这个孩子是阿莲和万岁的，也是大家的。
……
谢泷西有了想法，很快就找上了傅鹤年。
“你想找我姐？还是别的吧，我怕她太任性，最后坑了你。”傅鹤年不担心他姐，比较担心谢泷西。
他把这些年，他父亲安排他姐做的事一一数出来。
就没有一个工作，是傅宝珠能做得长久的，她脾气直，眼里还容不了沙子，完全搞不了半点人际关系。
“我前姐夫不过是帮芙蓉寄过一次东西，我姐就闹着不跟他过了，她是一点委屈都不肯受的。”
“她不受委屈，受委屈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