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微弱灵力出现在身后，凌音脚步一顿，灵活的身形忽然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她站定原地，久久不敢转回头。
她站了多久，陆指就看了她的背影多久。
直到不远处出现了宗门修者的气息，陆指才微微叹了口气出声道：“就这么一直站着？”
凌音不说话。
陆指又叹了口气迈着稍显虚弱的步伐，边朝凌音走边道：“无数次觉得你像她，还以为是错觉呢。原来……你就是她啊。你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要叛出宗门吧？”
商洲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他就疑心她的身份了。
那样强悍的灵识，无畏生死对魔灵斩尽杀绝的劲头，又拥有可以吸食克化魔灵之力这样稀奇能力的，天底下除了他的师妹玄女清灵，当真不可能有第二个了。
再加上冥朔那臭小子刚化了死劫那些年偷摸着让人找着什么人的神秘往事，和那小子待凌音的不同，他几乎就已经确定了凌音的身份。
乎廉将探查的消息带回来时，他赶到这水域，也只是为了碰碰运气，却没想到，能肯定她的身份。
这个地方，只有他跟师妹两个人知道。
好多好多年前，师妹在宗门里待烦了，就会跑到这儿来修行。
一待，就是好几个月。
师傅找不到她人，就吩咐他来寻她。
“师妹，你说话！”陆指见凌音始终沉默，便有些恼怒地扬高了声音。
太过分了！
她就在他身边，近在咫尺，明明也都知道他一直挂念着她，却能忍住半个字都不说，如此防备着他，根本就没有将他当师兄！
听到陆指的这声称呼，凌音微微叹了口气调转头来道：“师兄，一直瞒着你是我不对。”
“你——！”见她终于承认身份，陆指张嘴想要说话。
却被凌音截断道：“但是我想更正你的话，不是我背叛宗门，是宗门背叛了我。”
陆指想起乎廉带回来的消息，又是微微一叹，“清篱的灵识，都跟你说了什么？”
不远处修者的灵识越发靠近了，凌音摇头道：“那些都不重要了，师兄，能再续师兄妹缘百余年，我已觉得满足。玄女族的事儿，我可以当做跟你没有关系，身为宗门弟子，你有你的难处。但是我不能昧心原谅你。”
毕竟，我连自己也不想原谅。
“我——！”陆指张了嘴要说话。
却再度被凌音截断道：“师兄，保重。”
凌音说完，转头挺直背脊，一个纵身，离开了水域。
陆指看着空中越发清淡的身影，眨了眨红着的眼眶，提气纵身，缓慢而又艰难地跟上。
“他还跟着，身体这般不行，跟上来是要做什么呢？”般若的声音响在凌音耳畔。
凌音恍若未闻。
前世在山海宗的修行岁月，她严肃沉闷的个性被陆指的洒脱和恣意感染点缀，让她的修行岁月，多了一抹轻松和愉悦。
他们师兄妹，一直都是要好的。
还有师叔，沉闷简单，最是不喜罗浮宗和无涯宗的繁琐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