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吗？”
酒店房间内，方牧斜躺在靠窗台的沙发上，一脸慵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岸田文杰。
“大人，属下经过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终于打听到了一个信息。”
岸田文杰此刻冷汗连连，生怕这个男人再发动那等手段，他已经心生恐惧，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之前方牧放他离开后，此人也同样去了医院，做了各项检查，却并没有查出来什么。
所以他不得不听命于方牧。
“说！”方牧冷声道。
“上周，四部官专门组织了一个团队，由中位阴阳师安倍晋四和小泉纯二郎，两位神咒博士领衔，好像进行了一次神秘的行动。”
“还有一件事情，很特别，我亲眼目睹阴阳师安倍晋四，此人突然间变了个人，原先他还是个中年人模样，昨天遇到时，却变成了一个八十多岁的白发老头。”
“我和他身份差距太大，所以并不敢询问。”
岸田文杰说完，方牧便基本上可以确定，在他身上下诅咒的，正是此人无疑了。
这次针对他的行动，至少是是由阴阳寮发起，安倍晋四主持的。
此人身上的变化，也许，正是因为施展诅咒所付出的代价。
这段时间，虽然对方停止了诅咒，可方牧也隐隐感觉到了，身上仍然存在一丝诅咒的力量在侵蚀自己。
特别是在他成为阴阳师之后，这种感觉变得愈发的清晰起来。
“有个问题！”
“您问……”岸田文杰忐忑道。
“阴阳寮中的阴阳师，是怎么维持自身法力的？毕竟主世界中外界的能量稀薄，而之前听你说，近期一直在制作符箓，所需要的法力也不少吧？”
这个问题，方牧一直有所疑惑。
“大人，制作低阶符箓，消耗的法力并不大，主要还是材料，只有高阶符箓，才会对法力有更高的要求。”
岸田文杰解释道。
“哼，如此大量的符箓，即便每张消耗法力很少，可累积下来，也极为可观，你的话，很难让我相信啊！”
很显然，方牧对他的解释很不满意。
“不，大人。”岸田文杰有些急了，连忙道：“这只是其中之一，阴阳寮中的阴阳师，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恢复自身的法力。”
“哦，什么方法？”方牧眼睛一亮。
“阴阳头安倍晴明，从那个世界带回了一个神智全无的式神，可这只式神体内的能量甚至接近了阴阳天师，安倍晴明回归后，专门制作了一张强大的封灵符，将这只式神封印在里面。”
“而我们制符组的阴阳师，正是通过抽取这只式神的能量，来恢复自身的法力。”
岸田文杰语速很快，生怕方牧给他再来一下，那种痛苦，他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了。
“安倍晴明身上有几只式神，他就这么大公无私，将这只式神贡献出来？”
“大人，属下真不知道安倍晴明身上有多少只式神，可作为阴阳头，他想要稳定和维持阴阳寮，就必须要拿出好处给下面的人，不然属下也不会轻易加入。”
“原来如此，”方牧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们吸收式神能量的手段是谁给你们的，教给我。”
“这，”岸田文杰苦着脸，道：“大人，我不会啊，每次补充法力，都是由阴阳权助松岛枫大人边抽取边渡给我们的。”
“这种方式，倒像是吸星大法和十绝灌顶的结合体，不知道能不能单独施为。”
方牧思考片刻，说道：“你和阴阳权助松岛枫熟悉吗？”
岸田文杰摇了摇头，
“属下作为制符组的一员，每次都不是单独去的，而且整个过程，松岛大人并不会和我们交流。”
“那刚才你提到的这些人，平时行踪如何，是住在阴阳寮，还是自行回家居住？”
“据我所知，阴阳头、阴阳助、阴阳权助自阴阳寮组建后，便一直没有出去过，反倒是神咒博士安倍晋四和小泉纯二郎每天都会下班回家住。”
“盯着这两人的行踪，随时告诉我。”
方牧吩咐道。
“大人，艾薇国对于阴阳博士，都有严密的保护措施，以及服务团队，属下怕引起他人的的怀疑。”岸田文杰虽然言辞恳切，神色却有些不情不愿。
“无妨，尽量打听！”
只要出去便好，如果他们吃住都在阴阳寮的话，说不定方牧还有些忌惮。
之前为了蹲岸田文杰，他还曾特意潜入过阴阳寮，尽管只是在地下车库，却远远的感受到了些许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阴阳寮的大楼中不断的扫描着。
还好当时他戴上了百戏面具，不然还真有暴露的可能。
“是，属下告退！”
岸田文杰恭敬地离开了这里。
艾薇国的人，有一种慕强的心理，基本上只要把他们打疼了，他们才会敬你畏你。
而岸田文杰现在的态度，已经将这种心理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并不是说，他彻底的臣服了，而是在没有把握摆脱或者反杀之前，他必然会展现出一种极为卑微的姿态，以麻痹对方。
对方牧来说，他经历了好几个世界，心理年龄已经超过了四十多岁，对于岸田文杰这种小伎俩，自然是洞若观火。
“不排除此人透露给我的情报有些是假的，亦或者，可能还故意将我往某个方向上引导。”
“所以，他说的这些，还需要验证。”
验证的事情好办，无非是再抓个舌头过来，对于金榜第一的安倍晴明，方牧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到艾薇国已经快一周了，
作为子榜第一，安倍晴明的身份，对于大众而言，太过神秘，甚至在阴阳寮中，敢说知道此人信息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在他们眼中，安倍晴明很强，而且手段神秘莫测，更重要的是，对方还是唯一的上位阴阳师，还是官方认可的阴阳头。
在没有了解安倍晴明和阴阳道之前，方牧并不打算大张旗鼓的展开报复行动。
“等会再去抓个舌头，核对完信息后，便可以正式开始试探了。”
“至于安倍晋四、小泉纯二郎这两个亲自动手诅咒我的阴阳师，也必须要抓来拷问一波，虽然体内残留的诅咒之力，还不足以对自己造成影响，可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两人，作为神咒博士，又是中位阴阳师，既然能施咒，必然也有解咒的方法，只要逮到二人，说不定不仅可以报仇，还能解掉自己身上的隐患。”
“也许，还有机会从他们二人的身上，得到某些施展诅咒的方法呢？”
窗台之外，月朗星稀，
楼下的灯红酒绿，掩盖了一众璀璨的星芒，一切的欲望，皆在这片夜色之中……
方牧拿起桌上的茶水，心中愈发的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