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安锦锦恹恹地抬起眼皮，看了眼司澄，然后撇过头去。
即使情绪不好，小脸崩得很紧，可粉雕玉琢瓷娃娃一样精致的五官在门灯下还是美的。
“怎么不高兴？”司澄问，脚边的小狐狸也“嗷呜”附和一声表示关心。
安锦锦没搭理他，脸色有点冷。
司澄不自觉放柔了语调：“谁惹你了？”
安锦锦这才重新回过头，盯着男人的眸子，抬了抬下颚。
“我？”司澄蹙起眉心，“我这几天连你面都没见到。”
“没见面就不会惹到我吗？”安锦锦螓首微扬，“我每天在家为你巴心巴肝，你却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把我甩了。”
“甩？”司澄重复。
她一副小怨妇的模样让他有点想笑，但考虑到小丫头情绪不好，他忍住了。
“不是说好了熊掌让我帮你拿吗？”她杏眼不满地瞪着他，“可你还没等我大作出来就跟卓越影业签了。”
“原来是这件事。”司澄松了口气，“不是故意摞下你，而是我筹谋这一切的时候，你还没出现。你也说了，我是打两手准备的仗，如果不事先跟肖明哲和富云的少东做好内应，我如何能在淘汰平庸之辈的同时又赢得卓越影业的赞助权，你说是吗？”
安锦锦一动不动，虽然心知他说的都是道理，可嘴巴还是不服气地翘起。
司澄略低了下身子，盯着小女人澄澈的眸子，声音沉了些重复：“是不是？”
他这个姿势比平时离得近些，微薄的酒精气味窜到了她的鼻翼。
“你喝酒了？”她仰头问。
“一点点。平时不喝的，今天有聚会。”
“恐怕不是今天有聚会，是这几日夜夜笙歌吧？”女人又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司澄浅笑，“难道这几天都在我门口等着兴师问罪？”
“可不是？”安锦锦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谁知你那么晚不回来，我都困死了，只好跑下楼睡了。”
“对不起。”他道歉，门灯照不见的地方，他眸色深沉，“以后给我发微信，我就回来。”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压得很低，楼道本来就静，他低沉的强调顺着通风窗吹入的晚风徐徐绕在她耳边。
——给我发微信，我就回来。
明明是道歉，却说得像情话。
安锦锦不知是不是在夏季的楼道里站太久，浑身有点热。
“你们聚会都聚些什么啊？”她没话找话，缓解莫名的局促。
“迎新，同时也是庆祝司宇跟卓越影业的合作。”
安锦锦咬了咬唇：“你看看，你就想着让别人庆祝，也没说跟我庆祝一会儿。”
司澄缓了下神，意识到什么：“你想跟我庆祝？”
安锦锦傲娇撇开头：“太晚了，算了。”
“不晚。”司澄走到她侧边，轻轻地说，“正好我也庆祝得不尽兴。”
他的暗影投射在她身上，分明的五官因灯光的幽暗而加重了深沉的味道。
我的荣耀，需你共享。
人生没你，不尽兴。
安锦锦没忍住，樱唇勾起，浅浅笑了起来。
她可真是太好哄了，三言两语，被他搞定。
“下去。”她嘟着唇，扯扯他的衣袖。
她这模样更让他笃定，口口声声说来问罪的人儿，其实是想找个机会跟他庆祝。
“嗯。”他背过身，唇线轻抿，“我把锦锦先送进门。”说着，他几步走到自己屋前，输入密码，低头跟小狐狸说，“去吧。”
小狐狸耷拉着脑袋。
主人都不像以前那样抱它进去了。
“听话，自己进去。”他又催了声。
“嗷呜。”小狐狸认命地一叫，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
果然，主人不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