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看着司澄冷峻的面孔，咬咬唇，一颗泪要落不落。
司澄皱眉：“好好说话。”
“司澄哥哥，我今天是特意来跟你道歉的。”秦嫣轻轻地说，“都怪我借车那天没跟小姐妹们讲明白前因后果，才让有心人捡了口舌，造成了你的困扰。”
“我说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司澄从文件架上抽出开会前没看完的资料，不欲在这件无聊事上浪费口舌。
“可我还是担心你会怪我，也怕流言造成你我之间的隔阂。”秦嫣戚戚然地看着他。
司澄翻阅资料的手指一顿，抬眸，神色严肃：“秦嫣，你明知道在很多事上，我对你都是相当宽容的。这次算了，下次说话前三思。”
“那你真不怪我？”
司澄挥挥手，示意不用再纠结。
秦嫣满脸的担忧这才以轻松取代。她满心欢喜地将自己带来的保温盒放到办公桌上，眼含期待地说：“司澄哥哥，我来前专门炖了燕窝，我听说司宇最近为竞标卓越影业的事头疼得很，你喝点，补补身体。”
“不必了，我……”
“司澄哥哥，这个牌子的燕窝是我哥哥生前最喜欢的，你跟他关系那么好，应该口味也差不多吧？”
司澄眉头皱得紧了些，拒绝的话也生生吞回了肚子。
他静默了两秒，放下笔，指尖点了点不远处的壁橱，淡淡开口：“盛出来吧，我餐具在那里。”
“好。”秦嫣立刻起身，找出司澄的瓷碗，折回办公桌，小心翼翼将燕窝从保温盒里倒了出来。
燕窝熬得清透粘稠，一看就是费了好一番功夫的。
司澄拿勺子喝了口意思意思，说到：“剩下的我看完资料再喝，你若没其他事，就赶紧去防疫站打针吧。”
秦嫣看着那碗没怎么动过的燕窝，心里有些难受，她也不知为什么无论自己怎么讨好，司澄就是半点不动容。
他的冷淡让她很郁闷，想到办公室外工作间里的女人，她的懊丧里更添一份慌乱。
司澄哥哥没想起安锦锦，尚且对她如此见外，若让他和安锦锦触到了一起……
秦嫣柳眉一皱，一个主意冒上了心头。
“司澄哥哥，其实我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嗯。”司澄点头。
“自从我哥哥离开后，我就一直没工作。你虽在经济上长期接济我，可我年纪轻轻，不能总是这样游手好闲，所以，我希望自己可以上班。”
司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倒是有几分意外。
他一直以为，秦嫣很满足他给她提供的优渥生活。
不过，有上进心总是好的。
司澄赞同地点头，问到：“你想做哪方面工作？”
“我大学学的人力资源管理，能进人事部，是最好的。”
“好，我让陆骁去打听打听，应该会有司宇的合作商户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司澄话还没说完，秦嫣就抢白了过去：“司澄哥哥，外面的世界太复杂，我不想去。”她低着头，目光闪烁，“我怕被人欺负。”
被人欺负……
司澄脸色一白。
秦嫣接着说：“我哥哥对我一向不放心，怕我单纯不谙世事，如果能够在司宇得到个合适的职位，我想我哥哥也会安心许多。”
说到底，秦嫣是想进司宇。
司澄脸色晦暗得很。
她想进来她直说，他也不是不能考虑，可她柔柔弱弱将他绑架的嘴脸，真的让他很反感。
明明，她曾经是那么美好的女子，怎么短短时间，就变得这样令人讨厌？
他想起初见秦嫣时，她很简单，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她那时不像现在这样会打扮，也没有现在漂亮，可他觉得，那时的她要可爱许多。
也许……
还是要怪他。
如果不是他进入了秦江兄妹的生活，如果不是堂哥知晓了他藏身在秦江家里，也许今天，秦江还好好地活着，而秦嫣，也依旧是当初的秦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