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特·缇尼科尔的登场无疑是带有一点惊悚的意味的，不过克来恩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新人非凡者了，自然不会被吓到，礼貌的点头道：
“是的。”
说话的同时，克来恩也迅速的瞥了一眼旁边的林若，用询问对方的意见。
——这就是你说的精品信使吗？
克来恩相信，林若既然对他提出了那么明确的建议，那对于这个召唤结果也必然有所预料。
无错
而且这个信使一看就非常不简单，考虑到林若上哪都能捞出俩朋友的交际花属性，克来恩合理怀疑林若和对方是不是认识。
接收到克来恩眼神的林若则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后笑着开口道：“我该说初次见面，还是好久不见呢，蕾妮特·缇尼科尔。”
蕾妮特·缇尼科尔？
莎伦小姐的天使老师？！
克来恩立刻将这个名字和脑海中的信息对上了号，看信使小姐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虽然已经因为灰雾有过种种非同凡响的体验，甚至接受了黑夜女神、水银之蛇等天使的投资，但克来恩也没想到，居然会有天使因为灰雾来做他的信使？
哪怕本质依旧是为了投资，这也太……克来恩心情越发微妙了起来。
“好久……”，“不见……”，“谢谢你……”，“帮助莎伦。”
蕾妮特·缇尼科尔手中提着的四个脑袋同时点头，依次开口道。
“只是等价交换而已，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报酬。”林若温和的笑了下，他的视线落在蕾妮特·缇尼科尔身上，道：“其实我很好奇，你知道我沉睡的事吗？”
“我……”，“在你……”，“沉睡之前……”，“见过你……”
蕾妮特·缇尼科尔手中提着的脑袋再度开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暗澹：
“那时候……”，“你提醒过我……”，“小心……”，“神孽斯厄阿……”
林若闻言抿了抿唇，忽然叹息一声道：“可惜我的提醒看来没有起作用。”
“我没想到……”，“被缚之神……”，“已经完全……”，“被侵蚀……”
蕾妮特·缇尼科尔的心情显然不太好，她是被缚之神被缚之神托尔兹纳的卷者，对这位天使之王不说是对方的虔诚信徒，也起码真的信仰过，有着真感情在。
自己曾经信仰过的存在，却成为了欲望母树的傀儡，这是个人都闹心。
林若则眨了眨眼睛，本能的分析起蕾妮特·缇尼科尔这话中的信息。
显然，沉睡前的他虽然提醒了蕾妮特·缇尼科尔，却并没有告诉对方被缚之神托尔兹纳已经成为了最惨天使之王，沦为欲望母树傀儡这件事。
这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知道，但没说，但林若了解自己，在和蕾妮特·缇尼科尔关系明显不错的情况下，不太可能不说这种事，蕾妮特·缇尼科尔又不是不能了解外神的非天使。
另一个可能则是，当时的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这就延伸出了另一件事，林若有关于诡秘之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难道说，直到沉睡之前他都没有恢复这方面的记忆吗？
林若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性其实是存在的。
毕竟如果他那时候真的恢复了这方面的记忆的话，怎么都不至于让罗塞尔把自己搞得那么惨。
可这样一来，他怎么就那么勇敢的选择了克来恩作为锚？而且有些地方也说不通啊。
林若本能的思考起来，结合过往的经历，得出一个微妙的猜测——会不会，他想起来了，但没完全想起来？
比如有关于蕾妮特·缇尼科尔的结局想起来了，但没想起来有关于被缚之神托尔兹纳被变成傀儡的事。
林若觉得，这个可能性还蛮大的，记忆这玩意儿又不是说规定了就得一次性想起整本书的内容，说不定他当初想起来了的部分就是不完整，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矛盾的状态。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确实没想起来，但视线却已经透过过去看到了未来。
林若的脑海中闪过那个与他隔着时间与空间对话的自己，不由抿了抿唇，他随后看向蕾妮特·缇尼科尔，意有所指的道：“所以这就是你今天过来的原因，你想复仇，对吗？”
复仇，不仅仅对神孽斯厄阿，更是对欲望母树。
“是的……”，“我想复仇……”，“也想保护……”，“莎伦他们……”
蕾妮特·缇尼科尔没有否认，四个脑袋依次道：
“我要……”，“夺回……”，“我的……”，“东西。”
“我要为……”，“死去的”，“人……”，“报仇。”
“很好的想法。”林若点点头，他看向克来恩，道：“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投资你了，黑夜是为了某样东西，威尔是为了成神的契机，而蕾妮特则是为了守护与复仇。”
“所以，克来恩，你愿意接受她的投资吗？”
刚刚的问话，不仅仅是林若想要了解蕾妮特·缇尼科尔的态度，也是再向克来恩展示对方的态度。
对于投资，林若的态度向来如此，交情不是不可以谈，但各种的需求与价码也请摆上。
克来恩下意识的抿了抿唇，他看看林若，又看看蕾妮特·缇尼科尔，大约是思考了一下后，郑重道：“我不能保证自己未来能走到那一步，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帮到你。”
“但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尽力而为。”
“我相信……”，“你……”，“签订……”，“契约吧。”
蕾妮特·缇尼科尔的四个脑袋没有任何犹豫的同时点头。
“我确认一下，是签订信使契约吗？”克来恩谨慎的确认了下。
“是的……”
蕾妮特·缇尼科尔的一个脑袋开口，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其余三个脑袋继续开口道：
“每次……”，“一个……”，“金币。”
啊，是指每送一封信一个金币？
克来恩愣了一下，想到自己本不富裕的钱包，这一瞬间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不是投资人吗怎么还收钱”。
等等，这钱不一定要我出啊！
不过好在随即，克来恩就想通了其中关键，试探性的道：“可以选择由收信的人付钱吗？”
“可以……”
蕾妮特·缇尼科尔答应的很爽快。
林若则笑容更灿烂了几分，他知道蕾妮特·缇尼科尔当然不缺这几枚金币，哪怕要补贴徒弟，要搞钱一个天使也有的是办法。
对方之所以索要金币，或许是对未来的命运，对那五枚特殊金币，有所预感，却又不知具体，所以只能用笨办法。
不过这一次那五枚金币还用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