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跟随多年，对那位心思深沉的家主，金老依然有许多猜不透的地方。
一旁，唐龙盯着皇甫雷，又瞟了眼几乎要四散逃跑的群众，脸都快笑僵了。
皇甫雷吃了丹药强行提升，肯定跟姜小川不死不休。
只要姜小川一死，赌约的事就没人提了，升龙拳场还是他的！
他甚至想着皇甫雷占上风，就上去补一刀，彻底弄死姜小川。
皇甫雷周身狂暴的气息最终在即将迈入涅盘界稳定下来。
几乎要撑爆躯体的磅礴力量带来无与伦比的强大感，也伴随着经脉灼烧般的剧痛。
他发出一声痛苦与畅快交织的嘶吼，赤红如血的双眼死死锁定姜小川：“混账！我会把你……一寸寸捏碎！”
随着皇甫雷这股恐怖气势的爆发，原本张灯结彩的开业典礼现场狂风呼啸，周围的一切都被这股力量搅得天翻地覆。
人群瞬间陷入了恐慌之中，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然而，在这混乱的人群中，却有几个记者凭借着职业本能，死死地扛着摄像机。
尽管周围危险重重，但他们知道，如此惊天动地的对决场面，一旦通过传播出去，收视率必将爆棚，是他们职业生涯中可遇而不可求的辉煌时刻。
姜小川看着这场景，无奈地笑了笑：本来想低调点，这下好了，想藏都藏不住。
不过也好，正好用皇甫雷这嗑药堆出来的 “伪涅盘”，试试自己最近修炼的成果。
念及此，姜小川不再压抑自身气息，一股丝毫不逊于对方的磅礴战意混合着精纯灵气冲天而起！
“靠着丹药堆上来的伪境，也敢大言不惭？”
姜小川目光如炬，“今天，我就让你看清楚，人和人真正的差距，不是区区一枚丹药可以弥补的！”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电，直取皇甫雷因力量暴涨而可能出现的掌控薄弱之处！
“吼！找死！”
皇甫雷狂怒，下一秒，一股灼热腥风扑面。
一只膨胀了近乎一圈的手掌，带着撕裂耳膜的尖啸声，五指箕张，当头朝着姜小川的天灵盖狠狠抓下！
手掌未至，那灼热狂暴的掌风已然压得姜小川头发向后狂舞，头皮发炸！
姜小川透视之瞳早已运转到极致，对方那狂暴力量在经脉中奔涌的轨迹。
因力量失控而产生的细微波动和间隙，都清晰地映入他的脑海。
在毁灭性的掌势及体的前一瞬，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微小角度侧身、旋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最强冲击点。
同时，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高度压缩的灵气，点向皇甫雷发力手臂的手三里穴！
这一点，时机，力道妙到毫巅！
就好像在一台精密却失控的机器齿轮中，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砂砾！
“呃！”
皇甫雷只觉得手臂气血微微一滞，那狂暴涌出的力量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畅！
这偏差对于正常武者或许无关紧要，但对于他这种勉强掌控的状态而言，却是雪上加霜！
轰！
拳劲擦着姜小川的身体掠过，将后方一截装饰用的石柱轰得粉碎！
“混账！只会躲吗？！”
皇甫雷更加暴躁，双拳疯狂甫雷狂吼连连，双拳挥舞得越发癫狂。
场地上不断出现新的坑洞，裂痕四处蔓延，整个开业典礼的现场一片狼藉。
唐龙在一旁看得心潮澎湃，下意识地向前踏出半步，体内气劲微涌。
就在他即将按捺不住之际，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劝你……最好不要过去。”
唐龙浑身一个激灵，猛地转身，发现不知何时，金老已经勉强支撑着站起身子。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之前的沉静，正凝重地望着场中惊心动魄的打斗。
“连我也低估了他。”
金老没有看唐龙，目光依旧锁定在二人身影上，缓缓道：“此子……远比你看到的还要厉害。他至今游刃有余，恐怕还有诸多手段未曾显露。”
“你此刻若贸然插手，激怒于他……老夫如今状态十不存一，你我二人联手，恐怕也绝非他的对手。”
唐龙一听，冷汗瞬间下来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升龙拳场，姜小川一个人打四个宗师的场面。
那时候的姜小川，可比现在狠多了。
唐龙暗恨，这小子年纪虽轻，但手段层出不穷，诡谲狠辣，实力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皇甫雷身上，只能指望皇甫雷争气点，最好能拼个两败俱伤……
到时候，或许就能坐收渔翁之利，趁机收割姜小川的性命！
金老看得更为透彻，心中暗叹：“燃血暴元丹……终究是外道。”
“力量虽强，却无神魂驾驭，就跟孩童舞大锤一样，败亡只是时间问题。反倒是那姜小川……”
他目光转向在狂攻中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步法未乱姜小川，心中那份寒意更重：
“此子……太可怕了。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压制下，竟还能保持如此恐怖的观察力和冷静……他似乎在……学习和适应？”
没错！姜小川正是在适应。
他发现，皇甫雷出掌衔接远不如之前流畅，更多的是凭借本能的野蛮轰击，少了几分章法，多了十分的狂乱。
好好的一套皇甫家秘传功法，硬是被他使成了街头混混打架的王八拳，看起来索然无味。
“给我死！死！死！”
皇甫雷久攻不下，攻击越发猛烈，但消耗也急剧增加，皮肤上的赤红色开始隐隐透出一丝不正常的紫色。
姜小川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提掌，选择与皇甫雷狂暴无比的赤红掌力硬碰硬地对上了一掌！
“嘭！”
双掌交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令皇甫雷大吃一惊的是，想象中姜小川手臂被废，吐血倒飞的场面并未出现！
皇甫雷只觉得掌心传来一股韧劲，姜小川的气劲看着没他狂暴。
却像浸了水的棉花，软中带硬，把他大半冲击力都卸了去。
更让他心惊的是，一股反震力顺着掌心往上窜，震得他手臂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