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贵妃娘娘，梅妃娘娘......”
这回甭管身份多么高贵，都须得按照各自的礼仪对这一行人行礼。
等众人都坐下，太后这才过来。
“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在万姑姑的搀扶下，从门口一步步走来。
因着年纪大了，再加上路上有积水，太后走路的速度有些慢。
“儿臣拜见母后。”
“臣妾拜见太后。”
......
又是齐刷刷地跪下行礼，太后坐在皇上左侧的位置后，这才让众人免礼。
若皇后还在，应该也出席这场阖宫家宴的吧。
只可惜，皇后想要的太多，反而失去得越快，皇上右侧原本属于皇后的位置也空了出来。
为了维护喜庆的气氛，皇后的桌椅直接撤了下去。
后妃们坐了一边，几位王爷王妃坐在另一边。
凌玄钰身为摄政王，位高权重，就坐在太后跟前往下第一个，华锦萱与凌玄钰同坐一席。
后边依次就是安南王夫妇、齐王、许王，和瑾王。
所有人都各自坐好，该行礼问安的也都行过礼，宴会就算是正式开始。
“皇上，太后，臣妾初次准备这种宫宴，特意命歌舞司准备了一曲开场舞，不如咱们一起欣赏欣赏？”
梅妃站起身来，对着太后和皇上的方向，十分恭敬地说道。
皇上应允，台下便开始准备起来。
往年的阖宫家宴也就是皇上的妃子还有几个儿子，人不怎么多，也不热闹，一直十分老套。
不怪皇后想不出什么新鲜的花样儿来，她执掌后宫这么多年，宴会也办过这么多场，自然不会每次都让人耳目一新。
突然。
整个宫殿，除了每人桌子上摆着的之外，所有的灯烛都熄灭了。
估计梅妃这次是真的下了功夫，除夕夜准备的开场舞也是用心编排的。
接着，宫人再将周围的灯点亮之时，所有的舞姬已经准备就绪。
这舞蹈倒是与除夕很应景，舞姬各个都身穿红色，嫣红和腊红、玫红，三种颜色的衣裙交错起来，倒也是不俗。
“咚咚咚咚。”
......
舞姬的每一步移动都和旁边的鼓声合的上拍子，且组合起来，既有一般舞蹈的柔媚，也有鼓舞的刚毅。
最主要的，后面还有一些民间的歌舞，都被宫里的歌舞司学来。
皇上一般出不了宫，但却能在宫里也见到他的江山和子民。
大概两炷香的时间过去，这一曲开场舞才算是结束。
“哎呦，还以为姐姐准备的什么好歌舞呢，怎么把民间这些个不入流的什么戏法啊歌舞的搬到宫里来了。”
崔贵妃自己不说，只眼神瞥了一眼宁妃，宁妃便替崔贵妃说。
在这个后宫，宁妃和惠妃是真正无儿无女的高位嫔妃。
宁妃选择站在崔贵妃身边，受到崔贵妃的庇护，这也不足为奇，毕竟崔贵妃现在执掌后宫，距离皇后之位就只差一个称呼。
“臣妾不过是想着以前都是一些见惯了的歌舞，今年好不容易摄政王和安南王都在京城，还有三位王妃都在，所以图个新鲜。”
“况且陛下乃是整个玄墨的陛下，坐在皇宫里也能见到外面的景色，陛下都没有说什么，宁妃妹妹又在这纠结什么呢？”
要是放在以前，梅妃是不敢如此咄咄逼人地跟宁妃说话的。
宁妃身后有清河崔家，也与崔贵妃算是同根同源，在皇宫就一直依附着崔贵妃。
与其他妃子相比，梅妃是什么都没有，除了凌沐瑾这个儿子。
“呦，梅妃妹妹这是哪里来的火气，倒也不必这么说话，宁妃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崔贵妃摘了一颗桌上的葡萄，精美的护甲在烛光下更是闪着金色的光。
这一刻，以前觉得娇媚温柔的崔贵妃好像也有点尖酸刻薄起来。
“好了好了，梅妃说的没错，朕稳坐朝堂，也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看下朕的子民们闲来无事的时候在看什么歌舞。”
“来人，赏。”
皇上都发话，贵妃也不敢造次，手里的葡萄剥好，却也只是放在盘子上。
怪尴尬的。
“咳咳，今日是一年之末，也是凌家一家人团聚的日子，趁着这个时候，臣弟特意献上礼物，是给皇兄和太后娘娘的。”
安南王选择第一个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交出来，也省得后边比不过别人的，到时候丢的是自己的脸。
这里可是有五位亲王，其他皇帝的叔伯子侄，继承了王爷爵位的都还没来。
今日就只有众人献礼，随后皇上和太后也会给一些赏赐。
“二皇弟准备了什么？”
皇上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眼神四处打量一圈，最后才将目光放在凌玄盛这边。
凌玄盛拍拍手，身后的随从便拿着两个锦盒出来。
有一个盒子比较小，那随从也就站在太后的对面，另外一个盒子太大，只能两个人一起抬着。
“皇兄，臣弟在西南边陲之地，找到一块千年龙涎香，那里的百姓多说此龙涎香是真龙涎水浇灌而成，本是一寨子的镇寨之宝。”
“既是镇寨之宝，为何煞费苦心带到京城来？”
说不喜欢是假的，但是为了送自己一块熏香，无缘无故地拿了一个寨子的宝物，这......
“皇兄您放心，臣弟已经安排整个寨子的百姓走出大山，在城镇安排了住所。”
皇上的嘴角抽了抽，怎么才知道他的这位皇弟是这样的人呢？
为了一块龙涎香？
就算拿了他们的镇寨之宝，多给点银子和生活必须的物资，那不是一样？
或者，再寻一样同等价值的东西给他们，也能算一个镇寨之宝。
那些人真的还活着？
活在安南王给他们安排好的城镇里？
皇上不动声色地用右手手掌在案几上轻轻拍了两下，张德福马上心领神会，这事儿，等过会儿宴会结束，他自然会去调查。
“二皇弟有心了。”
“太后娘娘，这是儿臣给您寻来的西洋香水，据说可以免除蚊虫叮咬。”
今日也是特殊场合，凌玄盛选择顺从。
太后怕热，也怕夏日里的各种蚊虫，寿安宫哪怕四季都会辅以点上蚊虫退避的熏香，还是会偶尔在太后身上发现有蚊虫叮咬的痕迹。
不只是寿安宫，其他宫里也是一样，不过都还能忍受。
凌玄盛送来这样的礼物，说不上是用心准备，也说不上没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