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从主子安排。”叶凌说道，侧了侧身，给羽灵挡住了突然来的一阵风。
君墨尧就在旁侧，捧着几个木箱子，站立许久。
眼前这两个护法的生活，平淡安逸，兴许也会吵吵闹闹，但亲善才是常态，这样的日子，细水长流又温暖人心。
他……有点羡慕了。
“进来吧，大丞相。”顾绝兮回头招呼了一声，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烦忧。
除了那件事……到底还有哪里出了问题？
君墨尧想不透彻，便也乖乖端着箱子走进宫殿。
清和宫的议事殿还是和往常一样恢弘大气，内阁大学士烛明公子，正捧着一大叠奏折批阅，烦恼地抓着一头青丝。
门关上时，发出不少响动。
李烛明这才抬起头来，满眼疲惫，脸上憔悴无光，见到是久违了的君主，这才匆匆跑出座位，下跪行礼，“恭迎陛下！”
“不必多礼，一会儿我找人来批阅几个时辰的奏折，让你也好替换一下。”顾绝兮说道，有些心疼的——原来偏偏如玉的公子哥，这么几日的工夫，就被一群无所事事的臣子折磨至此，还是他们每天都上折子说些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造成的……
奏折数量过多，也是惹人厌烦。
制度的改革往往会更麻烦，因为其中牵扯过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多谢陛下体恤。”李烛明说道，微微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他不眠不休，心中也是慌张，先前圣主从未离宫这般久，若是出了事儿……小则栖迟，大则天下，都会动荡不安。
有时候，一个人对天下的影响，远远超乎想象。
“不必多礼，丞相，这一会儿就交给你了，现下，帮朕将盒子先搬进屋中。”顾绝兮以手掩面，打了个哈欠。
君墨尧艰难地点点头——东西不算重，最多四五个顾绝兮那么沉，但是，一直端着，感受上便是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的……
“走吧，一会儿再把那几个人捉出来，一一问候。”顾绝兮笑道，顺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她的寝宫在稍稍安闲的地方，离议事殿有百米远的。
顾绝兮有些歉意地看着气息略微不稳的君墨尧，尔后便生生忍下嘴边的问候。
不可多言，念念不忘之事，必会在各种时候反复出现。
一直在脑内回荡，一直一直，反复。
除非她真的不再介意，真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最终接受现实。
在最后的最后，兴许会这样，可眼下，她顾绝兮，还不想轻易对过往低头。
“陛下，你的寝宫在哪儿啊？许久不来，我都忘了。”君墨尧说道，满目迷茫—真忘了。
这清和宫不知是谁人建筑，各处的房屋风格相差无几，平静淡然中又透出一丝丝华贵，分明是崭新的国度，却让人觉得是历史久远。
似乎已经存在了许久。
“我想想啊……”
顾绝兮盯着一片一模一样的房屋，也陷入了沉思。
她先前……到底把哪间作为自己常用的屋子了？
风温和地吹过，栖迟并未有莺泉谷那般燥热，还是初夏时分，温和的阳光只是有些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