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氏……”
始皇帝突然和蔼起来。
“不必多礼，烟救朕一命，怎使恩人进礼？”（朕成为皇帝专属，就是由始皇帝开始的。）
别以为始皇帝不会说好听的话，看看记载中，始皇帝对用药箱在荆轲刺杀时救了他的夏无且说的的话——
“无且爱我，乃以药囊提荆轲也。”
多肉麻。
再看看李信攻楚失败后，请王翦出征时说的话——
“寡人以不用将军计，李信果辱秦军，今闻荆兵日进而西，将军虽病，独忍弃寡人呼？”
看看这又是解释，又是承认错误，又是告知形势，又是卖惨的。
连‘将军怎么忍心抛弃他’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还有对韩非的‘死而无憾’，哪一句不好听，哪一个不感人。
如今只是对风烟说了句不该让她这个救命恩人行礼，那已经是小儿科了。
风烟：“陛下乃天下之主，陛下入险，烟身为大秦黔首，自不应坐视不理。”
好听的话，风烟也会说。
“天下之主，哈哈哈……”
始皇帝笑声洪亮，如雷鸣在耳边作响。
“好一句天下之主。”
始皇帝看着风烟，神情莫测，“烟真以为，朕当得这天下的主人？”
风烟心里发虚，但面色镇定，“陛下合六国而归秦，让天下黔首免于战乱，自是当得。”
至于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
天下刚刚一统，虽然这些政策在这之前已经实施，但却还未正式颁布法令。
法令没有颁布，风烟自是不能提。
始皇帝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风烟，“可六国皆言朕乃暴君！言朕之大秦为暴秦！”
风烟：“君不以征土为暴，不以人善为明，君不扩域，源不喂民。君心柔善，臣心必乱。”
天下就这么大，不扩张，就只能被别人吞并。
而且每片土地的资源都有限，当人口达到一定数量，就会出现资源不够分的情况。
这时候，要么限制人口，要么对外扩张。
再加上还有土地贫瘠，资源缺乏的情况……
所以，扩张领土，从来不是什么错误。
这是生存之道。
善良的人，当不了皇帝，这样的皇帝会养大别人的欲望，然后被人利用，成为傀儡，甚至丢了江山。
若只是丢了江山还好，可朝代更迭，那一次不是伴随着战乱？
到那时，这善就不是善，而是罪！
“彩！”始皇帝双眼迸发出亮光。
“君不以征土为暴，不以人善为明，君不扩域，源不喂民。君心柔善，臣心必乱。”
“彩！彩！彩！”
始皇帝起身，从龙座上走了下来。
此时还没有龙椅这样的东西。
始皇帝的龙座，不过是在一个高台上，多铺了几张皮子。
他走上前，拉着风烟：“未曾想，烟有如此学识！”
这拉手，可不代表始皇帝对风烟起了什么心思。
秦时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始皇帝拉风烟的手，只是单纯的为了表达他的看重而已。
跟他对李斯、蒙毅、王翦这些大臣表示亲近是相同的。
风烟心跳加速，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这是始皇帝耶。
千古一帝始皇帝欸！
始皇帝拉她手了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还要摆摊卖南瓜饼，她绝对绝对两……不三天不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