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你们施法都给我一种心悸的感觉，尤其这种直接来源于虚空中的东西。”花弄影看着被破开的虚空久久地不能合上，然后总有路过的倒霉蛋，在被破开的空间前面被撕得粉碎。天堂山太过强横了，那是不属于一个系统的，无上的强横。
“我也没办法。”贞德淡淡的一笑，“你要知道，我宣誓的话很少有什么东西能承受得住的。”
之前不过是她在主持，就让这个世界存放誓言的誓言约束之地不得不断了几个誓言，用以存放华花弄影和妮娅所订立的誓约。
“所以，你现在是我的了？”花弄影看着贞德，依然是不太置信的表情。完美级的雌性，你搁在哪个族群不是打破头，自己这里有个几乎等同于是白送的菲珞西尔，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再有一位贞德陪伴再身边，就这么说吧，少奋斗五百年都是说轻了。
有了她在身边，你所谓的什么事业啊什么其他的东西，不需要。
全都是白给的。
比七龙珠还要牛批的愿望机啊。
“嗯。”贞德点了点头，“怎么，你想现在对我做点为所欲为的事情么？只要你自己觉得可以，我就行的。”
神谕的指令是白给。什么是白给，那就是跨过一切的什么恋爱啊什么小心机啊什么手段啊，就直接宣告着，贞德就是花弄影的人了。自此之后，除了对天堂山有威胁的所有事情，无论花弄影吩咐什么，贞德都得照样执行了。
天使的存在，比神龙都靠谱。神龙实现不了的愿望比如说征服世界，她可以帮你实现。神龙不能复活死掉两次的人，而在天使这里，不管你转了多少世，只要你有一点白骨尚存，灵魂还没有被打散到连原子都不剩，天使都可以给你捞回来。
对于天堂山来说，只要你不是神，那生死人肉白骨就是抬个手的事情。让你活到与世界共同腐朽，也只是抬个手的事情。
神灵要麻烦点，但终归是有点办法的。但是，像花弄影这样的高等神灵，那就彻底没有办法了。只能让花弄影重生，然后派人来护送他一路的成长。
得到了天使，你唯一的忌讳就是，你不能与天堂山为敌。除此之外，百无禁忌。天使不会管你什么善良邪恶的玩意，被下了神谕要白给，你就是除了光辉之主以外的第二个上帝。
否则的话，你以为凭什么贞德看见白给的神谕就跟见了鬼是一个表情。
这买卖纯亏不赚啊。
花弄影摇头。
“暂且还是算了。我又不是急着配种的马。”花弄影靠在了树干上，“你确认你的这个投影的崩溃时间，是两个月后？”
“两个月零十天。按这里的时间来算的话大约也是七十天。”贞德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不过最后半个月，身体的程度就不是半神以下能接近的了。最后十天左右，我就是空间风暴本身。”
并不能等到最后的十天。
如果真的等到了那一天的话，赶不及离开这里的贞德，若是这个投影散了开来，那就意味着在场所有的人和生物，就回全部被能量消灭掉，然后重开。花弄影的灵魂或许可以仗着天堂山刚给的加护逃过一劫，但是他养到了现在的身体百分之百是得没用了。
说到底，她就是垫着脚尖在蚂蚁窝里面跳舞。
搞个一小会儿才行，你要一直垫着脚尖，那得是专业的舞者才行。不幸，我贞德连打仗的时候都是莽夫手段，你还想搞个什么刀尖上的舞者不成。
……
脱力之后昏迷的菲珞西尔在第二天醒来。在撑起自己身体的瞬间，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下垫着花弄影给搞过来的花弄影自己出品的兽毛毯子。硝制过后的兽毛毯子的触感极为的光滑，和菲珞西尔在外光滑的皮肤相得益彰。
“醒了？”花弄影对着菲珞西尔招了下手。
“此刻菲珞西尔该称呼您为主人，还是夫君？”菲珞西尔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她在花弄影的怀中足足一个多小时，醒来之后双腿已经是脱力了。更何况，还带着一点红肿的，撕裂的痛呢？她和花弄影本就是交易，所以并不指望花弄影能以什么尊重的态度对待她。
“随便你吧。”花弄影摊手，“你也知道我们这仅仅只能算是交易，所以我也不说那些个矫情的话了。”
“那我何时可以见到妮娅女皇？”菲珞西尔看着花弄影的脸庞，“或者换一个说法，我想知道我族女皇的近况。”
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之后妮娅可以正常的发展。
贞德从眉心处取出一个水晶球。在球上轻轻的一抹，便是看见了在不舍昼夜的阳光之下活动着的妮娅。
妮娅的精神略有些萎靡。在这种烈阳旗帜的照耀之下，的确是无论谁都会感觉到萎靡的。你就想想，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在你的脑袋上都是吊着跟阳光一个级别的大灯，你能睡得好么？不行。
即便是精灵女皇，也还没有达到神灵的标准，所以虽然她比很多人要好，却还是有些精神萎靡。
只可惜她还是光精灵。
若是其他的什么精灵——嗯，若是其他的什么精灵的话，也轮不到花弄影来管什么闲事，同样的，也不会让菲珞西尔这朵艳丽的花栽在他的手上。
“这样我便放心了。”菲珞西尔点了点头，“等日全食过去之后，我便会卸任女皇之位，交予到妮娅的手中。此后，我菲珞西尔会如何，被怎样的对待，或者，被怎样的炮制，都是阁下一言而定了。”
花弄影习惯性的挠头。
这种情况，说实在的真是令人头大。
都以为自己在牺牲自己，在做多么伟大的事情一样。那种跟英勇献身一样的表情，就搞得花弄影很有他喵的罪恶感。
不是，你在现状面前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好不好？你现在所作做的所有事情，付出的所有代价，都是你自己因为要面对现实所以才求助我的好不好？
我们只是交易罢了，摆这个脸给谁看哦。
真是令人头大。
似乎是看出了花弄影的情绪，菲珞西尔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次宣言的目的并不是说抱怨什么，而是宣告一件事。”
菲珞西尔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撑了起来，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纱衣滑落。随机以一个极为标准的半跪礼，向花弄影跪了下去，说道，“此次的宣言是告知，菲珞西尔不会以女皇身份做上神的人，所以，上神可以将我以女奴的身份看待。”
一个树精灵并不能和花弄影同等身份。
就如同之前所有的女人在贞德面前自动矮一头一样，论和花弄影的交情，她甚至都比不上那些圣级女子。她只是求助，而那些圣级，在人族遭遇大危难的时刻以自身为质，请动花弄影出手，化解了诸元大陆的危机。
而贞德又说过，必然会带她离开这方天地。
那么，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是必然要做的事情。
“行吧。”花弄影靠着树干懒洋洋的说道。嗯，你们都挺有主见的，搞得我就和恶人一样。你们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啊。
……
树洞之外。仅仅是三步之遥的地方。原本已经被精灵的血给染红了的地面，此刻经有着能量更加的充裕，血气更加的强横的龙族之血的加成之后，整个地面仿佛都有了脉搏。而这些血肉，都被放在阵法中央的冥河玄铁给吸收了。
进入了神墓的龙族，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活的出来。只有能在神墓的空缺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之后，原本有百米之长的龙族，死后的尸体也应当是蔚为壮观的，但是，事实上却是所有的巨龙，死后的尸体就会被神墓的地板不知道以什么手法给分解掉，无论是血肉还是灵气，全部都经有着阵法来到棺材的中央。
“我皇，诸大族的人数已经削减了三分之一了。”龙皇的贴身侍卫单膝跪地，着对龙皇报告。“其中在曼珠沙华处死去十万，在登仙路处死去十万，所有的尸体都未能保全，都被神墓此地所分解。族长们说，您是不是在诓骗他们。这里完全没有什么机遇，而纯粹就是送死。”
龙皇闻言冷笑一声。
“那你倒是告诉他们，非完璧之身，只要是飞升到仙位就一定会死，哪怕是神位都是九死一生？”龙皇不屑地说道，“我总是告诫族内的年轻龙族好歹也洁身自好一下，结果有谁在听么？不是没有么？”
非完璧之身，在仙人这里无论男女，统统劈死勿论。
在神这里，还能给点机会。但是神位哪有那么好走的。非人形走这条路千难万难。更何况，她龙皇本来的目的就是将自己的族群多余精灵族战斗力的部分给埋在这里的。所以，就着中大奖的心思，龙皇也得坚持下去。
万一有谁可以吃下曼珠沙华不死呢？
又万一，有完璧得男女，可以走过成仙路呢？
这些所有的东西，都是在龙族的传承中有着相当篇幅的记录的，而不是暗湮随口乱说的。一件一件，一项一项，甚至连暗湮所布置的阵法的花纹，都是和龙族传承中的记忆几乎相差无几的。
是的，这些看似寻死的方法，都是有着成为神灵的可能性的。
只是死亡率，稍微高了些。
侍卫在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在各个“考验”面前的大族的时候，火龙、光龙、黑龙，这在曼珠沙华之前的三族几乎要炸开了锅。
“她不就是想要我们去送死，然后好坐稳她的龙皇位置？”
“精灵族现在刚好是虚弱的时候，她因为和精灵女皇交情不错就不想打了，就弄个接口让我们送死？”
“她现在已经不配做我们的龙皇了！”
如同沸水一般的愤怒在席卷着。侍卫长也是一头的冷汗。龙族可不像是精灵族，虽然龙皇的修为足够的高，比任何龙族都要高，却也做不到以一人、一族的力量对抗整个龙族。精灵族能做到一族的最强者可以某种程度上的对抗大军，但是龙族这种皮糙肉厚，施法又不用吟唱咒文的，想要一打几百都够呛，就不要说以万字来计数了。
“哦，你们觉得我是在坑你们，所以你们想保存自己的实力，不愿意在这里送命？”龙皇走了进来，看着这满地洒落的曼珠沙华。
“不错，你就是想削弱我们的力量，好保持你的皇座能坐稳而已！”一只黑龙咬牙且车的说道。
“说实在话，我不否认这一点。”龙皇冷笑道，“毕竟精灵族衰落了，按龙族的性子不会不攻打它。到精灵族陷落之后，我这个龙皇多数也是得干到头了。我要是说没有这方面的原因，你们估计也不会信。”
“死老太婆，那你还霸占着龙皇之位……”一只光龙在说话的瞬间，被龙皇一巴掌给轰死在了地面上。
“我可以让你们质疑，但我现在还是龙皇。嘴巴放干净点，基本的最终还该是有的。”龙皇擦了擦袖子，“既然你们多数不信我，那也没有关系。现在觉得代价吃不消的，你可以退出。死者以战死论发放抚恤。但是，我要事先说明了，现在退出的，无论此后龙族在这个神墓之内发现了什么，都不会有你哪怕是一份的好处。并且，如果能在这里发现什么资源的话，发放的时候，也不会有你们的份。”
“和外面哪个骷髅一样，我让你们自己选。”
龙皇抱着自己的肩膀，“半个小时后，觉得自己吃不消的可以先回去。但是，此后如果再有谁对我的决定唧唧歪歪的，那么我会当场打死你，让你做那个棺材的肥料。”
神墓之内，没有寒风，却是静悄悄的过了好长时间。
黑龙一族的族长摇着头，“我黑龙一族人丁稀少，这里赔上了，一口气就喘不过来了。”
黑龙一族，几百只黑龙在族长的带领下离开了神墓的范围。龙皇没有阻拦，同样的，暗湮也没有阻拦。这几百只还不够塞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