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暖阳不觉走到阳台上，看着斜对面站着的男人，急忙解释着，“哥，我跟苏小小只是在聊天，什么都没有做。你可别误会什么！”
厉寒川当然相信厉暖阳的为人，可是苏小小呢？他可未必信！
只是在家人面前，他始终都保持着克制，只是浅浅道:“我知道。只是太晚了，苏苏也该休息了。”
得到消息的苏小小，想到自己这也跑到厉暖阳的房间，一定会是被厉寒川误会了。这下，她死定了！
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又偷偷摸摸地从厉暖阳的房间里出来，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厉寒川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她的身子不禁颤了一下。
“厉少。”她小声地喊了一声，却没有胆量再直呼他的名字。
直到关上门，她紧张的心跳都没有平静下来。房间里，那压抑窒息的感觉，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此刻，窗外正电闪雷鸣，她第一次没有感到害怕。男人目光凛冽，冷冷地落在她的身上，苏小小不禁害怕得吞了口唾沫。
“我跟学长什么事都没有，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因为看到他……”
“误会？”厉寒川冷哼一声，打断了苏小小的话，他眸色突然一沉，“苏小小，你三更半夜，爬墙爬进我弟弟房间，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别忘了，这可是在厉家！你是真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是吗？”
苏小小被吓得瑟瑟发抖，抬头看着他目光犀利的样子，后背突然发凉。
她缓了缓自己有些害怕的情绪，不敢再对他嬉皮笑脸，只是认真地解释道：“我只是看学长一个人在那里闷闷不乐的，所以才会想爬墙过去陪他聊聊天说说话。刚刚是因为外面打雷了，我害怕才……”
“苏小小，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厉寒川压低了声线，再次克制着自己那可能一触即发的情绪。
苏小小只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所有的情绪好像都要在这一刻爆发了一般，面对他的强势，苏小小不想再忍气吞声，顿时一声大吼。
“厉寒川，我告诉你，我苏小小这么多年，洁身自好，不懂你说的羞耻是什么！如果只是因为一时间的恐惧，而不小心抱了学长就应该感到羞耻的话，那你跟李梦又算什么！”
“厉寒川，凭什么事事我都只能迁就你？就因为你有钱有势，所有人就必须得臣服于你吗？”
“我苏小小是人，不是物品！我有我自己的喜怒哀乐，不是你厉寒川的附属品！我不可能做到让你事事都满意！”
“我的任务只不过是要扮演好你妻子这个角色，让你妈和爷爷开心满意，不是吗？既然如此，大家都开心就好了，吹毛求疵地过日子，你不累我都嫌累！”
“是！我是跟你签了合约没错，可是我一直在履行我的职责，反倒是你，处处限制我，什么都只能按你的意愿行事，早知道这样，我宁愿一无所有，我也不会同意嫁给你！”
苏小小一口气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情绪的发泄，让她如释重负。可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厉寒川的表情。
男人的脸变得越来越阴郁，可是面对苏小小的指责，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反倒是苏小小，既然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就不该做这种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的事。
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七年前让人窒息的一幕，他隐忍着情绪，紧紧地攥紧了拳头，不想让自己的思绪被过去的一切牵绊。
可记忆总是在一遍一遍地折磨着他，好像不把他吞噬掉誓不罢休。终于，他失控地站起了身，一把将苏小小拉进了浴室。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凭什么！”
“唔……”
苏小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厉寒川用力地按进了浴缸里，力度越来越大，大到苏小小已经根本无力反抗。
她不知道厉寒川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她拼了命地想要挣扎逃脱，可是在厉寒川的面前，自己的力量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只知道自己的意识正在被一点点的吞噬，好像随时会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或许，这样也好，她就能解脱了。
“我警告你，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否则，我真能要你命！”察觉到苏小小已经放弃了抵抗，厉寒川突然松了手。
苏小小顿时张大了嘴用力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刚缓过神来，她捂着胸口，猩红着眼，“厉寒川，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
“那又怎样？”厉寒川只是垂眸看着眼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没有半点的怜惜。
“苏小小，这三年的日子，你想要风平浪静还是波涛汹涌，选择权全都在你！”厉寒川冷冰冰的话语，一句一句地刺在了苏小小的胸口上。
苏小小委屈地咬了咬唇，眼泪瞬间夺眶而下。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的道理，她苏小小岂能不懂？
可她想要的，无非就是自由。跟厉寒川绑在一起的日子，又哪来的自由？
撑着墙壁，她缓缓地直起身。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她冷哼了一声，居然不知道刚才自己挣扎的意义是什么。若刚刚真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吧！
“厉寒川，我们谈谈吧！”好一会儿，缓过神来的苏小小镇定地坐在沙发上，对着床上的人双目无神。
躺在床上的男人，虽然没有睡着，却也没有说话，他的情绪依然在现实和和回忆里面游离着，仿佛只要有一个爆发点，随时能把他愤怒的情绪点着。
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想到自己刚才心狠地差点把苏小小真的给淹死，他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悔意。
过去的一切，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厉寒川，我知道，你需要一个认真扮演厉家少奶奶的人。我可以好好地配合你，但是……你能不能也给我些许的自由？”
苏小小说到这里，内心泛起了一阵波澜，她愿意做出让步，愿意配合，自然都是有私心的。
可她依旧只是隐忍着自己心底那悲伤的情绪，心平气和道：“我跟学长现在除了是校友，是上下级，还是亲人。我们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如果你非要因为这么一点事咄咄逼人的话，那你只会让我更加的厌倦你，讨厌你！”
厉寒川依旧没有说话，脑海中那渐渐淡去的一幕却又一次被重新唤醒，他头痛欲裂，却也只是紧紧地咬着牙，担心自己会再一次不受控制，只能靠自己把所有的情绪慢慢消化掉。
他真怕自己再像刚才一样对苏小小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