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开这么久，又究竟去了哪里。”佘珏回答得很干脆，同时又把自己憋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行。”舒窈毫不犹豫。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那我呢？”
“没那么重要。”
佘珏心头有些梗得慌。偏偏她又怀了孩子，也不知道妊娠期的女人究竟经不经得起吵架。
还是作罢。
舒窈看他面上有些恼色却没有爆发，想想大概也能猜到他的心理活动。
正打算笑他两句，就见了门口又走来了一个人。
“你怎么在这？”韩睿没忘记狠狠地瞪他一眼，又往舒窈这边看过来，眼神顿时变得温和，“你还好吗？”
这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惹得舒窈嗤嗤笑了出来：“哥，我没事，你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吗？”
“行，那你来给我交代一下昨晚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夜宿这里，怎么就掉下了泳池？”
“不不，我是先掉下了泳池，才夜宿这里的。这个因果关系……”
“有什么区别？反正前有狼后有虎的，你在这待着就是不安全！来，我带你回家。”
“啊？现在？”舒窈瞪大了双眼。
“不然呢？”韩睿一脸不满地看向佘珏，“你该不是为了他要留下来吧？”
“不不，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舒窈自知理亏，干脆起身，“我跟你回家啊，哥。”
佘珏本想制止，却被舒窈给拦了下来：“小佘总，谢谢你昨天帮忙，我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继续上班，可以吗？”
“嗯。”佘珏有些无奈，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舒窈简单洗漱过后，被韩睿裹在外套里，上了车。
直到车子渐行渐远，佘珏才极其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小何开着车，而韩睿则是和舒窈并肩坐在后排。
“华鼎……”舒窈朝他笑笑。
“他现在可是趁着盛辉失势的这几年，成了商界大佬。你可不好下手。”韩睿皱皱眉，有些担心道。
“是啊……都说创业容易守业难，可偏偏这条定律在商界就不适用。”舒窈将目光移向窗外，略有所思，“可惜在商界，越是站得高，越是容易把控全局。”
韩睿不置可否。
“没关系，最近我发觉了一条新的思路。”舒窈回头望向韩睿，“还得多亏莘承悦了。”
“我相信你。”韩睿也不知哪儿来的信心，总是莫名地对这个刚毕业出来的姑娘有种信任感。
舒窈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里几乎冒着小花花：“谢谢哥。”
一阵暖流直入心坎，韩睿忽然觉得，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妹妹，该有多好。
……
第二天才刚去公司，林子石就有些惊讶地起身：“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今天不上班？”舒窈一脸茫然。
“不不，我听说你掉泳池里了，还在想，你是不是这两天会请假。”林子石道。
“不会，我昨天睡了一天，已经休息好了，放心吧。”舒窈微笑道。不过，这消息传得还真是快。
“华鼎的那个项目计划你看了吗？有什么感觉？”林子石很快想到了什么，从手中抽了一份文件出来，给舒窈晃了晃上面的文字。
“那个房地产项目是吧……嗯，昨天雨停发进我邮箱了，我稍稍看了一下。”舒窈看着上面的几行熟悉的字样，很快想起了昨晚浏览邮箱时，看见的那份文件，“项目选址挺好，理念挺好。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们会涉足房地产行业。最近的房地产……”
“……不是很好。”林子石接话，“可惜，他们现在也算是个行业巨头了，现在他们把手伸向房地产，估计又能引起一阵抢房热潮。这就是站在顶点的好处啊……”
“没关系，他们的房地产项目……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舒窈笑笑，像是随口一说。
林子石一怔。
“就你俩在啊？”赵黛的声音从门口响起，生生打断了林子石的思路，“快来帮帮我……”
“怎么了？”舒窈才刚放下包，连坐都没来得及坐下，就和林子石一块，被赵黛扯走了。
……
原来是要做新人培训。
舒窈看了看面前一个一个算是稚嫩的面孔，忽然记起，自己曾几何时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赵黛今天原本是希望戴雨停来做讲解的，毕竟戴雨停也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又时常跟着佘珏进进出出的，也算是了解盛辉集团的运作和合作。
现在她却还在莘承悦那里，赵黛心里都把佘珏给骂了几万遍，明明是自己的助理，怎么说派就派出去了呢？也不告诉行政部门一声？现在好了，人家培训的学员都已经来了，该怎么办？
所以，赵黛才想着临时找人替补。
等两人到场，林子石却只是找借口说自己不擅长演讲培训，就优哉游哉地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推给了舒窈。
舒窈心内抽抽，却也不好拆穿林子石的目的。
他哪里就不擅长演讲了？明明在谈判场上能做到呼风唤雨的人物，居然在这里说自己不擅长演讲？
无非就是想试试自己罢了。舒窈暗叹，行吧，老是藏着掖着也不行，毕竟，自己之后要做的事很多，如果能借此机会收服赵黛和林子石的话……
想到这里，舒窈盈盈上台，朝着大家一个鞠躬：“大家好，我叫韩言心。”
……
原本就枯燥的培训，就这么被舒窈讲得……更枯燥了。
不过，培训的学生听得虽然有些想睡觉，但台下的林子石和赵黛却都听得聚精会神。
她并没有像很多培训人员一样，一味地夸夸其谈，甚至她都没有讲过任何不实的案例。
她所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项目开发时所遇到的难题，都是盛辉真真正正存在过的问题。
她不仅知道，还倒背如流。
赵黛和林子石两人几乎有些移不开眼了。
很多人说她是空降来到盛辉的，可她又怎么可能会对盛辉现今和过去的状况都了如指掌？
她分明……才来了大半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