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尚卿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悲伤与自责的情绪在胸口翻江倒海。
堂堂七尺硬汉，面对失去亲人的这种痛苦时，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季九琳丝毫不怀疑，在今天之前，舒尚卿已经歇斯底里的哭过几回了。
她假装没看到他眸底闪动的泪水，只低低开口安慰道：“节哀……”
一句话，让舒尚卿强忍的泪水，‘啪’地掉在了地上，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如果……我答应她，如果我陪着她，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她就不会死，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她……”
见舒尚卿这副样子，季九琳的眼泪也有些绷不住了。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舒尚卿的背，“节哀……尚卿，人死不能复生。”
一句‘尚卿’，撞在了男子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舒尚卿忍不住伸手，一把将季九琳搂入怀中，他抱的很紧。
“九琳……我好痛苦，好痛苦，如果我答应她，如果我没拒绝她……事情就不会发生，是我杀了她……”
季九琳浑身一僵。
因为知道他们兄妹情深，所以，季九琳很了解舒尚卿的痛苦。
想必谁遇到这种事，除了难过，就只剩下负罪感了。
而此刻的审讯室里。
朵朵吓得浑身抽搐，似乎沉浸在一些可怕的回忆里。
可她还是想把自己看见的，全都告诉警察。
“我看到……他们把那个姐姐托进草丛里，那姐姐叫的很凶，爸爸就拿起砖头，狠狠的砸那姐姐的脑袋，然后那姐姐就不叫了。爸爸就把姐姐的衣服给脱光了，还骑在了她的身上，妈妈就在旁边看着，拿着手机录像，我害怕，我躲在草丛里不敢出去……”
“畜生。”
做笔录的女警察，忍不住咒骂一声。
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自己的妻子，帮着丈夫杀人强奸的？
“舒心暖的案子八成就是赵四做的，马上取他的DNA做比对。”
资深的老刑警下了死命令。
名叫朵朵的孩子，想起那些可怖的回忆，浑身抖得跟筛糠似得。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其中一警员问道。
朵朵已经吓得牙关打颤，可她还是想继续说下去，鼓励让自己变得坚强。
“爸爸妈妈后来，知道我躲在草丛后面，他们不许我说出去，他们经常把我绑起来，用针扎我，用棍子打我……还用鞭子，用刀子……”
许白凝眉。
听到这里，伸手将孩子揽入怀中，想给她一些安全感。
可孩子却突然尖叫起来，抱着脑袋像是疯了一般，非常抵触许白的靠近。
嘴里拼命叫喊着：“别打我，爸爸妈妈别打我，被打我……别打我……我乖，我听话……”
“这孩子需要心理医生。”
其中一警察叹了一口气，继续骂道:“简直就是畜生，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心理变态。”
许白按照慕璃月交代的，做完笔录之后，就把朵朵送去了医院，接受心理和身体上治疗……
可经过医生的一番检查后，许白发现，情况远比他想的糟糕很多。
许白坐在病床旁，问她:“朵朵，你为什么要说谎？告诉叔叔，你爸爸除了虐待你，还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