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江影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窟窿，看向杨宇不可置信的说道。
“限制没了，时间也不多了，该动手了。”杨宇遮住右眼的手缓缓放下，露出了空洞的眼瞳，仔细看去，眼瞳之中似乎有着一道人影，一道没有一点生气的人影。
“堕魔者，不可存。”天道看向杨宇，语气冰寒道。
随着天道的话音落下，一道道雷电凭空出现，瞬间充斥了整个古都。
“你对我做了什么！”江影月在听到雷声后，突然抽搐一下，随后不断有着冷汗冒出，满脸惊恐的看着杨宇吼道。
以如今的实力，或者说以如今的身份，这具身躯对于心魔的限制并不大，哪怕是这身体没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就是被杨宇一爪贯穿身体，心魔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消退，就像是快死了一样。
杨宇被路西法杀死的感受，还有韦晓意识被影眼吞噬时的感受，以及江影月被自己一点点抹去灵魂时的感受，这些心魔都体会过。
而现在心魔再次有了这样的感觉，之前那些死前的痛苦，不甘，以及意识一点点消退的无助，这一次直接落在了心魔身上。
“侵蚀？你想侵蚀地道！”天道听到江影月的话语，有些诧异的看去，随后满是怒火的朝着杨宇吼道。
“规则，不需要思想。
既然你们有了思想，那就抹去好了。”杨宇不再去看江影月，目光缓缓转向天道。
在对上杨宇那血红的眼瞳时，天道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恐惧，似乎有着什么随时会捏死他一般。
天道的心境开始不稳，满布的雷电也开始紊乱起来。
“我是个疯子，我不在乎这世界会怎样，不在乎人类会怎样，不在乎神会怎样，不在乎妖魔怎样，我只在乎陪伴我的人会怎样。
所以我不配成为天道，所以我在杀了犼之后没有坐上那个神座。
可地道神座却在我这里诞生，怎么就那么想要我为这个世界卖命，天道我不要，地道我也不要。
天道，地道是两界原本的基础，是最本源的规则不该被掌控，不该有思想。
不只是我，所有生灵，所有拥有思想的存在，都不该，也不配成为天道和地道。”杨宇抬脚向着天道走去。
杨宇每向前踏出一步，天道的心中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天道知道江影月会被侵蚀，是因为先前吸收黑暗本源限制了他们，这才让杨宇偷袭成功，光凭现在失去本源的杨宇，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在这血雾之中，在那血色眼瞳注视之下，天道没有一点作为世界掌控之一的霸道，反而心中不断涌现的恐惧在一点点摧毁天道的意识。
天，地就是世界的主宰，就是世界的君王，君王不该恐惧，不能恐惧，可恐惧又是一个拥有思想的生灵存在必然拥有的。
此刻的天道终于明白了当时江影月在面对杨宇时为什么会害怕了，那不是懦弱，那就是魔的力量。
曾经的影魔，现在失去了影，只剩下纯粹的魔。
“念霜，没有黑暗来中和你的血气了，那就换个方法吧。”杨宇感受到失去了黑暗守护的念霜此刻已经被血气中的怨念冲击的精神有些失常，用不了多久灵魂就会被怨念同化，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魔。
杨宇再度向前踏出一步，血眼突然爆发出诡异的猩红，周边的血雾不断涌入杨宇体内，杨宇原本虚幻的身体也一点点凝实。